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小侄子拿他的手机玩,不小心把电话打到苏洛那去,拨了又按掉,还一连打过去好几个。苏洛半个小时后发短信过来问他是否有什么事,一来一回,短信又聊了许久。到晚上睡觉时,他收不到她的短信回复,竟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早上醒来,手里竟还握着手机,维持着昨晚入眠时等待短信的姿势。
晚上和当事人吃饭,就约在了她公司的附近。他实在觉得很无趣,有点厌烦这种餐桌文化,但中国人办事就喜欢在饭桌上解决问题。无论大事小事,往往只要一顿饭就能达成共识,达到双方所想要的目的。
他不想见敏敏,也不想去思考他们之间的问题,或者说在还没想明白之前,他不想这么快见她。虽然他不喜欢三天两头都是吃饭吃饭吃饭,可如果不安排活动,他就没有理由不去见她,更不可能不停下来思考他们俩之间那烦人的不知名的问题——最烦人的问题不是什么攸关生死,不是什么人生哲理,而是根本理不出头绪、说不清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一切只因他忘记了一点——爱情本就没有逻辑,他又怎能用他那些惯常的思维模式来解决问题。
把与案件相关的事和当事人沟通清楚,他便匆匆的结束了晚餐。从饭店出来,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眼看着就要走到她公司楼下,也不知道她是否回家了。这么晚,早到家了吧。虽然这样想,但他还是给她发了条短信。
他没想到她这天偏偏留下来加班,没想到这一刻她刚巧准备收拾东西出来。
两人到饭店点好餐后,彦风问道,“怎么那么晚还没吃饭?”
“加班啊。”
“加班也要吃饭呀。”
“等你请我吃饭呢!要是吃过了,这顿不就没得吃了?!”她朝他眨眼笑笑,拿起桌上的纸巾,展开,重新折成长方形摆在左手边,把手机调成震动压在上头。
他轻笑。见她的时候,他总是不喜欢戴着眼镜。她不是他的同事,也不是他的当事人,更不是对方的辩护律师,他不需要对着她也戴着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