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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心死

恰好萧煜凯走来,看到了之寻受伤的这一幕。而那夏乐雪手掌里的水果刀有红色的液体。萧煜凯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那个善良的夏乐雪竟·······

萧煜凯急忙飞一般跑过来,一把推开了夏乐雪,用手把沈之寻紧接搂在自己的怀里。

“之寻,你怎么样?”萧煜凯嘴里发出一股亲切的爱意。这种语气,萧煜凯只对夏乐雪曾说过。

“疼,好疼。”沈之寻把头依偎在萧煜凯怀里,感到无比温暖,她希望以后,不,从这一刻开始永远这样。她的嘴角浮起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阴险笑容。

这次受伤,沈之寻早已了如指掌了。她故意让夏乐雪拿着水果刀,她故意让萧煜凯看到眼前这一幕。她更故意趁夏乐雪集中精神时,趁其不备,让夏乐雪使自己受伤,人在汇聚精神时周围所谓发生的一切一切都是不知。而夏乐雪也会浑然不知,她就是最好的替死鬼。她是一位善良的人,到时候肯定可以·······

只要这样,就可以让萧煜凯讨厌夏乐雪,并远离夏乐雪。这样,只用随时间的推磨,她敢肯定,仗着自己的种种优势,她一定可以拴住萧煜凯的心了。

她羡慕,她嫉妒,她更恨。凭什么,她么都不如自己的一个人,却能让萧煜凯如此关心,甚至胜过自己。她不甘心,她必须要把萧煜凯夺回来,并让夏乐雪来尝尝痛苦的滋味。

“没事,没事。”萧煜凯对于沈之寻的受伤无比在意。

不知为什么,夏乐雪站在一旁,看到萧煜凯对沈之寻这般好。她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就像喝了一碗醋的样子。可是自己怎么能这样呢?现在沈之寻受伤,还是因为自己。萧煜凯对她关心,是理所当然的。

“还愣着干什么,快拿布给她包扎啊!”萧煜凯愤怒地看着夏乐雪,眼里闪出的厌恶,使夏乐雪感到后怕。从小到大他从来都没有对自己这样子,对自己只是温柔,再温柔。而现在他却用这般眼神瞟着自己。夏乐雪感到心都凉了。

夏乐雪尽量使自己清醒过来,她一转头,便看到了餐桌上的毛巾。一伸手抓起,递给萧煜凯。

“给我干嘛,自己快给之寻包扎。”萧煜凯的话是冰冷的,犹如万年冰窟般寒冷,真的好冷。

夏乐雪盯着萧煜凯的眼睛,又看看身旁。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让自己给她包扎,不就是想让她难堪吗?

她蹲下身,慢慢跪在沈之寻面前。毛巾裹在沈之寻受伤的手肘上,打了个结。整场她的手都在颤抖,整场她都低着头。她忍着,强忍着。站起身。而萧煜凯却根本没有看见夏乐雪的那样。

沈之寻见到夏乐雪这般破落的模样,她的心里不禁暗暗自喜。但还是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

“隔壁有一家宏十医院。”夏乐雪说。

萧煜凯抱起沈之寻,温柔地对她说:“走,我带你去医院。”说着,头也不回,看也不看夏乐雪一眼,哪怕一眼都没有。当场抱着沈之寻离开了咖啡馆。

只留下夏乐雪一人,她对着地板冷笑。好端端的一个聚聚,却闹成这样,谁想?她急忙去追萧煜凯那边去。祸是自己闯的,谁为她收拾残局?

萧煜凯已经把沈之寻抱到了路口边上,当务之急是要马上送她去医院,清理受伤部位。他等也不等夏乐雪,夏乐雪只是在后头一个劲儿地跑着。

萧煜凯急忙一挥手,拦住了一辆迎面驰来的出租车。出租车这才停下来打开一扇窗户,这车已经做几个人了,顶多也只有两个位子了。一刻都不能耽误下去。他不想等夏乐雪了,萧煜凯右手抱沈之寻,左手打开车门,也没有对夏乐雪说什么话,就坐了进去。

等夏乐雪匆匆跑过来时,车已经开走了好远·······

望着出租车渐远的影子,夏乐雪真的觉得,萧煜凯,为什么,要这样的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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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半天都等不到一辆出租车。夏乐雪只能穿着一双运动鞋,从咖啡馆那里一直急促赶到了隔壁医院。

刚推开医院门,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使夏乐雪感到浑身不舒服。

她爬上楼梯,往4楼那——“清理伤口”的方向多走了几步,便远远地见到萧煜凯郁郁寡欢地靠在墙壁上,紧皱眉头。

“之寻,她怎么样?”夏乐雪迎上去问。

萧煜凯冷哼道,一双冷眼蹬着夏乐雪:“拜你所赐,伤口严重划伤,伤到内骨,那条伤疤永远都好不掉了。”

夏乐雪深吸一口气对于眼前萧煜凯感觉很陌生:“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而是沈之寻。”

“我真的,我真的。”夏乐雪把手放在额头上:“我真的当时发生了什么,我会划伤她,这真的不是我的本意!”

“我怎么确定,你不是故意的?”想不到,他萧煜凯跟夏乐雪从小青梅竹马,却竟然不信任她?

夏乐雪她知道,自从萧煜凯父亲“萧正堂”和“田寒”因病双双离异,当萧煜凯陷入悲伤的时刻。是沈父沈母把他领回家抚养,全心全意把他照顾到长大,看做亲生儿子来看待。而他,也从小把沈之寻看做自己的亲妹妹来呵护。现在沈之寻受伤,萧煜凯心情不好,也是很能理解。

“萧煜凯,我知道你心情不畅,可是我希望不要把自己的情绪发泄在别人的身上!”

“我怎么发泄了?我做错了吗?不就是你划伤沈之寻吗?你是因为看她什么都比你好,所以才·······”说到一半,萧煜凯也没有力气在说下去了。

夏乐雪的语气中带点愤慨:“我没有。我说过,我不是故意的。如果我是故意,我会承认,可是我告诉你。我,不是故意,所以,我永远也不会承认!”

“做错事情的人不都是像你这样信誓旦旦吗?我早已习惯了!”

夏乐雪怎么也想不到,他萧煜凯竟然把自己跟那些人做比较。她怎么也没有想到。

“我再说一遍,我虽然是划伤她,但不是故意!”

萧煜凯嘲笑道:“夏乐雪,我没有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人。”

“怎么样的一个人?”

“心机。”

萧煜凯说的每一个词,每一个字都深深扎进了夏乐雪的心。她心如死灰,为什么,不肯相信自己?为什么?她仍是继续忍着,不让眼泪冲刷自己的脸。

“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没错,我就是故意划伤沈之寻。一切的一切我都是故意的,可以吗?你满意了吗?”夏乐雪对待眼前的那个人已经彻底疯了。

萧煜凯更走上前一步,紧抓着她的肩膀:“夏乐雪,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不就是希望我怎么说,你满意了吧!”夏乐雪强颜欢笑,却不知她的心在滴血·······

说真的,其实萧煜凯也并非不相信她。但他只是情绪一时失控,一时无地方发泄。但是他真的不想造出现在这样的地步。只是瞧着夏乐雪的眼。

“既然你不信我,又何必问我。既然我已回答,你有为何不相信?”夏乐雪冷笑。

萧煜凯嘴里冷冷吐出这几个字:“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

“哼。说到底,还不是不相信我。”夏乐雪紧咬着牙,把泪水搪塞回去。

似乎萧煜凯也发觉语气过重:“夏乐雪,我觉得我们俩还是都要回去清醒一下。”

但夏乐雪却并不领情:“不,我很清醒。真正不清醒的人,是你!我没有错。”

萧煜凯眯上了眼,这样的结局不是他想要的。可他还是想了一会儿,说:“你走吧,夏乐雪。你始终还是如此坚定,像你这样的一个人我想我也不想看到了。”

“走?”夏乐雪是否在自嘲:“走,我会走。我会走到永远都不会看到你的地方。”夏乐雪心里一震,总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她真的很想哭,想哭。

萧煜凯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一副想挽留的样子。他只是呆呆的。他要面子,他是没有勇气收回刚刚那句话。

夏乐雪缓缓转过头,黯然神伤。踏出去的每一步的脚印,都是有力而无气。她的目光充满呆械。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软绵绵的,她只觉得自己在这一天失去太多了。泪水已经在她的眼眶直打转。

可惜,萧煜凯并没有看到。如果萧煜凯能放下面子,冲过去抱住夏乐雪。夏乐雪一定会原谅他,一定,也不会有后来所发生的。可是,萧煜凯并没有这么做,只是闪过一丝怜惜:“夏乐雪。”他仍苦苦挣扎逃避自己的心。“男儿有泪不轻弹”萧煜凯心里也很难受,但是他只能憋在心里。

夏乐雪也同时停住脚步,含泪道:“萧煜凯,我恨你。我不奢侈你的怜惜。原来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谢谢你。”留下这句话。那个话是那么的充满绝望,充满悲哀,软弱,她,已无力在哭了······

萧煜凯一直站在那儿不动。他没想到这是最后一次见面······

童年所说的话也只不过是儿戏?

或许离开,对她,他,是最好的选择。

萧煜凯,你走向我的反方向,你走的那一刹那,有没有想过,我会流多少泪。

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的人——萧煜凯。

也许,沈之寻真的没有说错。自己,与他,相差是真的很大。

夏乐雪失魂落魄,像丢了魂似的,四肢无力,眼睛红红的。离开医院,走在大街上。

“夏乐雪。等等我。”从后头传来一个声音。

夏乐雪转头去看,原来是自己的好朋友——苏雯夕。她是一位可爱的女生,红扑扑圆胖的脸上,弯弯的眉毛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通红的嘴巴,笑起来微微上翘。梳着小辫,穿上碎花裙。

见夏乐雪终于止住脚步,苏雯夕连忙跑过去,搭在了夏乐雪的肩上:“夏乐雪,干嘛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今天,夏乐雪的心情并不是很高兴,她与苏雯夕走到最近的街椅上坐下:“别提了,一点儿也不开心。”

“又怎么了?现在可不像以前的你啊·······”

“呵。”夏乐雪冷笑:“以前?我是怎么样?你又觉得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苏雯夕一怔,苦笑问:“你今天怎么连说的话都这么怪怪的?”

夏乐雪没有理会:“肯定很好欺负吧!”

“对,你可真好欺负啊!”

“你不用取笑,我也知道我很会被人欺负!”夏乐雪说着说着眼里闪着光点,但她没有哭。

苏雯夕虽然摸不着头脑,对今天的好友有些奇怪。可还是顺着夏乐雪的意思,漫不经心:“所以你要坚强,不能软弱,否则别人会以为你弱小,而欺负你。你要比他人更厉害,更是强者,更是要让人闻风丧胆呀!”

“强大,更厉害。”尽管苏雯夕只是随口说说,然而却在夏乐雪的心灵中深深留下深刻的印象,久久不能忘怀。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从今以后,从这刻开始,她一定要变,改变自己!

“不会是萧煜凯欺负你了吧!”问道。

夏乐雪干笑,沉声道:“如果是欺负还更好,可他连欺负都不愿意,看都不想看我一眼!”

“究竟发生了什么啊?”苏雯夕看到夏乐雪这般忧心忡忡,几分诧异几分担心。

夏乐雪看了苏雯夕一眼:“今天········”

她把所有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给了苏雯夕。

·······

“什么?今天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苏雯夕这一叫,当场就被夏乐雪给捂住嘴巴:“嘘嘘。”

苏雯夕这才放低了声音:“你······”

“很可怜吧!”夏乐雪把目光看向不远处,叹一气。

“不。”苏雯夕连忙否定:“萧煜凯难道不相信你?”

夏乐雪回嘴,反问:“你又相信我会故意伤她?”

“我相信你!”

“可是他不相信。我也很能理解他,一个从小看做亲妹妹的女孩受伤了当然会发火,可我夏乐雪不知是否在解释:“可能是感情并不坚固吧!”

“你不不是很喜欢沈之寻吗?今天为什么要赴约?”

“认为我能逃得过吗?”夏乐雪假笑对着苏雯夕。

苏雯夕不禁对夏乐雪感到担忧:“今天闹着这么大,你以后该打算怎么办?怎么面对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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