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
“幽影蝶舞叶落霜,霜落叶舞蝶影幽。楼上飞雪曾未至,午夜斯是玲珑音”
“这南城的冬季已经快要来了,哥哥,你什么时候再回来接我呢。”
……
月令使:主上昨日毒伤发作,我现在正在为他控制伤势,劳月令使先去接应木瑾,主上随后再去。
月葭告诉木瑾叶拂将要延后到达,她尽管抱有疑窦问月葭原因,月葭只是沉默不语。
“月葭,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南宫城。”
秋天的南城落叶铺了一地,一眼看去,绵延至遥远的天际,枯荣如此,南城风景。
“你看那城楼上好像有个人,她是谁啊?”木瑾偶然瞥见南宫城楼上有一个长发如墨,穿着一件蓝色水袖裙的女子坐在城墙上,发带随风摇曳,飘飘然如凌空欲飞。
“两位姑娘是外地来的吧,有所不知啊,那是南宫城城主南宫隐的妹妹——南宫午音。”旁边一个买水果的老伯和善地回答。
“南宫午音,好奇怪的名字,她经常这样坐在城楼上吗?”木瑾目测城楼,看着高度可不低。
“是啊,我在这里七年了,我才来时她就已经这样了,从未间断。也不知道为何这样,那么高的地方,可不是什么玩的地方。可是没有人阻止,也没有出过什么状况。”
木瑾惊讶地张大了嘴:“这么长时间!”
“对了,姑娘你们来南城做什么?”老伯关怀地问。
“我们要去……”木瑾想要说南宫城,转念一想“见一位朋友,老伯谢谢你,我们就先走了。”
月葭瞥了一眼城楼:“也许这里隐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说不定我们会有机会拜访她。”
月葭和木瑾走到南城深处,那里就是南宫城,气势恢宏,堪比绝世无双的建筑,令人叹为观止。
整个南宫城隐匿在南城内,却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存在,即使已经入秋,仍然有鸟儿恋恋不舍的鸣啭似波纹在南宫城周围一圈圈散开,宛若仙境。
月葭不由感叹一句:“从它的外表来看,的确是个很美好的地方。”
木瑾不是没有注意到月葭用的是“外表”,也许这真的是用来迷惑人的,但不影响南宫城的的吸引力,不论怎么说南宫城都可以说是一个很特殊的地方。
“我们该怎么进去呢,月葭。”流音看到南宫城周围守卫森严,略有担心。
“现在不是还时候,我打探好了,今天晚上南宫城将有一场宴会,到时候能有机会混进去的。现在我们找一家客栈暂且住下,如果主上还没来,我们就先进去。”月葭不紧不慢地说。
木瑾看着月葭:“你刚才说谁……主上?”
月葭不自觉地咳了一声:“你听错了,我没说主上,我说的是晚上。”
木瑾仔细回想:“是吗?我听错了?”
月葭抽出腰间的剑扔给木瑾:“这个你拿着防身!”
木瑾拿着月葭的剑,上面雕镂着蓝色的龙形条纹,剑鞘上镶嵌的玉石通透。
“真是把好剑,可惜我不会用剑。”
“你先拿着,我去找间客栈落脚,今天晚上再去行动。”
……
青空茯苓熬好药,端到叶拂面前:“主上,快把药喝了,雪莲已经所剩无多了,我会想办法要去采集一些。”
“辛苦你了,茯苓。”叶拂将苦涩的药一饮而尽,把碗放在桌子上。
正要继续说下去,叶拂突然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黑色的血来。
“怎么会这样!”青空茯苓察觉到药可能有问题,拿起一枚银针,放在碗中残留的药水里,银针见药而迅速变黑。
叶拂见此情形,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来是被人动了手脚。”
“下毒的手法不错嘛,连茯苓都没有都没有察觉。”叶拂挡住赤瞳的路,修长的手钳住赤瞳的下巴。
赤瞳拿起手中火红的鞭子,勾起一抹笑:“阁下怎么知道是我下的毒?可不能诬陷我啊。”
“你是故意留下破绽的,因为你对我的到来显然一点也不感到惊讶。”叶拂有左手划过赤瞳的脸颊:“这样一张完美无瑕的脸庞,要是不小心留下什么疤痕就不好了,你说呢?”
赤瞳松开拿着鞭子的手:“阁下以为这样我就会乖乖拿出解药了吗,赤瞳最不怕地就是威胁,除非你答应我们一件事。”
叶拂冷笑:“果然还是要说出你的,哦不,应该是你们的目的了吧。”
“没什么目的,我们只有小小的要求,事成后自会告知。另外作为回报,花月楼能让你顺利进入南宫城。我知道你们这次的目标是玄月镜,可是凭你们的力量要想对付南宫城主南宫隐怕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吧,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
叶拂转身:“你觉得我会同意这样的要求吗?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守信用。”
见叶拂转身欲走,赤瞳拿出一样东西:“我知道这样的毒伤不了阁下,那么这个呢!”
赤瞳手里拿着血红的玉佩,颜色如血,有喷薄欲出之势。
“怎么会在你手里?”叶拂目光如炬,似要燃烧出融融火焰,他还是抑制住不让自己的情绪太过激动。
“与我们合作扳倒南宫隐,我会帮阁下解毒,赤瞳定会将这玉佩会在事成之后亲手奉上,阁下意下如何。”
……
行进的马车中,司月念出一串奇怪的文字,面前的玉灵珠就慢慢悬浮在空中,散发出淡蓝色的光芒。
“这是怎么回事?”赵千祎看到玉灵珠似乎开始有某种变化。
司月的额头开始沁出细密的汗珠,顾不上擦拭,继续注入一道内力,玉灵珠刹那间分崩离析,碎片散落一地,只留了一件小小的发光物体悬浮空中,那物体快速地旋转着,一瞬间发出刺眼的亮光,转瞬又慢慢黯淡。
司月舒了口气:“终于完成了,这才是玉灵珠真正的样子,也叫‘引路之灯’,它会指引我们找到神器。”
赵千祎伸手握住:“‘指路之灯’,既然都已经破解了玉灵珠的玄机,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要去南宫城了。”
“不错,但据我所知,南宫城坐落在云下南城的最深处,其城主因为拥有玄月镜,对城内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我们必须给他们的眼睛蒙上一层遮挡的布,才可能顺利进去。”
“这个眼睛就是玄月镜吧,镜能反映现象,世事光怪陆离,无不在镜中被完整反应,那么我们该怎么做呢。”赵千祎分析。
“不需要我们出面,今晚就是个极好的时机,月圆之日即是玄月镜这个眼睛休息之时,也是我们进南宫城的绝佳时机。”
司月掀开车帘对赶车的谢韫说:“谢兄,看天色要下雨了,我们必须快点到达南宫城。”
“驾……”马车飞驰而过,扬起一阵风沙。
……
墨蓝的瞳孔拥有穿透一切的力量,修长的黑色长袍沐浴在渐渐隐退的霞光中,翻滚而起的乌云缓缓挪动。
南宫隐走上城楼,倚着城墙,那睥睨天地的姿态任是谁都会有所胆怯,唯独南宫午音丝毫没有任何畏惧。她平静如水的表情与这一切格格不入,依旧坐在城墙上,任由微凉的秋风带着仓促而来的萧索一遍遍地摩挲她的长发。
南宫隐提醒她:“看天色应该要下雨了,该回去了。”
南宫午音眼神空洞:“是吗,一天又要结束了吗?”
守卫在南宫城的护卫几乎每天都能听到这样的对话,不知听了多少年。
“哥哥,你说什么时候我才能看见南城下雪的样子呢,我好想看看雪。”南宫午音拽拽南宫隐的衣角。
如果一切还是以前那样该多好,他莫名地觉得悲伤。
回到南宫城,南宫隐打点了今晚宴会的事后,拿出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南宫午音。
“这是送给我的?隐你真好。”那是一对做工细腻的玛瑙手钏,触手温润,南宫午音高兴得爱不释手。
“喜欢就好,快戴上看看。”南宫隐拿着一只手钏帮南宫午音戴上。玲珑剔透的手钏配上她纤细的手臂倒是相得益彰。
南宫午音伸出手臂:“真好看,可是隐……隐你怎么不笑啊。”
南宫隐意识到自己的冷漠,挤出一丝微笑,可那笑容还是显得那么僵硬,他感觉到南宫午音的脸色已经有些阴沉。
“你好像并不高兴啊,隐……你是不是不喜欢午音了,你说啊!”南宫午音突然发疯似地拿起桌上的另一个手钏狠狠摔在地上,珠子便散落一地。
南宫隐默不作声,暗自握紧了拳头,转身出去了,无论南宫午音怎么喊也没再回头。
南宫午音恢复了神志后,看着房里的狼狈样子,心疼地捡起零落的珠子,眼泪便簌簌落下,一边喃喃道:“隐,你不要生气,午音不该这样,你别走啊。”那嘶哑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地痛彻心扉,南宫午音抓起一颗珠子碾碎成粉末。
南宫午音看着手腕上的手钏,贴着脸去感受温度。
“谁也别想把隐从我身边抢走,任何人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