第二天拂晓的时候,我已和苜蓿一同坐上了马车。
一路急行,夜间,来到一小镇投宿。
茯苓服侍住进一间上房,苜蓿的上房在我的侧旁,那沙哑声音的男子亲自送来几道小菜。
闻着菜肴的味道,却仍难诱起我的食欲。
我只淡淡道:
“劳烦公子转告苜蓿,谢谢他的菜肴,往后几日三餐,不必送了。”
“这---怕是王爷不同意。”
我的语调转冷“如何,公子是要谕上?”
“属下,不敢。”听房门轻关,心里竟是掠过一丝的不忍。
不知过了多久,突听窗棂声响,莫不是风吹开的轩窗?
“槿木。”顺着响声,脚步声愈来愈近,似是有一股炽热的兰麝木香扑鼻。
……“苜蓿。苜王爷?”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唤你了。微顿了一顿,缓慢启唇:
“苜蓿,放着正门不走,如何从窗而入?”
他惊愕一顿,却已捉住我摸索中的素手,一用力,把我带入怀内。
“苜蓿。你别忘了,我是皇后。”试着挣脱他的怀抱,他不容我挣扎,更拥紧了我。
“槿木,你也别忘了。我是王爷,却仍敢于当今皇后纠缠至此。”
那是一种让人窒息的拥抱,依稀间。似是嗅到儿时的记忆。
我望着他深邃的眸,冷冷启唇:
“如若夙亦柒只因你我之间儿时的情愫,你我家族皆会诛灭,你当如何呢?”
苜蓿愕然一顿,放开了牵制我的手。
棂窗外,月正圆。苜蓿正伫在月下,而我看不清他的身影,伸手触及,一阵冰凉。
“槿,我明日找人治你的眼睛,其他的你现在不需要考虑。”---吱,门吱嘎响起,半晌,只留得月夜与佳人伴。我摸索着回到榻上,顿时有些思念小妹了。
次日,苜蓿便找了人医治我。
“钺离,把沄风找来见我医治槿木,我只给你两个时辰。”
“是。属下遵命!”仅一声吩咐,便使得这男子如此毕恭。
一切事物都要建立在权益之上,这个王朝岂不可笑?又可恨。
“苜蓿。等我眼睛好了,就送我回宫吧。”轻挽了垂落的青丝,下意识巧弄妆容。
良久。“你,若是不回去。又如何呢?”忽道。
我起身摸索下榻,待好袭衣,起步往兰麝木香浓重的味道走去。轻踮脚尖,启唇在苜蓿耳畔道:“我姐姐已死,而我不甘在王朝利益之争中死去。”
语毕,呼吸声凝固在房中,只有我与苜蓿的。他却比我的更强烈,更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