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灯的时候,我醒了,一袭白衣正背对着我,负手站在窗边,看着浓浓的夜色发呆,皎洁的月光透过薄纱般的云层,白色的身形修长地在地面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一阵咳嗽让他回过了头,“你醒啦,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我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我要用银针帮你疗伤了,你忍着点儿。”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他认真地用银针帮我止痛、疗伤,神情那样的专注,而我们之间,却相对无语。我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却又觉得好快,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他。
又过了许久,他放我轻轻躺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轻声说:“好了,差不多了,我明天再来看你。”
他转身要走,却又似乎想到什么,回身望向我,又道:“你的衣服上都是血迹,我拿一套衣服给你换上吧。”
我本能地摇了摇头,冷冷地说:“不必了,男女授受不亲。”
他一怔,随即露出浅浅的笑,走了,淡淡的药香弥漫在寂静的房间里。
第二天,他还是拿来了一套衣服,放在我的床边,米白色的长袍。
连续几日,他的师父和他都来帮我逼毒、疗伤,我可以自己扶着床坐起来了,然而,我竟然习惯了他的照顾。
第七天晚上,他又来了,我披着那件米白色的长袍斜倚在床角边,他看到我时愣住了,欲言又止,缓缓走到我的身旁,犹豫了一下,说:“没想到你披上这件衣服,居然一团英气,像个俊俏的公子。”
我的心陡然一疼,是啊,我曾经是谁?为何会落得如此残破的身体?想到此处,我不由得一阵头疼。
他端着一个碗,碗里似乎有些温热的液体,他右手扶着我的背,左手把碗端到我的唇边,一股刺鼻的味道。
“这是什么?”我警惕地看着他。
“药啊,能加速你伤势的恢复。”
“不对,这不是药!你到底要做什么?”一丝狠戾从我的眼中射出,掠过他的脸颊,然而,声音却极其微弱。
我费力地想要推开他手中的碗,可是,他却腾出右手点中了我的穴道,我动弹不得,无法阻止,眼睁睁地看着那碗刺鼻的液体倒进了我的嘴里。
是血!猩红地沾满了我的嘴!我瞪着他,无法说话,却看到了他手臂上缠绕的白纱,隐隐透着血迹……
他拿开空碗,解开了我的穴道,“对不起,你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