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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诛量

天若带着风云无双等人来到一个似殿堂的大石屋前,屋门上从右至左有四个大字:无中生有,两边有联,右联:魂之所系,左联:神之所在。走进来,空旷似宫殿,只有中间有一石柱,柱顶有一光球,有柔柔蓝光从中放出,周围四壁每有一字“无中生有”。石柱下盘坐着一个中年人,中年人面前有一石桌,石桌上有几个盒子。

天若道:“这便是我们的天玄长老。”

风云无双等人俱一一参拜。

天玄起身道:“你们的来意司缘已传讯于我。这少年的遭遇实令人同情,本来此事干系重大,但是目前也只有如此可行。”拿起石桌上的一长盒子,感慨道:“刚刚出世没多久,便要沉沦那滚滚红尘之中。”打开盒子,取出一三尺宝锋,道:“你们来看这剑鞘。”

剑鞘一边凸雕着几个字:“诛量,以血为契,诛嗜血之人。”另一边:“切不可强诛无嗜血之人,然则诛自身。”

天玄抽出剑锋,剑身灵光流动,大放异彩,照亮了整个空间,天玄解释道:“这其实是一把非常灵异的锋利宝剑。你只要滴一滴血于宝剑上,方圆百步內,只要身负命案之人,都会遭到诛杀。据我探测其中灵力,这世间基本没有能逃脱之人。但是若用它去诛杀无辜之人,此剑则也会同时诛杀使剑之人,这是不同于普通宝剑之处,因此不可用它来随意杀人。”

风无双疑惑地问道:“那是不是杀过人的都会遭到诛杀?”

天玄脸上虔诚地道:“不然。虽然此剑刚出世不久,却是我祖上和有渊源的传奇人物所设计与封印的。当初他们铸造的时候,便封印了他们想要的一种灵力,这种灵力便是以血为契量,身负血案之人,便会有此契量,此剑便会诛杀此人;若有人诛杀了身负血案之人,他却不会有此契量,也就不会遭此剑诛杀;就是你杀了该杀之人,是不会遭此剑诛杀。这其实暗合了世间以命偿命,一报还一报的世俗观念。”

云无双惊奇地道:“真有这么神奇!”

天玄颔首道:“其实你们不信,亦可以试验一番。”

风无双问道:“如何试验?”

天玄问道:“你们之中可有人杀过人,而且所杀之人都是该杀之人?”

风无双道:“我杀过人,而我所杀人不多,且都是十恶不赦之人。”

天玄道:“那其他人应该没有杀过无辜之人吧。”

其他人都摇摇头。

天玄道:“那好,我滴血于剑中,在这里,我自信还可以控制这剑一段时间,若有异动,你等速速离开此地百步之外。”说完便右手捉紧剑柄,左手食指滴血于剑上。

好一会,诛量仍安静如常,并无意外。

李耳小心地问道:“不会是这剑并不能主动诛杀有命案的人吧?”

天玄收好剑,道:“如若此剑并不能帮助你们,本缘必定派人助你们除恶。”

风无双对李耳道:“你个小子瞎担心,此等神物,乃先人千辛万苦铸就之物,焉有无用之理。”

天玄和声道:“先人呕心沥血所铸,自是不凡,等你能到我这境界,自能知晓。”把剑托于风无双,道:“现今把剑赐予你们,望你们好生使用。此剑虽凶煞,却非嗜血之物。切不可与寻常宝剑一样强诛无辜之人。此万万不可忘记。你们就此离去吧。”

风云无双等人一一拜谢道别。

天玄叹道:“诛量历红尘,江湖血横流。”

风云无双等人离开《天启缘》后,李耳问道:“前辈,晚辈想接下来就去报仇,前辈可知我的仇敌在何处?”

风无双道:“这高离乃地魔之徒,这地魔乃神武榜上赫赫有名的四魔之一,功力已通玄,他的徒弟自然也不会差,他们神秘莫测,行踪难定,寻找起来定费时日。但听闻高离已出任神剑门总护法一职,这神剑门也是近年来崛起于江湖的,不过他们的分坛许多地方都有,也是容易找的。我们就找上他们的分坛,让他们传书于他们的总护法,约定时间地点,了却恩怨,说不定里面还能碰到曾经在松月山庄出现的恶人,到时你就能顺便解决了。”

李耳问道:“那附近可有他们的分坛?”

风无双道:“据丐帮中弟子汇报,离这最近的分坛当属他们的太行分坛,我们就去那传书约战。”

李耳恭声道:“晚辈一应听前辈的吩咐。”

神剑门太行分坛门外,门前守卫对着三个老少之人喝问:“你等来此做什么,还不离开?”

风无双平静地道:“你去禀报你们的高坛主,就说风云无双来拜访。”

守卫一愣,道:“原来是风云无双,久仰大名,请在此稍后,我这就进去通报。”

过了一会,一名中年劲装汉子带着几个弟子迎了出来,高声道:“风云前辈远道来访,不知所为何事?”

风无双道:“正有事需要劳烦高坛主。”

李耳待来人走近,看见中年汉子腮旁正有一颗痣,激动地道:“你个恶贼,可还记得松月山庄之事?”

中年汉子(高坛主)疑惑道:“你跟松月山庄有何关系?”

李耳悲愤地道:“我乃松月山庄李庄主之后,幸赖风云前辈相救,才得以生还。现在正找你们一帮恶贼报仇雪恨!”

高坛主对风云无双道:“风云前辈,此人与你们是何关系?你们也来赶这趟浑水,难道就不为丐帮考虑,要与我们神剑门为敌吗?”

风无双皱眉道:“此子乃是我顺手相救之人,并无特殊关系,我也无意与你们为敌,此行而来只做个公证人。”

云无双一顿拐杖,喝道:“你别拿神剑门压我们,我们也不是怕事之人!”

高坛主道:“既然如此,那请风云前辈一旁观看就行,高总护法那里我会替两位美言的。”

云无双哼的一声。

高坛主对李耳道:“既然冤有头债有主,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报仇。”

李耳心中虽有忐忑,但仇敌当前,愤恨异常,恨不得马上手刃仇人。遂拔出诛量,指着高坛主恨声道:“今天就让你血债血偿。”说完,左手食指割于剑锋之上,顿时鲜血流淌于剑上。

诛量铮铮异动,红光急闪,往高坛主几人飞奔而来,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高坛主几人便倒在血泊之中了,只余下一人,被吓得脸色煞白,萎靡顿坐于地上。

风云无双和李耳也呆住了,万想不到此剑如此神鬼莫测。

风无双想起此行目的,对着坐在地上的人喝道:“你速去联系你们总坛,就说松月山庄庄主之子约你们高总护法等屠庄恶徒于十天之后在少室山顶了却恩怨!此是挑战文书,你传于他们知晓。”说完并掷一纸挑战书于他面前。

风云无双和李耳便离开往外走去,李耳问道:“前辈,另外一些人并没有出现在我山庄上,怎么也诛杀了?”

风无双道:“他们肯定是杀过其他人,背负着血案,所以被一并诛杀了。”又叹道:“这果真是一神器,凶煞非常。”又释怀道:“看来你的血海深仇有望得报了。”

李耳又有疑虑,问道:“前辈,你说那些恶贼会去少室山吗?”

风无双道:“我在挑战书上已明说你曾清楚地记得他们,他们都是一些好面子而又自大之人,定会前去,再者他们也想斩草除根,定不想放过你,必定会前去杀你而后快。”

云无双听到这里,恍然大悟,道:“这剑不能主动应敌杀敌,那李小子不是无法自保,遇上打斗可怎么办?”

风无双也大悟道:“对,这样,这些天我们教你一些自保的功夫,你也准备另外一把剑防身。”

李耳听完非常感动,稽首叩拜道:“前辈对我的大恩大德,有如再生父母,晚辈深铭五内,恨无以为报,若二老不嫌弃,晚辈愿侍奉二老天年。”

风云无双观察李耳这些天的行为举止,也甚为满意,遂急喊道:“你快快起来,若你有心,喊我们一声风爷爷,云婆婆即可。”

李耳听完,叩首喊道:“风爷爷,云婆婆。”

风云无双都非常高兴地应了声,便扶李耳起来,一起往少室山的方向而去。

十天之后,少室山顶。周围围满了神剑门门徒,远远的也有一些观望的江湖人物。中间一边站着高离和几位亲历松月山庄的坛主门徒,另一边则站着风云无双李耳三人。

风无双轻声对李耳道:“耳,你可看清楚,他们都来齐了吗?”

李耳悲愤地道:“爷爷,他们都来了。”

风无双点头道:“好,这样你报仇雪恨的愿望即将完成了。”

对面的高离扬声道:“对面的可是丐帮的风云无双?”

风无双答道:“正是老不死的。”

高离傲声道:“你们来赶这趟浑水,不怕丐帮覆灭在即吗?”

风无双愤慨地道:“我来这里并没有以丐帮的名义,再说,丐帮何曾怕过你们,你们做出如此神人共愤之事,人人得而诛之。”

高离讥笑道:“就你们三人,还想杀我们这么多人,不会是赶着急投胎吧。”

风无双道:“等一下你就会笑不出来,我且问你,你等可曾杀害过松月山庄全庄之人?”

高离傲气地道:“那松月山庄不识抬举,想独吞宝物,也不看看有没有那斤两。”

李耳听后气愤异常,指着高离颤声道:“你,你,竟为一个莫须有的宝物害我全庄,我今天不讨个公道,誓不为人!”

高离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松月山庄竟然还有你这一条漏网之鱼,给你一条活路,不好好找个地方偷生余年,反而来这里送死。我问你,你凭什么报仇?”

李耳高声道:“就凭我心中这口气,手中这把剑。”

高离哦的一声道:“我很好奇,你这把是什么剑,怎么就能把高坛主杀了?”

李耳肃穆地道:“此乃高人所赠,名诛量,专诛你等恶贼。”

高离拔出剑,道:“那就让我见识见识。”

风无双道:“你还是让你的门人退后一些,免受波及。”

高离轻笑到:“不必了,我倒要看看这小子有何能耐。小子,你发招吧。”

李耳神情肃穆,拔出诛量,顿时灵光流动,辉映四周,众人暗道好剑,李耳悲声道:“爹,娘,山庄的兄弟姐妹,今天李耳要为你们报仇了!”说完左手往剑锋上一握,顿时鲜血流满剑锋,霎时剑身铮铮异动,红色剑光频闪,往周遭飞舞。

高离正好奇,霎时红光往胸中而来,刚反应要抵挡,便觉得胸中剧痛,倒地不起。此时周围惨叫声,倒地声此起彼伏;霎时,大半的神剑门门徒倒于血泊之中;高离周围之人无一幸免。周围幸存的神剑门门徒和远处的江湖人物早已惊呆了,个个吓得魂飞魄散,大气不敢喘,还有的竟大小失禁。周遭的空气似已凝固,整个山顶血流成河。

李耳跪地向天哭喊道:“爹,娘,山庄的兄弟姐妹,我为你们报仇了,你们安息吧!”

风云无双劝慰李耳,扶着他下山而去,无一人敢拦。

此后,诛量凶名传遍江湖,描绘得如何神奇。少室山诛量一战成名,此事江湖人在坊间传谈大多都还心有余悸,谈虎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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