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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离开他

“还能在见面吗?”夏乐雪冷冷的说,淡淡的笑。

“什么意思?”

“我要走了,离开这个地方。”夏乐雪咽了口唾液:“或许········永远不会在回来了!”最后的这句话,她是忍着说出来的。

“你会告诉萧煜凯吗?”

夏乐雪深吸一气,眯上眼,才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本想今天告诉他,却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接到沈之寻打来的电话,表示她的手受伤流血现在正在医院里,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沈母和沈父就不顾一切匆匆地奔向了医院。

忙推开门,就看到自己的女儿坐在病床上,手腕打了厚厚的石膏。

“之寻啊,你怎么样了?”沈母忙跑到沈之寻身边,心疼地看着她。

萧煜凯愣了愣,原本他并不想惊动他们两位老人家了,毕竟也只是简单的手受伤,并不是大事,没必要搞得这么麻烦。

瞥了一眼沈之寻后,便淡淡道:“伯父伯母,你们不用担心了,医生说其实没有什么事。”

沈母紧张地抓着萧煜凯的手腕,眼神充满着急,“小凯啊,医生有没有说会不会结疤?”

萧煜凯刚想做声回答,被沈之寻先抢了话,“妈,会的。”

在沈母看来,她的女儿就是那种完美无缺,没有一丝瑕疵的女生。如今手上若多了一条疤痕,那便是美中不足。从小到大,她就是把沈之寻视若掌声明珠,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话掉。现在受了一点儿伤,她觉得简直心都快要碎了。

“老伴儿。”沈父也有些看不下去,走来轻轻拍拍她的肩,“也没多大事情。”

“什么叫没事?”沈母带着点鼻音哽咽着,“我女儿就是要白璧无暇!孩子,告诉我,你是怎么伤着的?”

萧煜凯本想开口做解释,又再次让沈之寻抢先一步,“是,是,乐雪!”

“哦。就是那个夏乐雪是吧!早看她不爽了。”沈母不快地瞟了瞟萧煜凯,像做错事的孩子般,萧煜凯急忙低下头。

“是她把我划伤了。”眼前的局面正是沈之寻所希望的,继续添油加醋道,冷淡的脸上滑过一丝极浅的笑意。

尽管刚才跟夏乐雪大吵一顿,但在心底深处他还是愿意相信的,还是愿意为她做辨别的,“她也有可能是不小心的。”

“你怎么知道?你有看到吗?小凯,别认为你跟人家夏乐雪青梅竹马就什么都相信她,有些人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压抑的火气一时按耐不住,直蹭蹭往上窜。

面无表情的脸上一字一句说得冷淡,“她没那么坏。”

“你不站在我们这边就算了,怎么还帮那个夏乐雪说好话。”

沈之寻扬起微笑,轻轻扯了扯沈母的衣角,“是啊,妈,人家说不定真的不是有意的呢?”

“你还太单纯,不明白那些人的险恶用心。”沈母无奈地摸摸她的脑袋,长叹一气。从一开始,她就是很讨厌这名叫夏乐雪的女生,她以为夏乐雪就是沈之寻和萧煜凯情感路上的绊脚石,再加上再闹出一场戏,这更让沈母对她厌恶至极。

一想到这儿,沈母这气更怒了,干脆从包里拿出一部手机,在里面输入号码,“不行,无论如何也要和她们家闹个翻天覆地才行。”

在拨过去的一瞬间,萧煜凯及时夺了过去,“伯母,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件事就算了吧,不要再咄咄逼人了。”

他知道,夏乐雪的母亲一项对夏乐雪是很严格的,如果让她晓得这件事,再被沈母火上浇油一番,这夏乐雪肯定要被挨骂,毕竟她可能并不是自己嘴上说的那样真的狠毒,谈不上的不忍心。

“拿过来。”沈母的语气明显激动。

脸上微微动容,继而又是毫无神情,“伯母,我希望你能查出真相后在做断定。”

“难不成还是我女儿自己划伤自己的?”狠狠地瞪着萧煜凯。

默不吭声,毕竟他也拿不定方寸。

“还是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沈父一手接过萧煜凯手中的手机,一手挽着沈母的肩,缓缓朝门外走去。

只是冷淡地瞄了沈之寻,单手插在裤兜里,头也不回离去了。

第二天黎明时分,正是周末,学校并没有上课。

宁斓(夏母)已经在夏乐雪的房里准备好了一切要出国的行李:毛巾、衣服、牙刷·········

宁斓坐在夏乐雪的床上,已拉好了行李包的拉链,准备就绪了!

经过了昨天的事情后,夏乐雪已整夜都没有睡好,满脸都是黑眼圈。她只是揉揉眼睛,穿着一双拖鞋,发梢凌乱,闷闷不乐,整个身体靠在房门上。

宁斓看到了夏乐雪,说:“乐乐,我们下午就要出发了,快点准备吧!”

“妈,我们一定要去美国留学吗?我并不是很想去。”

这里有她许多儿时伙伴,还有那个令她无法忘却的男生——萧煜凯。这里更是她的故乡,离开,总会有几分不舍和难忘。

“乐乐,你难道不知道吗?去美国留学是所有大学生的梦想。要知道我们家并不富有,你爸爸费了多大的劲儿才给你争取这个机会。所有你无论如何必须要去,再说了爸妈也会陪你一起去美国的!”夏母一口坚决,否定夏乐雪的话。

“可是那并不是我!我宁愿不去。”夏乐雪争辩道。

“我们会为你安排一切,让你有一个幸福的将来,你要理解爸妈的苦心。知道吗?还有,学校已经帮你办好了退学证了!”

夏乐雪是个孝顺的孩子,她不想让爸妈为难,她明白如果在拒绝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去美国看来是躲不掉了。夏乐雪的心情是真的很沮丧:“那我能迟点去吗?”

“飞机票都已经订好了!”宁斓根本就不答应夏乐雪说的一句话,因为她了解夏乐雪的性格。

“离开这里,我们还能在回来吗?”

夏乐雪她曾答应过萧煜凯的约定,如今她要失信了。一面是萧煜凯,一面是自己的爸妈的坚持。她在怎么说也必须做个孝顺的孩子,可是她却要伤害萧煜凯。这两面是夏乐雪最不想伤害的人。她现在只想尽快知晓要去美国多长时间?究竟要离开萧煜凯多久?

“或许只要六年,或许要一辈子留在那儿。”

“一辈子。”夏乐雪轻声嘀咕,低头看着地,抽动鼻子:“一辈子也见不到他了。”她转过头,扶着墙壁,正要离开房间。原来要离开,是这么的难······

“你不打个电话给小凯吗?”宁斓在房间里传来声音,使得夏乐雪原本淡然的神情一下子变得耀眼起来。

“凯哥哥·······”夏乐雪在纠结是否要告诉萧煜凯,自己,要走了。虽然昨天发生了那么多的不愉快,虽然萧煜凯咄咄相逼。可是自己终究与他一起长大,自己要离开或许一辈子怎么不告诉他呢?他有权知道啊!在怎么样也要跟他说,自己离开是被逼无奈的,他希望萧煜凯不要误会他,至少不要········

“小凯这个人那就是嘴硬心软,不过他对你是发自内心的好,打个电话吧!”

宁斓没有说错,正好说中了夏乐雪的内心。也许是要告诉他。不为别的。

她渐渐掏出了手机,拨给了通话里的第一个号码——萧煜凯。萧煜凯,你会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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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萧煜凯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没个尽头,把头靠在枕头上的双手,皱着眉头。想想他也是在为昨天那事烦恼吧!

电话铃声响了,萧煜凯不耐烦地把床头边的手机拿过来放在眼前。

——夏乐雪。

“怎么会是她?”萧煜凯有些吃惊。

接还是不接?以往他一看到是夏乐雪的电话一定会二话不说就接听。可此时,说真的萧煜凯并没有解气,依旧在生着夏乐雪的气。

“叮铃铃·······”

算了听听看吧,她想为昨天的事要解释些什么。毕竟自己对夏乐雪的忍耐性可比一般的人要长的多。

他的手指都已触及到屏幕,就差滑动接听········

可是这一刻,萧煜凯的思想停住了。

一想到她夏乐雪是怎么对沈之寻,一想到沈之寻到现在还在医院里,一想到她昨天又是用什么样的语气在跟自己说的话时。萧煜凯不禁又打了个冷颤。现在是想剥夺自己的同情?会不会过早了?她有对昨天的事情所反省吗?

他的大脑思维控制了他的手。他慢慢放开了手指,滑向了“挂断”。

夏乐雪,我绝不对让你这么容易就得到原谅。我什么都可以包容你,但惟独这件事不行。这件事并不是自己的原谅,而是要沈之寻的原谅。你明白吗?

我必须要让你明白你究竟是犯了什么错,收敛你的嫉妒。否则我是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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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煜凯真的挂了电话了,还果真的被自己猜中了!夏乐雪哽咽道。他终究还没有原谅自己,我,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连最后一次让我跟你告别的机会都不给我,为何要这么自私?夏乐雪自讽。

宁斓问:“乐乐,怎么样。电话打通了吗?”

夏乐雪回答的语气带点凄凉:“不通。”

“那你在打一个吧!说不定小凯是没有听到呢?”

是吗?夏乐雪寒笑。这电话明明就是显示对方是挂掉电话的,根本就不是无法接通。既然他不想听自己最后的告别,最后的辩解,又何苦在一个电话自寻烦恼呢?反正最后还是会无情的挂掉,再打有何用?倒不如保存最后一点颜面,让他明白自己不需要他的原谅。

箫煜凯,你给我记住。并不是你不原谅我,而是我不原谅你!

“不用打了。”夏乐雪心想,她放下了手机本想塞进口袋里。不料,她由于心情太差,手导致没有力气,一滑,手机在自己的手里脱落。

“啪”的一声,手机重重摔在了地上,零件从里脱落,摔成粉碎。

夏乐雪弯下腰,心疼地把手机壳捡起来拥在自己的怀里。

自己跟箫煜凯所有的照片,还有自己与箫煜凯一切一切的片段,电话号码都从手机摔碎的那一刻,全都没了,一起破碎。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难道连你都认为我跟箫煜凯是注定要分开的吗?以后,来到美国在也没有箫煜凯一点的消息了。看来倒不如顺从上天的意思吧!即使跌倒,也要漂亮的站起来。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离开会给萧煜凯带来多大的伤害。她只觉得萧煜凯应该会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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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阳光正当明媚,丝毫没有一分想下雨的前兆。难道今天就一定要离开了吗?

夏乐雪拉着沉重的行李箱,踏着沮丧的步伐,把行李箱放到了汽车的后备箱里。夏母夏父已经坐在车里等待夏乐雪了。

就当夏乐雪推开车门时,她的心里一跳,真的要走吗?她回头望望自己住的家,还想在停留一刻,情绪异常低落。

“乐乐,快点。”夏父(夏华)在里面敲敲车窗,有些等不及了。

夏乐雪深吸一气,勉强笑笑:“知道了。”她推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要开了,夏乐雪透过窗户又多瞟了一眼自己的家。生活了几十年的家一下子就要离开了,夏乐雪的心里只有一份说不出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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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要不要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的呢?”自从上午挂掉了夏乐雪的电话后,萧煜凯就吃不下饭了。

又转念一想,夏乐雪这么诚恳的打电话回来,自己就这样一句话都不说挂完电话,会不会有些做得太绝了呢?从小到大自己都是宠着她的。这次尽管她做得有点绝,但是自己并没有看到事情的原委,也不能这样妄下断言,打心眼的他还是相信夏乐雪的性格的。也许应该听听她的回答,万一是误会呢?

这么想到,萧煜凯重新拨过去夏乐雪的电话。可没想到电话却显示“手机已关机。”

“这又是什么情况?”萧煜凯百思不得其解,夏乐雪从小就没有喜欢关机电话的习惯,这又是怎么回事?除非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思到这里,萧煜凯的心一下子就跳到了喉咙里,只是心砰砰直跳,抿紧嘴巴。他人生当中最担心的——就是夏乐雪出事。他目光发闪,牵挂夏乐雪,一定不会·········

不行,与其在这里一股脑的揣测,倒不如先去夏乐雪的家看个明白。可总有一个念头不断在脑海里告诉他,直觉也同时倾诉他——一定出事情了!

萧煜凯已没有时间在往下多想一刻了。他飞一般的奔出家门,不顾一切的往夏乐雪家里那个方向冲去,冲去········

(由于夏乐雪的手机被砸了,所以萧煜凯打电话过去时只能显示“关机”)

好一会儿,萧煜凯才来到夏乐雪小区里,她家楼下。萧煜凯还来不及休息,喘气,抬头一瞧,以往她家阳台上都会晒着衣服,而现在所有衣服都凭空消失了。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萧煜凯瞪大了眼珠,嘴角抽动着,眉头渐渐拧做一团。又如离弦箭般向楼梯闯进。他要上楼,到夏乐雪家中去探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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