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宇小子,我的酒取来了?”兽老正在一块平坦的巨石上晒太阳、睡觉,察觉到穆宇过来,开口问道。
穆宇没说什么,这三个月来,他早已习惯了这老头对他的使唤,因为实力不如人,穆宇也只得忍下这窝囊气。
穆宇用力将手中的酒掷出,不是兽老的方向,而是相反的方向。
这再一次检验了兽老的强大实力,只是眨眼的功夫,兽老已然将酒坛抱在怀中。
“哎呀呀,你这浑小子,怎么这么不识宝贝,这可是好东西呀!”兽老在那里骂骂咧咧,边骂边打开了酒封。
顿时酒香弥漫,这酒极香,仅是闻到气味都能让人迷醉。不得不说,这兽老酿酒技术还是可以的,汇多种灵药于一坛,不仅酒香扑鼻,而且益补灵力。
“穆宇小子,来一口?”兽老对一旁晕呼呼的穆宇说到。
穆宇摇摇头,想努力让自己清醒点,这酒果然不凡,竟只是气味就让穆宇体内灵力运转,要自主陷入悟道状态。
兽老闪身来到穆宇跟前,提着酒坛就往穆宇嘴里倒。
“哎!哎!哎!太浪费了,这可是我汇聚百种灵药、灵液精心酿造的‘天下第一酒’,你这混小子就这么洒了。”兽老说着忙去接穆宇洒落的酒。
穆宇本来就有点晕,在兽老的劈头漫灌下,直接就倒下了。
“啧啧!这小子,酒量真不行,才一口就醉,还浪费我那么多酒,还得练练。”
穆宇现在陷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如梦似幻,仿佛进入这酒中的道则海洋,徜徉其中,观摹酒中道,亦是悟酒中道。
这酒中含有海量灵力,凝聚众灵药精华而成,精纯而霸道。穆宇现在仅仅是一个聚灵境小修士,本是无力承受这霸道的灵力,不过穆宇的肉身基础极好,经脉强度远超常人,任凭这股霸道灵力在体内冲撞也没有损伤经脉。
兽老将穆宇带到平时居住的山洞,稍微正经了一点,为穆宇摆下一座阵法,帮助穆宇炼化那一口酒中的海量灵力。
不过正经不过三秒,“嘿!这酒好呀!得再酿几坛。这臭小子只喝一口就能悟道,下次我灌他一两坛,那就好玩了。哈哈……”兽老抱着酒坛子在那里自语到,全然忘了穆宇现在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穆宇感觉身在梦中,他盘坐在一个奇异的空间内,周身道则环绕,那些道则不断演化,一株又一株灵药初生、成长、凋亡不断更迭;一泓又一泓灵泉发源、流淌、汇合不断演替。穆宇看到了它们的一生、也看到了它们中所蕴含的道则,虽然玄奥难解,但穆宇仍有所感悟。
穆宇从现实来看仍在昏迷中,原本暴动的灵力逐渐平静,缓缓在经脉中游走。这其中得益于兽老所布的阵法,也因为穆宇元神处于奇异悟道状态,身体在自动炼化灵力。
穆宇处于聚灵境大圆满阶段,再向前一步就可以突破聚灵境,晋入破厄境。穆宇原本没有达到聚灵境巅峰境界,需要再修炼一段时间才能有所进步。
在兽老的那一口酒中蕴含海量灵力,被穆宇的身体转化吸收后,那灵力直接将穆宇推向聚灵境巅峰,甚至有了突破的可能。
穆宇的突然异动,吵醒了在一旁酣睡的兽老。
看到穆宇可能借多余灵力突破,兽老立即上前直接将穆宇体内多余灵力尽数抽离,并唤醒了穆宇。
穆宇按了按还有阵痛感的太阳穴,问道:“前辈,刚刚我感觉我好像触摸到了破厄境的门槛,再往前一步就可以突破,前辈为什么突然打断我?”
兽老喝了一口酒,然后说道:“小子,你修道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这么问?其实连我也不知道自己修道的目的,也许是为了更强,以致于能够保护自己在乎的人;也许是为了看到绝巅之上的风景。”这话不像出自五岁孩童的口中,其中充斥着年少轻狂、也夹带着稳重沉着,但这些的确是穆宇的肺腑之言。
“‘绝巅之上’何曾几时有多少人曾放过这种豪言,可到头来,仍没有几人能够成就那无上之位。”兽老有些落寞,仿佛在哀悼一代人杰的没落,又像在哀悼自己的过往岁月。
“算了!算了!我管你这小子做什么?自寻烦恼。不过,臭小子,你可得好好感谢我,要不是喝了我的‘天下第一酒’,你怎么能进步这么快?你问我刚刚为什么打断你?这还用问吗?你觉得你的灵力、元神、肉身都臻至聚灵境最圆满的境界了吗?若是没有,那就应该扎实基础,一步一步地走稳走好,这样你才能在修道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兽老对着穆宇一番训斥。
穆宇没有作答,他深知自己还没能扎稳基础,体内灵力仍有丝丝缕缕在体内游荡,他还没有真正完成聚灵。即便穆宇的肉身、元神都远强于同一境界的人,但他自己感觉还是有所欠缺,他需要在聚灵境继续驻足,再次巩固原有基础。
兽老扬了扬手中的酒壶,自顾朝山洞口走去。
穆宇看着兽老悠然离去,没有再说什么。只听洞外幽幽传来一段话:“至强路,白骨铺。功名就,亲友离。小子,你的路太难,你要慎思慎行。”
一字一句穆宇都听得清清楚楚,虽不明白兽老这些话的含义,但他似乎突然产生了一种恐惧感,一种对未来的恐惧感。前路太难,他的前方可能将遇到前所未有的困难与麻烦,可能是常人所难以想象、无法承受的。
穆宇摇了摇头,努力祛除心中的恐惧感和随之出现的悲意。
穆宇对自己打气道:“管它什么困难险阻、魑魅魍魉,一切皆为芥粉,谁都不能阻我至强之路。”
自信一直穆宇的成长基石,因为无敌的自信,穆宇才能一路败尽敌手,一路横推。
穆宇不相信既定的未来,他只相信自己,自己能走得很远。
一番努力后,穆宇坚定了至强巅峰的目标,再次恢复无敌信念,他无惧未知的一切,未来他要横推向前。
穆宇盘膝而坐,不再去想兽老的话。他要巩固修行成果,他谨记兽老的告诫,不急于突破。在晋入高境界前,他要铸下最坚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