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子美凌渊突然想到了破庙中还有数十本书在,压力骤然而来,当即说道:“前辈离开前曾赠予晚辈百书,今日尚读甚少却也受益匪浅,然晚辈有许多迷惑是化灵强者无可奈何且非点播通透的,晚辈想借此良机问问前辈您。”
子华不去看城,可能没什么看的了,他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其实我也有很多问题。”
“这我恐怕帮不到您。”
“嗯,也是……不过也说不定呢,这世上每个人不都有无限可能。”
“那……”
子华背负双手,笑着说道:“你说说看,我懂的可以帮帮你。”
凌渊上前一步躬身说道:“我按《洞扉引气篇》里的方式接引天地灵气入体,可是我在庙中每日都花上两个时辰以意念控制周围灵气。按照书上所言第一次引气成功,会感受到万物之灵,以自身契合来定命灵,然后便会在身体丹田之处开辟丹田气海汇聚天地灵气于其中。”
“无错。”
“而我不仅没能开辟丹田气海,体内也不存丝毫灵气。我明明每日都引灵气入体尝试定命灵,以开启气海,可它怎么就不会留下分毫让我去感受万物?是根本没有进入我体内还是说,刚一进入就消散而去?”
子华认真的看了一眼凌渊说道:“也许它们就在你体内,你只是感受不到它们罢了,也或许它们对于你来说……还很少。”
“也许?”凌渊反问道。
“对,只是也许。”
凌渊点点头,继而低下头又抬起头望着天上的明月,不再多言。
子华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换了个话题说道:“你知道这天下有有多少诸侯吗?”
“晚辈没有数过,请您明示。”
“我也不知道啊,谁会没事去数那个东西?”子华不以为然的笑了起来。
凌渊则愣了一下不知所云。
“百姓生来为生,为活。普通百姓只是燕雀之志,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窝,能安稳一生便是好的。所以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去想这件事。”
“那天子呢?”凌渊询问道。
“老师说他是个疯子。”子华说的时候很平静,也就只有他知道,眉间已经颤抖欲皱。
“相反的,每一个修行者都会特别在意自己体内的灵气,而这就只是普通的修行者。”
“晚辈还是不懂。”
“舒濯之所以能一人独闯林府,并不是因为他真的有多么强大。天地灵气常在,而强者不常在。论灵气舒濯一人体内的怎么能够对抗几十个明心境加两个化灵的强者呢。就是因为他根本不在乎自己体内有多少灵气,因为这天地间皆是灵气,不论怎样灵气都会回归人间,那么……干嘛还要吝啬的在乎自己体内的灵气。”
凌渊听的有些迷惑,可这并不阻碍他将这些道理铭记于心。
“您是说,这天地间灵气总和不变,那么便可以无限的使用?”
“当然也不能说无限,因为除非你能快速的凝灵气入体,你引过灵气,也知道灵气虽然是这世间最适合人类修行的力量,但它依然强大,所以每吸收一点身体就会要承受一分的……压力,可以这么说。”
“可我并没感受到压力。”
“因为这正是你所面临的问题。”
子华继续说道:“强者为什么强?就是因为他们运用灵气的手段高明,没有人可以做到无限的使用灵气,因为身体会承受不住压力而爆掉。人们只能做到无限接近无限。”
“这么说,我可能太在意体内的灵气了?”
“你还是不太明白,你不是高人,所以你应该找到它们,然后成为高人。”
“可是这很困难。”
“没关系,时候到了,你自然就明白它们在哪了。”
凌渊抬起双手看着也没能看出什么来,那便不看。
“你为什么执意修行?”子华笑着问道。
凌渊想了想指着月亮说道:“因为它。”
子华点点头,凌渊笑了笑也不知道他到底明白不明白。
“因为明月几时有啊。”
原来他是明白的。
……
洛阳,天下之王都。
当初为了巩固王室权威,周文王被迫实施分封制,故此春秋战国时期开启。
自从各诸侯国开始四方征战,为了各自领地的扩张不断地火拼之后,周文王便再也不理朝政,当初那个带领西岐神军的不败君王就这样落寞了下来。虽在王位,却早已被秦楚齐等强国所禁制。
虽说如此,但……王终究是王。
“发儿,听说齐燕欲于夏初一战?”
天子殿中,周文王伏书笔岸在认真的写着什么,在书桌前有一个青年正恭敬的站着。
青年向前走了一步躬身说道:“是的,父王您看可要派神军制止?”
“他们打他们的,爱怎么闹都是对于我来说就像自己的孩子在打架而已。”
“可是孩子太多,闹的太凶,父亲也会被误伤的啊。”青年有些焦虑的说道,脸上挂满了担忧。
周王在纸张的最后落款,黑墨在白纸晕染,行云般的字迹随着周王锦袖一挥原本湿润的墨迹瞬间风干。
“我这《周易》写了这么久,还是差点,天地至理无头寻,所谓的修行还不过就是后人踩着前人的头往更上处爬,谁会知道之后会是何等境界。我写周易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这方世界,整个人间。”
“父王……”青年眉头紧促,走到了书案前,面色不安的说道。
“燕齐事小,可自从晋国三分之后,天下动荡太大了,众多百姓安有平静之所?这绝非你当初建立大周王朝的本意啊!您口口声声说书写周易乃当朝头等大事,可……可您知道天下人是如何看待您的?!”
周王不曾抬起的头,此刻微微抬起,面带笑容的看着眼前的爱子,说道:“如何?”
“他们…他们说您……说您疯了。”话出高昂,可到了末句却形同蝇嗡。
周文王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笑的肆无忌惮,笑的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的第三根横梁的一角都松懈了起来,笑的门外守候的贵人一阵胆战心惊,笑的恰逢路过的护住神将推门而入,拔剑向地欲出势!
“大王怎么了!”闯进来的神将瞬间来到周王身边,而其他神兵也将周文王二人保护起来。
周文王一脸茫然的做无辜状,这让其儿子很是头大,青年对神将拱手说道:“贺神将是我与父王在讨论家事,一时兴起父王就笑了出来,让您多虑了。”
那位粗壮的高大汉子赶紧收剑向青年单膝跪地行礼,低头拱手说道:“臣怎敢承的上一句多虑,您与大王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贺华别大惊小怪的,在这洛阳城谁能伤我分毫,快起来吧,还要我搀着你啊。”
周文王拍了拍贺神将的甲铠然后走出了天子殿,阴晴多变的天气,风雨又来天,周文王直勾勾的盯着像是盖了好几层灰黑色棉被的太阳,飞过他头顶的一只乌鸦嘎嘎的叫着。
周文王双眼变幻,眼眸蕴阴阳,黑白双色在其眼中交替很是诡异,身后一干人等全都不敢妄动,也或者说不敢多动,这是一种恐惧害怕的表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