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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似此星辰非昨夜(5)

和平行宇宙比起来,这个信息更引人讶异,叶景臻听得愈加细致。

“二十六万年以前,在光之国发生了超进化事件,光之国的人们在身体上发生了巨大变化,并拥有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原本这份力量不是刻意追求的结果,为了不让这份力量失去应有的意义,光之国的领导者最终决定成立奥特警备队,阻止宇宙中侵略事件的发生。也就是这样,在那个宇宙中,我们和地球上的人类以及其他热爱和平的星球生命建立了友谊,团结互助。”

阿莫斯说的简洁直接,几句话铺陈出奥特一族二十六万年的轨迹,渺远而浩荡,但叶景臻岂会想不到这话背后到底蕴含着怎样岁月长久的困苦艰险。

原来奥特曼所付出的远比他们任何人想象中的多,并不是单纯靠武力消灭怪兽便算完。

不提别的,单是愿意承担人类身体带来的风险,已是率先付出了信任,这一点也是白天叶景臻发觉后所被触动的,否则今晚大概也不会有这样一场谈话。

叶景臻若有所思的正想说些什么,突然偏过头,他感觉到有人接近。

过不多会,脚步声在阳台也能听清,不快不慢的,听着应该是两个人,很快,来人转到阳台口,看见阳台有人后也有些意外,脚步都一缓。

周遭光线并不阴暗,尤其在阳台口所受光照还更足一点,叶景臻很轻易地就辨出来人是程达凡和秦延。

“嗯?景臻在这里啊。”秦延看清是叶景臻,露出笑意打了个招呼,“出来走走吗?”

一旁的程达凡也微笑示意。

叶景臻转过身面对两人分别点点头,“队长,副队长。”

说话间程达凡和秦延走到叶景臻身边,程达凡想起秦延提起的在训练室里的事,目光在叶景臻身上转了一圈,问:“跑这站着,身上不疼吗?”

两人没有单独聊过什么,其实程达凡不是特别担心叶景臻,一来叶景臻不像个会折腾自己身体的人,二来白日里叶景臻对上奥美司星人的时候动作还利索的很,显然问题不大。

叶景臻摇了摇头做答复,他明白程达凡和秦延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过来吹冷风,于是交代一声:“我先回去了。”

“去吧,好好休息。”程达凡果然没有留的意思,直接放人。

叶景臻绕过两人身边,往自己房间走。

阿莫斯看到两人,也想起白天的事,“今天辛亏有大家,这次战斗才取胜了。”在战场上不只有毒景澜带来转机,战队的每个人都在全力支持他,一点一滴地给他制造机会。

叶景臻微微颔首不语。

和IOS接触的这段时间里,叶景臻对阿莫斯为什么希望他加入IOS的理解深刻了几分。

获取信息情报是一方面,配合和团结所凝聚的力量是更不容小觑的,而且有战友的感觉,不坏。

阿莫斯猛然发觉,自己情绪里那一丝若有若无的不适意,竟在不知不觉中完全消散了。

看到地球人在网络上的评论时他有些怔仲,甚至有些怅惘,倒没有多委屈。

他在光之国所受的教导是,要爱人类,并接纳人类不美好的一面,阿莫斯觉得,不能因为这件事就对那些人产生成见,因为那些人不是毫无道理,并且连身为人类的程达凡都能看得那么清楚,还有很多人都在维护奥特曼,他就更不应该生出芥蒂。

只不过,理智上虽是清楚明白,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的他在情感上难免做不到似水无痕般很快忘记。

直到叶景臻今晚主动说了这么多,尽管没有提及网上的事,可是阿莫斯知道,叶景臻直接用行动告诉他,可以直接忽略。

叶景臻这是在表示,既然“一个没有让人类走近的外来者,也无法让全人类付出毫无保留的信任”,那么,就从他们之间开始接近。

阿莫斯浑身仿佛流淌开一股暖意。

阳台上,程达凡和秦延正收回望着叶景臻背影的目光。

程达凡率先回过头,自然而然地从叶景臻起了话头:“我们这个新人啊,跟毅乾太像了,看着不声不响,窝着狠劲呢。”

“成长空间很大,”秦延对这次的新人倒是一点意见都没有,“我很想快些看到他能成为什么样子。小澄也很不错。”

新队员入队后两人还是第一次谈论,程达凡不由多说了几句,“景臻的资料你也看过,没见着他时就能感觉他足以冷静和自制,学习能力强,就是性格可能会有些小问题,有这问题也不意外,不过他这性格虽然影响不大,我就怕他有时候过于自主,反而伤人伤己。”

秦延也不由笑了:“过于自主确实没什么,他不是听不下别人话的人,怕就怕出了什么事劝都来不及……”然后他想想,继续说:“葛澄愿意和景臻亲近,兰茵也是个好脾气,景臻既然不排斥,那时间长了后就应该会有变化的,毅乾不也是这样过来的么?”

“应该吧。”程达凡往前挪了几小步,到了阳台最前端,扶上护栏,再侧头看秦延,开始正式进入主题,“不过说起来,我看你也像是有什么心结的样子。”

秦延略一怔仲,微微诧异不解地看着程达凡,虽还不知道程达凡到底指什么,倒确定今晚程达凡找自己出来果然不是散步遛弯的了。

程达凡把谈话地点选在这,显然是不打算太严肃,他本身也没有要批评责备的意思,语态平和,“你对人对事向来周全大度,我从没见你对谁发过火,我想,你也不可能只是因为是外星生物就一律区别对待,可从怪兽出现的那天起,你好像有些憋不住火气?”他转而换了调侃的语气:“依着我对你的了解,今天你就算真烦奥美司星人说的话,也不会去计较,因为那时候没有计较的必要,也不是计较的最佳时机——虽然去计较也不算乱来,不过总感觉你不会那样做。嗯,是我对你了解有误吗?”

“队长……我……”秦延有一点失神,似是没料到会被这么问,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两人相交几年,秦延自然知道程达凡不是怪罪来了,他顿了顿,最终微微摇头苦笑出来,“我一看到那些在地球作乱的外星生物,实在是想让他们早点死掉……队长你说得对,是我的心态有些失常了。”

厌恶侵略者的情绪谁都可以有,包括战队人员,但因此影响到作战意识就不好了,秦延给自己敲了下警钟,今天他自己的行为不算糊涂,却依然带有一些随性,不是正确行为,该控制住。

程达凡总觉得秦延的这个回答有些不尽详实,又讲不出所以然,偏偏秦延还是个最省心的人,他一时间多说也不是,少说也不是,正语塞,秦延又开口了。

“我这几天时常在想,”秦延表情沉静成往日里的模样,目光定在别处,“如果我也有强大到足以对抗怪兽的力量就好了,我一定也会拼命保护地球的。”

程达凡颇为意外,不料秦延念头会如此。

“虽然知道做到自己最好就可以了,不需要用力量证明自己什么,但还是忍不住那样想。”秦延露出个释然的微笑,仿佛轻松不少,看着程达凡,“队长,你的提醒我会记住的,以后会注意。”

秦延总是能让人无形中感到坚定与放心,程达凡揽住秦延半边肩膀,按了按。

其实在IOS里,除非退出,否则所有人走的都是同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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