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夫妻!”她大吼一声,努力扶着柜台,挺直腰板。
他一怔,笑了。
服务生“是是”的应着声点头,红着脸把证件和票据递给彦风。彦风收好东西,扶着她进了电梯。
她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出来,身子向后倾,脊背紧贴着电梯内壁。他环着她腰的手愈加收紧了,脸贴近她的,戏谑地说道:“我们是夫妻。你怕什么?”
“我——”她一时无言以对,舔了舔干涩地唇,“我没醉。”
“两张床。”他别过脸去。
她放松得呼出一口气,手自然而然地垂下,无意中触碰到电梯内壁。一阵冰凉从手背传来,她翻手把掌心贴在那上面,好似那是炎炎夏日里的一块冰。
她抬头看他,他的双眼始终盯着电梯里那跳动的红色数字。她好像听到那跳动的声响,红色一下下,有规律有节奏地跳动,咕咚、咕咚、咕咚。
一到房间,他放开她,问道:“你要不要跟家里说一声?”
“我……”其实,她已经清醒了一些,只是现在满身酒气的,实在无法回去。而且胃翻腾得厉害,随时都可能会吐。她发了条短信给老妈,“还在加班,要通宵了。明早回来。”然后就把手机给关了,丢进包里。
他让她先去洗澡。走进洗手间、锁上门,她才发现她既没带毛巾,也没带换洗的衣服。有一瞬间十分懊悔——大半夜的,自己怎么就跟个男人来开房了,更何况,这男人还不是她男友,是她男友的朋友。可突然间冒出来的念头也同样突然的一闪而逝——既然人都已经来了,她已经没有可能再后悔,后悔也无济于事。
她瞥见镜子里的自己,正站在满是白色瓷砖的四四方方的洗手间里,四周的墙壁上镶着方方正正的白色瓷砖,身后的浴缸上头整齐地摆放着漂洗得白白的浴巾。双手手掌撑着冰冷的白色大理石洗手台,静静地凝视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的脸颊上顶着一对红肿的双眼,黑色的头发凌乱的垂在脸庞边。如此憔悴,如此陌生。这——真的是她吗?她伸手揉脸,又用手指顺了顺头发,把发丝往脑后拢了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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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好意思,这章稍做修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