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刚泛白,下了一夜的雨才停。
叶拂孤身一人走在宁欢城的青石路上,已经接连有店铺开始出摊,叶拂百无聊赖地随意溜达着,走了几步后他在一家卖发饰铺前停下。
叶拂拿起一只做工巧妙的玉簪,凭他的眼力看的出来这不是凡品。
店主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穿着朴实,笑呵呵地说:“公子你真有眼光,这是我妹妹的首饰,要不是急着用钱是不会廉价卖出的。”
叶拂没有说话放了一枚金锭,冷冷地说了句:“就要这个了。”转身欲走。
店主急忙喊住他:“公子,用不着这么多的,我得找你钱。”
“拿着,这个值一枚金锭。还有,你妹妹是个好人。”店主被叶拂的话弄得莫名其妙,但还是把金子收了起来,刚想感谢却发现早已没了叶拂的身影。
“怎么啦,”从屋内出来一位貌美如花的妙龄少女,问道:“你在和谁说话?”
店主挠挠头:“小妹,你看刚才有个奇怪的人花了一枚金子买了你的簪子,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呢?”
少女顿时眼含泪花:“真的,快告诉我他在哪。”
“他走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他的名字。”少女忙跑回屋,收拾东西:“大哥,谢谢你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流音感激不尽,但我现在必须得走了,我已经找到了我要找的人了。后会有期。”
“那大哥我嘴笨,没什么送小妹你的,这枚金锭和镯子给你,这镯子虽然不是什么上好的东西但也绝对是真玉,小妹你一定要收着。”
“镯子我收着,金锭你拿着贴补家用,我走了。”流音拿好包袱,径直跑出门。
“一路小心啊。”
叶拂站在一座高楼的顶端,仔细看着手中的玉簪,陷入无限的回忆中。
“我妹妹呢,她去哪儿了。”身着一袭蓝色水袖裙的女孩声嘶力竭对叶拂喊道,看着叶拂摇头后,她绝望地蹲在地上捂住脸哭的梨花带雨。
叶拂仍然清楚地记得那天下着很大的雨,他们两个人就在雨中足足待了一天,直到女孩哭昏后,她才带女孩离开了,女孩戴着的就是这支簪子。
“主上,月葭来迟。”打断了叶拂的思绪,使他又一次从沉痛的回忆中清醒过来。
月葭没有察觉叶拂微妙的脸色变化,继续说道:“现在谢韫那伙人已经着手在查林家的幕后凶手了,这样他们很快就会发现噬魂铃的下落的,需不需要属下暗中阻止。”
叶拂看了眼谢府的方向:“相反,你需要想方设法地引他们查到真相。就让他们自相残杀,这样我们才能坐收渔利。”
名为月葭的女子冷笑:“主上英明,我倒要看看这些自诩为正人君子的人到时候该怎么去接受这对他们来说残酷的事实。”
“我还有一件事要你先去完成。”月葭疑惑地问道:“是什么?”
“给赵千祎下一道赤焰封印,让她生不如死,记得留活口。”
“是,属下告退。”
叶拂看着辽阔的长空:“谢韫,我也要要你尝尝这种痛不欲生的感觉。眼看着心爱的人受折磨,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哈哈哈。”
可叶拂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还是这么痛苦,为什么。
“玄佳啊,你还真是很能干呢。竟然把我的腰痛病治好了,谢谢你啊。”看着旁边忙着做家务的玄佳,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
“老太太,你不用谢我,我只不过是叫人抓了几服药,还是您心善,所以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玄佳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汗水,接着说“老太太能收留无家可归的玄佳我已经很开心了。”
“你别再干活了,从早上你一下都没停,快喝口水歇歇吧。你一个人都快把其他的人都做完了,再这样下去,我的那些下人就要没事干了。”
玄佳不好意思地说:“我习惯了,不喜欢闲着,爱玩,也爱做事。”
“玄佳……”老太太往外面张望:“好像是找你的,玄佳你去看看吧。”
“哦,我去看看。”下人告诉玄佳有人给她一封信,玄佳打开后发现上面写着:月湖树林。落款是葭。
如果再给你选择,你会怎么选,会选我吗?我还会选你姐姐。为什么,你们都是骗子。
过往如潮水般涌进心头,玄佳已经猜到约她出来的是谁。
玄佳走出谢府,来到月湖树林:“我知道是你,你出来。”
戴着薄面纱,眼神冷漠的女子悄然落在她身后,长发飘扬,玄佳回头,说不出话来:“月葭,真的是你。”
“现在又没有别人在,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女子声音冷漠如刀“月葭。”
玄佳拉着女子的衣角:“流音,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丢下你的,我以为你当时受了那么重的伤,已经活不了了。”
流音冷笑道“:所以在主上面前来了个完美的伪装,用我的身份当了月令使,月葭你还真是想的周到啊。”
玄佳趁流音不注意扔出三根银针,流音闪躲的空隙时,玄佳已经飞快逃脱在视野中,流音看着她离去的方向,摇摇头:“你尽管去告诉他吧,看你这次该怎么挽留住原本不属于你的东西。”
流音缓步走在阳光洒满的路上,将面纱揭开,阳光温柔地照射在流音的脸上,描摹出她精致的侧脸,流音微笑着走过渐渐嘈杂的街道,每个人都为她的美貌驻足。流音的微笑足以让最冷漠的人动容,她的美丽简直难以用语言形容,人们纷纷感叹流音是倾城之貌。流音没有理会众人的议论与目光,仍旧是微笑着往前走。
这一切都被暗中的叶拂看在眼中,但还是决定不去现身。察觉到什么的流音看了刚才叶拂所在的方向,决定了下一步的行动。
水云居,说好三天就回来的叶拂仍然不见踪影,无聊多日的木瑾,终于忍不住出去看看。可是她居然找不到出口,木瑾仔细回想来时的路,胡乱去寻找出路,没想到尽然在几乎放弃时找到了出口。
“唔……”刚出山口,木瑾就被守候多时的司月从背后暗算,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司月对谢韫说:“噬魂铃需要持有者的鲜血和巫女的灵力才能净化它的魔性。另外还需要一样东西,希望谢兄能祝我一臂之力。”
“你说,我尽量去办。”
“玉灵珠。”
曾经的玉灵珠其实也是巫族一员的巫女筠的所持宝物,然而巫女筠却违背了巫族的禁忌,对人动了感情。受到祭司的惩罚,将灵魂永远幽禁在玉灵珠中。后来机缘巧合中被赵千祎的生母妙戚郡主将其降服,收玉灵珠为护身之物,后赠给其女赵千祎,也就没人再见过。
谢韫回答:“这好办,我去找她。”
“玉灵珠,那是什么,我母亲没有给过这样一件东西啊,谢韫,司月确定吗?”来到赵府的谢韫才发现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看到赵千祎一脸迷茫的表情。
看来还要仔细寻找,看看会不会有所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