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发生的事一幕幕的闪现到眼前。她不仅在酒吧喝醉酒,醉倒在男人怀里,还跟男人一起来开房,在宾馆楼下,还朝服务员直嚷嚷,说是夫妻。她一定是疯了!一定是!这一切就像是一块连着骨头的夹心肉,她还来不及咀嚼,就已经一口吞了下去。生硬的骨头铬得她胃生疼,肥腻腻的膘连她自己都觉得恶心。
也许她该回家,虽然现在已经是**时分,起码她可以离开这里,而不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在这样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待在这么个最容易发生点什么事的地方。
可如果她现在冲出去说自己要回家,他会不会以为她原本是希望发生点什么的,而现在后悔了?!如果她现在说要回家,他会不会联想到他之前预订的两张床,会不会以为她就是为那两张床而生气,坚持说要离开,因为她本身就期望是一张床?!哦!天呐!她这下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轻轻敲门,隔着门问道:“怎么了?你没事吧?”
“啊,没事。”
还是先洗澡吧,再怎么想也解决不了问题,她总不能一直躲在浴室里,一辈子不出去。瞟了眼一眼浴室里备着的洗发水,皱皱眉,决定还是不洗头了。她把浴帽拆开戴在头上,用手把头发塞进去,但浴帽很快就滑了下来。得找东西把头发盘起来,她把牙刷拆了当发簪盘头。
这么一忙活,她竟也遗忘了方才那诸多的烦恼,只专心地冲起澡来。不过那毕竟只是一时的。当她洗完澡,打开浴室的那道门,那些之前缠绕着她的解不开的思绪就都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回来了。
从浴室出来,她才发现彦风没在房内,也不知道他跑去了哪里。她躺到床上,把电视机开得很响。彦风打外头进来,带了杯牛奶递给她。她看看那杯子,又看看他,手悬在半空中。
他喝下一口牛奶,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转身走开。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抓起杯子一口喝掉。
他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