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杜佑才从自家老爷子口中得知,罗魁一家在事情完结后便收拾家当,就走了,听说去投奔XG省的一个亲戚了。
从自家爷爷口中得知,钟佑怕和罗魁的情况差不多,杜佑连续今天都没放松心里那根斯,钟佑也少了消息,杜佑曾经偷偷摸摸的去过他家找过几次,但都是大门紧锁这的,家里的几位大神也没露出忧虑的神情,对这事几乎不谈论,他也以为没事了,只是以为他们走亲戚去了,不久就会回来的。
杜家几位老爷子虽然各有各的家庭,但儿女都不在身边,所以都居住在一个大院,所以经常希望早晨一起去溜达溜达,杜佑作为在身边唯一的孙子,每次出去遛弯自然不可能忘了他。
杜家里住的大院离家里的产业不算很远,毕竟如果有紧急的事情也好处理,所以也在渝溪的西面,一般早晨都爱往东边行走,见一见每天出生的太阳。
说来杜佑一直很佩服家里几位大爷,但又替他们感到惋惜,从杜家居住的大院到东面第一家有十公里的路程,而他们一般二十分钟,就能搞定,而且是走的风起云淡,汗丝不冒一缕,想来如果他们生在当代,一定能为国家在奥运会上斩获奖牌。
“二弟,老三,还记得这宅子里的哪位吗”杜家老爷子在一栋红火砖房子门口驻足,静静的注视。虽然青苔.藤蔓早已爬满了围墙,院里的几颗大树郁郁葱葱,遮掩了一楼,也难以掩盖曾经的辉煌。爷爷神情凝重,欲言欲止,显然这栋古宅承载了许多难以忘怀的过往。
看着自家爷爷们的表现,杜佑也是快醉了,每天都要来一遭,不累吗?不过他也不好去说什么,毕竟他们的苦,自己是不可能明白的。
“老大,想那么多干嘛,她当年骗你许下永世不出川的誓言,而且还是在知道你不出川,我们杜家也不会离开的前提下,她的家族好一家独大,你还想她干什么”三爷对于这件事很愤怒,但往往对于一个人来说,越愤怒,往往越在乎,三爷眼里那种陌落,不言于表。
“三弟,你想多了呀。”
唯独二爷还稳重一点,但皱着的眉角,说明二爷也受了伤。说来杜佑一直想知道这个她到底是个什么人物,能对他们三位产生这么大的影响,让他们每次经过,都能唏嘘感慨一番,还不嫌累。
听着几位兄弟的话语,老爷子心里顿时不是滋味,眼前这座宅子的房产证早就在自己手上了,可是自己没有告诉过如何人,也不曾再走进那个承载了自己青春岁月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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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拉乌拉’从不远处出来急促的救护车警报声,从车的叫声可以判断是到镇子里面去的。镇子里都是熟人,所以必定要去看看。
“好了,大哥,别感慨了,去看看,谁家出事了,兴许能去帮帮忙”三爷可能看着自己大哥这神态有些不忍,赶紧找借口道。
“好吧,去看看”老爷子也不煽情了,挥挥手,迈着步子就走了。
渝溪的街坊邻居都是热心肠,所以在我们来之前,这栋三层楼房的院子里已经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一群人,这是就是钟佑家,钟佑家是哪个时代,村里唯一盖了三层洋楼的人家。
老爷子们走近人群,街坊们赶紧打招呼,自觉的让出一条路来了。
“老爷子,你们来了呀”一些街坊问道。
……,
……,
……,
“是呀,早上起来转转,这是怎么回事,这老钟家是怎么了”老爷子搭话道。
“听说是钟家小子的儿子害了什么病,人事不醒的,前几天从医院去了,这不,刚刚听秦家那医院当官的后生说,这小子怕是悬了,这不,医院都给送回来了”一个邻居插话道。
说渝溪人虽然是巫人一脉,以前曾有千家道士的盛况,但那毕竟是以前,在现在这个新时代,也只有几个老家族还玩这个,而钟佑那爷爷是个开明的主,砸锅卖铁的送他老爸读书,钟佑他爸是渝溪第一个大学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所以对家族那些东西十分抵制,带头反对封建迷信的人,把家里的那些阴阳典集,在村口一把火都给烧了,气的钟家老爷子到了医院,没几天就去世了,本以为他会悔改,没想到动作更大了,道异协会的那几个老头子可是把他当做仇人了,。不过说来正是这个原因,被村里一直视为邪物的杜佑才能和他儿子做朋友。
虽然钟叔都道异协会的那些老家伙不感冒,可不敢对杜家的这几位有所不敬,“大伯,您们来了呀,这家里乱的,还请各位长辈,不要见怪”刚进堂屋(客厅)钟叔就迎了上来,钟佑的老爸杜佑以前是见过的,虽然三十出头了,可看起来就二十多岁的样,而现在,头发蓬松,脸色憔悴,头发也白了一半,看来钟有这事不小呀。
“没事,我们不需要这些虚的,大侄子,这怎么了”老爷子说道。
“唉,大伯你们和我来”钟叔带着我们走进一间卧室。以前杜佑也是来过钟家的,所以知道那是钟佑的卧房。躺在床上的钟佑如果不是脸色乌青,嘴色发黑,真像是睡熟了一样。
三爷上前搭脉,片刻便收手了,也只能轻轻摇了摇头。“晚了,晚了。”
“二叔没事的,我知道三叔说的什么,不然医院也不会让送回来,没事的,生死有命,富贵由天,折腾了这么久,也看开了”摸着钟佑的额头,钟爸深深叹了口气。
“好吧,大侄子,给我们说说怎么回事,看看我们有办法没”老爷子说道。
看着老爷子看口了,钟叔眼角闪过一丝希望,“事情是这样的”钟叔便娓娓道来。
钟佑那天杜佑他们分开后,杜佑记得当时他因为尿急就直接回家了,可晚上七点多还没回家,说来钟佑是个听话的孩子,父母给他规定的是七点前必须到家,以前从未晚于这个时间。这一下过了七点还没回来,钟佑爸妈就急了,不过刚出门没多久,就找到了,就找他爷爷的坟前,因为坟就在回家必经的小路边,所以他们也没在意。吃晚饭时,钟佑吃了很多,开始以为是玩饿了,也没在意,可看着钟佑肚子鼓起来后,直直的倒下了,然后便失去了知觉,钟爸钟妈这才知坏事儿,赶紧往医院送,半路上开始说胡话,吐胃水,到医院时,已经彻底没知觉了,住了几天后,医院下病危通知书了,医生来过几次,都是摇着头走的,最后一次,直接告诉钟爸叫他准备后事,最后钟爸想了想与其在医院,不如回家,这就回来了。
“大侄子,你说你家小子是在你爸坟前找到的对吧”老爷子若有所思的问道。
“对,就是在他爷坟前,当时他杵着不走,还是我拉着回来的”钟叔说道。
老爷子看着钟爸肯定的回答后,严肃的神情反而放松了不少。
“大侄子,我知道你不信我们这以后,不知道。”爷爷问道。
钟叔也是深深叹了口气“大伯,死马就当活马医”
老爷子随手丢出了身上带着的五帝母钱,三阳两阴,所有大难,邪不胜正,有生机,看完卦象,老爷子愁着的脸也开了。
“行,大侄子,你都这么说了,我们也不耽搁了,我只能说你家老子有先见之明呀,现在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他这小子送到他爷爷坟前,说不定还有救”爷爷说完,赶紧吩咐道。
虽然钟叔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听说能救钟佑,也手忙脚乱的收拾起来。
钟佑爷爷叫钟天生,杜佑他爷爷那一辈如果道术有一番成就,都爱在名字上加一个天字,就像杜佑爷爷叫杜天启一样,钟家老爷子的墓就在他们宅子西边不远处,这是老爷子的遗愿,老爷子有三个儿子,四个女儿,老婆死的早,全靠老爷子一人拉扯整个家庭,死前怕他们吵架,要就近安葬,可还是没如老爷子的愿,死后第二年这个家就散了,老宅子也被推倒了,不知钟叔对他老子的死内疚,还是舍不得,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不要,要了老宅子的地皮,又在原址上建了新房子。
钟佑他爸这几天没睡没吃,瘦的皮包骨,早没力气了,如果不是钟佑这样了,怕早就倒了,所以三爷背着钟佑,谁让三爷较年轻嘞。
“各位,出门之后最后行动快一点”二爷有些担忧的嘱咐道,“不过怕也躲不掉呀”二爷望了望外面乌黑的天空,太静了。
老爷子和三爷都会意的定了点头,搞得杜佑迷迷糊糊的,不知所云呀,不过有些事不搞明白,反而更好,所以杜佑也不再多想。
杜佑一行人出门时是六点过一点,刚出就感到不对,刚刚还密密麻麻的人群,早已不知所踪,同时加上路上的时间,外加耽搁的时间,也应该有八点左右了,可东边太阳还是没有现身,天空黑压压的一片,云层中闪烁着道道红光,大风也呼呼的直刮。
“老三,情况不对,你快带着这小家伙跑”老爷子大声喊道。
老爷子话音未落,一道闪电直直的劈来,三爷带着钟佑,老爷子带着杜佑,二爷护着钟叔赶紧侧身一扑,身上的衣物也都刮坏了,直接一生乞丐装,才躲过一劫众人也是。
三爷爷背着钟佑,老爷子拉在杜佑赶紧向不远处的那座孤坟跑去,那便是钟佑爷爷的墓了。虽然只有不到五十米,但大家都没掉以轻心。对于一直信奉无神论的钟叔,那可真是吓坏了,脸色发白,活像生了场大病。杜家老爷子对此也只是笑了笑。
一道闪电直接打到面前,老爷子猛地一顿,忘了背上的杜佑,杜佑很英勇的和大地母亲来了个亲密接触。三爷也把钟佑放下来了。远处的树木‘呼呼’摇晃,带着些许树叶向众人袭来。
“不对,这叶子有问题”二爷喊道,但还是慢了,树叶与身体一接触,立刻呈现削肤入泥,皮肤不受控制的崩裂,虽然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留下了道道血痕,这种血痕虽然削到了肉里,但却不滴一滴血,只是一种钻到骨头里的麻和痛。片刻风停住了,四周除了众人的呼吸,刚刚还鸣叫着的昆虫也都消失了,就像从没来过一样,空气中,静的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