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眼睛大睁着，是满眼的血丝，恍惚间帝月眼前都产生了幻觉，觉得自己回到了幻域，他住在苍天之上，空间仿若无边无际，满天的星辰，行走在其中就想踏着星光而行……
那时候也有过疼痛，但长老可以疏解，而且那是眼睛痛，痛得像是要爆开。
头痛……痛……
为什么……
溯源术没有这个副作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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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世界。
“你怎么了？”有着雪白皮毛的小兽推了推眼前的少年的脚，担忧地问道。
“没事……”少年抬起头微微一笑，但颤抖的手出卖了他。
“又头痛了吗？”小兽问，“你应该找长老帮忙的。”
“真的…没事的…小音…”少年咬牙忍着头痛回答，“不要…麻烦…长老们…了…”
小音看了看少年怀里的书籍，捏在少年手指间的那张纸已经快被撕下来了。要知道少年怀里的书可是怀桑树的叶子制成的，水火不侵，极其柔韧。
小音叹了口气，“你不愿意请长老来就算了吧。”随即又疑惑，“不过今天你的症状看起来好多了，以前痛起来神志都会不清楚。”
这时候小音难过地垂下了耳朵，悄悄地抬头盯着少年看，少年相貌也精致非凡，但眉宇间总有股柔弱怯懦之气，这张脸总让它想起赐予它生命的那个人，少年与他有六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一只是瑰丽的暗金色，一只是带紫的蓝……真漂亮啊，那个人的那双眼……明明是一模一样的眼睛可为什么就是那个人的让它感觉更美丽呢？
小音用力地摆了摆头，望四周，它和少年呆在草地上，天空白云飘飞，不远处蝴蝶翻飞花丛中……但少年是靠着书架而坐的。它知道这草原是幻境，真正的模样应该是瀚海殿的书林成海。
少年喜欢看书，倒与那个人不同，那个人最不爱看书了，然后长老总把他关在翰海殿，不把规定的数目看完就不准出去。那个时候它总会跑出来陪他，最见不得的就是他眼中露出忧郁，每当那个时候就好像能看见他身上那滑不开的孤独……让人心痛……哦，它现在还不是人哦。
不过再也看不见了……那个人……
“小音，我回去的。”少年出声了，声音里不再隐含痛苦。
小音“咦”了一声，今日发病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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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月头还痛着，但疼痛在减轻，如同潮水开始退去，只不过这潮水委实退得太慢了些，许久帝月才恢复神智，一“醒”来帝月就松开了抱住头的手坐了起来，头还痛着，但还能忍受，一摸额头就是一痛，再看一手的血，不远的地方有一面全身镜，帝月看见镜子里的自己——
头发乱糟糟的不成样子，额头血肉模糊，血迹一直从额头蜿蜒到下巴，嘴巴上也有伤口，应该是自己不自觉咬破了嘴唇，口里鼻尖都是一股血腥味。
帝月想吐，又吐不出来，只觉得难受极了，身体比之冰湖苏醒时还虚弱几分，尤其是用过溯源术之一——因果溯源后造成的内伤，不论是草木药力还是外力都没有用了，那是天道反噬，他能感觉到灵台天宫里的真魂都虚弱了几分。
外伤很快愈合，帝月想洗个澡，却发现自己连站起来都没有多余的气力了，爬进浴室太不雅了。
可最终……洁癖战胜了一切，为了把自己洗干净帝月一点点一点点艰难地爬进了浴室洗了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