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有着这样的一段传奇的白忊,西夜国皇族中唯一怀有御狼之术的当朝皇帝夜澜沧居然会不清楚?元阜自然是不信。
只是夜澜沧俯就而下望的身姿,令元阜不敢再继续犹豫了,硬着头皮将白忊的那段传奇一一道出。当元阜说到白忊力大无穷,黑骑军里无人能与其匹敌时,夜澜沧插了一句:“有这厉害?”夜澜沧的质疑不是没有道理,黑骑军是西夜国的南边驻疆大军之一,五万男儿里居然无一人能胜过一名女子,这事听起来失真的成分居多。
元阜也不作辩解。
夜澜沧倒也不再追究下去,径自拿着白忊的画像,看了一会,似自言自语道:“这样一名驻军名将,怎么跑到这选后的名册里来了?”
这当然不是夜澜沧的自言自语,元阜赶紧回过神来,老老实实交代:“不知何故,这白忊有了夜宵花的名号,可能也因为这个缘故,她的终身大事上却遇到阻碍了。至今未遇到合适的良人。”
“哦。”夜澜沧眼底笑意更浓,“那她岂不是要孤老终身,而我夜骑军后继无人啦?”
“呃,陛下,确……确实如您所预料,夜宵花已年过二十有五,至今待字闺中……”
“二十有五,如此说来,年龄比朕还要大上几岁罗。历来西夜国帝君之后,年龄没有大过帝君吧?”
元阜有些迟疑地点点头,其实他也不知道前朝中是否有君后年龄大过帝君的例子,但他知道有句俗话“女大三抱金砖”,但是他不敢对着夜澜苍说。
“那我也不能乱了祖制,纳她为后吧。若是立为妃嫔,却倒又委屈了她,这可如何是好呢?”上位者夜澜沧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对着一殿堂跪伏的老臣子在说:“赫赫有名的西夜国黑骑军的女将,居然嫁不出去,若真要孤老终身,那岂不是我西夜国的大笑话?这万万不妥。”
“元阜,朕记得你今年正好是二十有五了吧。”夜澜沧突然转向元阜,双眸闪烁,笑意浅浅而至。
元阜不知为何,突然心感不妙,顿时冷汗涔涔,结结巴巴道:“陛下,是,是的。”
夜澜沧突然神色一顿,像是想起什么,笑道:“朕记得前年岁末,你父亲还曾因你的婚事请求过朕,这不,正好,夜宵花,二十五,你俩年岁相当,郎才女貌,一文一武,一张一弛,天赐好姻缘呐!”
元阜被夜澜沧最后一句天赐好姻缘,惊得呆若木鸡,唯一一丝清明,已然已预测测接下来的事情了。
他被赐婚了。居然在西夜国选后的殿堂上被赐婚了。
元阜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高位上的夜澜沧对着元阜笑得一派轻松得意。
夜澜沧正在得意自己做得如此好媒时,突然听得一声:太后驾到!
太后得到前堂的消息也太快了吧,夜澜沧生生收了笑脸,稍稍一顿,敛了神情,走下殿堂,迎了去。
才下殿堂阶梯,夜澜沧便见母后乌达珠一脸怒气的进了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