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凌翼在微弱的烛光中喝着茶,有一句没一句地和馨儿聊着,努力整理着白天的信息,心中不禁在想:白天跟踪我们的人,到底会是谁呢,府里的敌人?不会,他貌似也没有敌意,难道仅仅是来监督我的,唔。。。。。。是叔父的人么,那就不奇怪了,时间上也吻合。唉,还是对这个世界了解太少啊,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就一定要好好了解下才行,明天向叔父说一下,得从府里找些书籍看看,不然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啊!
“馨儿,你会缝个香囊吧?”
“会呀,不过不算好,喏,这是我以前闲着的时候缝的”说完向凌翼递过去一个淡黄色的香囊,凌翼接过来看了看,香囊上面只绣着一朵青色的荷叶,还留有大片的空白,明显的半成品,不过对于凌翼确实正好够用了。
“馨儿,送我吧,这个”
“啊???”馨儿脸微红地道:“但是,少爷,这个还没绣完呢?要不,我这几天加把劲绣完再给你吧”
“没事,这样就好”说完,凌翼便把urobe装进了香囊,大小正合适,系在了腰上。
凌府一处院子里,一个头戴斗笠的黑衣男子正单膝跪地,低着头恭敬地向七爷汇报着,若是凌翼在这肯定能看出这便是下午跟踪他的陌生人。
不一会儿,那人离去,七爷若有所思的看着远方,淡淡一笑。
翌日清晨,七爷正在院子里晨练着,凌翼百年难得一遇地跑了过来,但他却并不惊讶,从昨天下属的回报来看,这个侄儿这次溺水后似乎变聪明了。于是乎,他看了一眼凌翼,便继续操练着自己的拳法。
凌翼把这些都看在眼里,也不急着开口,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他打完,心想难怪七爷能在府里有这般威慑力,这份心计和泰山崩于前不乱的气魄确实令人折服,可为什么没当家主呢,匪夷所思。
。。。。。。
“呼。。。”七爷终于练完,接过仆人递上的帕子擦了擦,轻声问道:“翼儿,有事吗?”
凌翼低着头道:“叔父,侄儿有一事相求,想必叔父也知道,前些日子侄子被救起后,突然醒悟,觉得似这般浑浑噩噩度日,实在索然无味,因此想多看些书籍,了解下广阔的天地。”
七爷听完盯着凌翼看了会儿,笑道:“看来昨天的事你已经猜到了吧,我怕你出事,于是让老徐跟着你,没想到他一疏忽,让你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了,哈哈,翼儿,你老实跟叔父说,你恢复到什么程度了?”
凌翼顿了顿,说道:“已与常人无异”
“哈哈,好,少年心却懂得内敛,志存高远,将来必成大器,很好,叔父即刻便和荀夫子说一声,估计明日你便能到私塾去和治儿他们一起念书”
“叔父误会了,侄儿并无争世之心,只想心中存一方天地足以,所以翼儿不想去私塾,多添麻烦,只是想请叔父和藏书阁的管事说一声,让侄儿能自由阅览书籍便可”
七爷捋了捋胡须,想了想,便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自己膝下无子,又一直将翼儿视如己出,手掌凌府诸多权宜,如果此时大力栽培翼儿,恐怕府中多有是非,而且看翼儿确实心性淡泊,不愿多事,也罢,随他去吧,只要他平安长大,我也算无愧他爹娘了。
“是叔父欠缺考虑了,也好,就按你的意思办吧”说完便唤来老仆交代了几句,又转过身去郑重对凌翼说道:“翼儿,既然你已经能照顾好自己,那我也就放心了,这样,叔父有要事,过几天要出远门,短则一两月,长则一两年,这里有两千两银票和一块玉佩,你收好以备不时之需。此间你若有急事,可持玉佩到云州城北门外五里的听雨阁求助,那里的主人与我是旧识,他定会保你无虞。”说完,便把一个小木箱子交到了凌翼手中。
凌翼郑重接过箱子,由衷道:“多谢叔父”
七爷摆了摆手道“我不在的时候凡事需多加注意,切勿图一时之快,而误了自己”
“侄儿会谨记的,叔父也需保重身体!”
“嗯,去吧”
“是”
凌翼缓缓走出了七爷的院子,一路上想着七爷的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丫鬟馨儿瞧着凌翼一脸严肃,忍不住凑上前来问道:“少爷,七爷不许吗?”
凌翼这才回过神来,笑道:“没有的事,七爷很高兴地答应了,我在想其他事,七爷要出趟远门,这里有2000两银票和一块玉佩,玉佩留下,银票你拿去放好”
“哦,好的,对了,紫香轩把少爷的东西送来了呢”说完便从屋里头取来一件精致的小木盒,交给了凌翼,之后便走到屋子另一头存放银票去了。
凌翼将挂饰取了出来,心里不由地感叹巧夺天工,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虽然自己提供的原材料很掉价,看起来黑乎乎的,也没什么质感,但是即使这样也被雕刻的有模有样,如同柔和雾气缭绕一般。他取出‘时之玉’放在了里头,发现搭在一起毫无违和的感觉,反而很协调。于是把玩了一阵,便戴在了脖子上。
但就在他戴上的那一刻,‘时之玉’却散发出炽热的气息,这时如果有人看见的话,会发现,整条链子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如燃烧的蜡一般融合在一起,毫无缝隙,而此时的凌翼却如老僧入座般一动不动,就只有眼睛彷佛遇见怪物似的,瞳孔颤栗不止,瞳仁布满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