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饭,留下小狼看家,铁锤就带着石头到了他平日里出工的锻造工坊,因为学习锤锻需要独特的锤锻工具,还需要特殊的锤锻环境,特别是初学者更需要这些,所以比起在家里教导石头,这里更加合适。
“铁锤早啊。今天石头也来啦?”
“老安早。”“安大叔早”
“铁锤今天带石头来了。”
“是啊,是啊。”
“呦,石头,跟着铁锤来学锤锻了?”
“是啊,杨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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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有不少同在锻造工坊做工的人都亲切地跟铁锤还有石头打招呼,大家互相问好,由此,可以看出铁锤的人缘不错,也可以看出这座锻造工坊的人情味很浓。
走到了铁锤专属的锻造间,铁锤拿出了他平时锻造炼器材料用的大铁锤放在了一旁,又烧好了锻造用的火炉,在做好了一切准备后,对石头说:“你知道,什么是锻造吗?”
石头歪着头仔细地考虑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恩,我觉得锻造就是一种炼制法器的方法。”
听到石头的回答,铁锤笑了,肯定地说:“你很聪明,能够抓住一些关键点,没错,笼统的说,锻造的确是一种炼制法器的方法,但是,如果更准确地说的话,锻造不仅仅是一种炼制法器的方法,还是炼制法器的基础,因为所有的法器都是由各种各样的原材料炼制而成的,而这些原料无论是灵矿石、灵植、还是来自动物身上的材料,在一开始的时候,都掺杂着许多的杂质,这些杂质有的是用肉眼无法看到的,必须通过经过锻造这一步去除多余的杂质,原料才能变成可使用的炼器材料。”
铁锤看到石头听完后,一脸疑惑的表情,笑了,不等石头提出疑问,就抢先反问道:“你肯定会感觉到有疑问对不对,因为矿石通过锻造来去除杂质,你能理解,而动物身上的某些材料比如说羽毛,或者灵植也通过锻造的方式去除杂质,你无法理解对不对。”
石头听此,点了点头。
铁锤笑了,接着解释道:“那是因为,你混淆了锻造和锤锻的含义,当然,一般情况下,大部分人都会混淆这两者的含义,因为,大部分的人都对炼器知识掌握的很粗浅,不仅无法细致地区分这些区别,还容易受误导陷入某些误区。而且,在普通的炼器中,锤锻法确实是最常用的,除了锤锻以外的其他锻造方法,比如说水锻、土锻、雷锻甚至于一些比较奇特的方法,几乎用不到。”
解释完了这些,铁锤的语气开始变得认真专注了起来,说:“但是,你既然要跟我学,这些基础知识必须牢牢地掌握,不能有丝毫的疏忽大意,因为这将决定你在炼器的道路上会走得多远,炼器之道重在基础,从今天开始,我就从锻造里面最常用也是最基础的锤锻术开始教你,你要认认真真地跟我学,不得懈怠,如果让我发现你做出任何亵渎炼器这门技艺的事,我会毫不犹豫地把你逐出锻造间,不会再给你一点机会。你可听明白了?”
石头看着自己面前气势抖然一变的铁锤,不自觉得心生敬意,然后认真地保证道:“铁锤大叔,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听到石头的保证,铁锤只是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废话,而是真刀实枪地教了起来,只见他从地上放置的一筐最普通的精铁矿石中拿出了一块,对石头说:“这是一块最普通的精铁矿石,我现在要教你的就是如何将这块矿石里的杂质给去除干净,你要仔细地看。”
说完,铁锤就把那块矿石给抛到了火炉里,对石头叮嘱:“你要记住,锤锻还有个名字叫火锻,就是说其去除杂质的过程除了锤击之外还要借助火的力量,因此,你在掌握要锤锻的金属的特性后,就要选择温度最适宜的火焰处放置金属,避免火焰温度过高或过低影响了后面锤锻的效果。而且,待会在我取出矿石之时,你要观察那时的矿石处于怎样的状态,努力学会如何在矿石最适宜被锤锻的时候及时地将它取出。”石头看了看放置在火焰中心和火炉边缘正中间的那块精铁矿石,认真地点了点头。
等到那块精铁矿石快要被火烧的通红的时候,铁锤用火钳将其取出,放到一旁的地上,拿起铁锤用力一击,只见那块铁矿石的周围掉落了许多黑色的物质,铁锤迅速地说道:“这是初步去除矿石表面的杂质。”然后,他又用火钳将矿石夹起,重新放回了火炉中,让它继续得以煅烧,等到精铁矿石被烧的完全通红的时候,铁锤举起了手中紧握着的铁锤,“乒乒乓乓”地用力敲打了起来,每一次发力都迅速而有力,但又能保持每一次的力度都是一样的,而那块原本坚硬无比的铁矿石仿佛变成了面团,在铁锤的敲打下,变得柔软而紧致,里面的无数杂质就这样,在铁锤的敲击下,在烈焰的燃烧中,化为了灰烬,只留下了其精华所在。这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让石头目瞪口呆,只觉得这不是在简单地锤锻,而是在创造一件艺术品的过程。
铁锤又对石头说:“一开始,我不要求你能根据材料的属性和特点,来控制发力的大小,只要你能保证自己的每一次敲打力度都是相同的,就行了。”说完以后,又拿出了两瓶早已熔炼好了的金属液体,按次序浇灌到已脱离所有杂质的精铁上,然后继续用力地锤锻,终于,在那块精铁变成了一把小锤子的形状后,铁锤停止了锤锻,把那块精铁沁入了旁边一桶早已准备好的凉水里,等到拿出来的时候,原来的精铁矿石已经变成了一枚结实的小型锻造捶,他把那枚小铁锤递给了石头,说:“好了,这就是最基础的锤锻过程,但是,即使是最基础的,想要达到这个地步,也不是简单的事,我刚才锤锻的过程,你要细细体悟,有不懂的可以问我。这把铁锤是送给你的,从现在开始,你就用它来练习锤锻吧。”
说完以后,铁锤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块薄如蝉翼的丝绢,并把它也交给了石头,对石头说:“这上面有许多关于炼器的知识,你在闲暇时间可以看看,虽然凭你现在的实力只能看最基础的内容,不过也足够了。”又有些严厉地叮嘱着:“记住,只能在没人的地方看,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这块丝绢。”说完以后,就走到了这件锻造室的另一边,重新烧起了另一座火炉,开始准备完成自己今天的工作,不再管石头了。
而石头在铁锤走到一旁后,先把手里的丝绢珍而重之地收起来,然后,看了看仍然烧得旺盛的火炉,又看了看地上那满满一筐的精铁矿石,也不再犹豫,把一块精铁矿石投到了火炉里,回想着铁锤方才的锤锻过程,开始练习起锤锻的基础来。
从那天开始,石头上午跟随铁锤到锻造室练习锤锻技艺,下午依旧在小院中锻体,晚上除了修炼《星源锻魂录》之外,还多了一项任务,就是学习无名丝绢里的炼器知识,别看那块丝绢只有薄薄的一层,里面含有的知识用海量也不足以形容,几乎包括这片大陆上,所有出现的矿石的种类、特性,还有其他许多可以用来炼器的材料,比如说,灵植、动物骨骼之类的知识。甚至,对于炼器有用的几十种灵火、神水乃至于其他珍贵的灵物,它们的特性与收复、操纵的方法都有记载。而且,这些只是石头目前可以看到的,以后随着实力的增加,石头还会看到更多他根本无法想象的内容。
这块神奇的丝绢在让石头对铁锤的崇拜更上一层楼的同时,也熄灭了他原来的一丝骄傲之心,他暗暗告诉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古往今来的天纵奇才不知凡几,而得到奇遇的也并不只有自己,以后还需要戒骄戒躁、谨慎行事。
虽然,开始学习锤锻之后,石头的时间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但他非但没有任何埋怨,反而乐此不疲,每天晚上不管有多累,第二天依旧能够准时爬起,并且热情饱满地继续投入到锤锻练习中,这让暗中一直观察他的铁锤欣喜不已。
而且石头本来就头脑聪明、悟性极高,还能持之以恒地艰苦练习,再加上每天晚上海绵似的吸收炼器知识,他的锤锻技能突飞猛进地提高着,不过半个月就掌握了平均发力的技巧,这大大超出了铁锤原有的估计,更让他内心安慰,觉得当初教授石头的决定没有做错,便越发认真地教导起来,开始教给石头难度更高的锤锻技艺,并且对石头的要求也越来越严厉。
石头对此也是十分欢迎的,于是,名为师徒情同父子的两个人,一个愿教一个愿学,教学相长,时间就在石头的锤锻技艺的不断提高中,飞速地流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