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微放亮,张越从凉亭中起身,一夜畅谈。
看着张越离去,上官巧儿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这一夜他们谈了很多,寒山城的局势,东洲大地上的奇闻,很多很多。
上官巧儿第一次感觉到是在谈心,而并非往常那样的说教指导。
张越出现在红人馆,恰巧被上官巧儿遇到,按照东海仙子那天的描述上官巧儿很快就猜出了张越的身份。
东海仙子,身份尊贵,何曾将一个凡俗小子挂在嘴边,但那天她说了,并且反复提起。
只是因为猫儿愿意黏在那名少年身边吗?
上官巧儿知道绝非如此,出于对张越的好奇她临时安排将张越请到了自己的小院之中。
她本想只是背对着张越说上几句话,旁敲侧击之下想要看看张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少年。
却不曾料到自己竟下意识的转身,只是瓷瓶中冲境丹的缘故吗?
不是,当小笨拉扯自己裙角的时候她感应到了小笨的变化,对于生人小笨一向很凶。
尤其是后来到了凉亭中,小笨越发的肆无忌惮,在几番试探之下直接蹲到了张越的肩头。
天生吸引灵兽?
上官巧儿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人物,但张越似乎就是这样的人。
这个少年不简单,一夜畅谈上官巧儿心中对于张越更加肯定了几分。
那样偏僻的地方会有什么样的经历?张越的谈吐完全不似一个十六的少年应该有的,他的身上有着一种神秘的气息,聊的越久,反而感觉越发的神秘。
只是偶尔说出的一些放浪话让上官巧儿不敢接下去,有了那句人小心大,上官巧儿拿捏不准张越后面还有什么话。
张越就如同小笨一样在后面的谈话越发的肆无忌惮开起了上官巧儿的玩笑,上官巧儿都没有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接受了张越的这些玩笑话。
张越独自走出竹林,在后院之中走着。
一夜畅谈,甚是痛快,这上官巧儿单凭相貌又岂是千金可求,通过一夜长谈,别说千金,万金,十万金也是值得。
似乎这世间没有什么事她不知晓,张越发现自己真的动心了,只是很快摇摇头。
女人是毒,饮之穿肠,他害怕,畏惧着。
清晨时分,红人馆有着难得的清净,张越一路前行很快就来到了红人馆的出口。
只是刚刚走出红人馆张越就愣住了,红人馆前的街道上竟聚满了人。
鲜衣怒马,锦衣玉带。
这些公子哥还真有闲情雅致,一大早就来红人馆前等着。
张越在人群之中看去,当发现人群后面的竹良快步向着竹良的方向走去。
这个老竹还算不错,竟然一大早就守在门口。
“你是张越?”只是张越刚刚走出两步就被一名中年男子拦了下来。
看对方趾高气昂的样子张越心里很不爽,但显然也只能不爽,对方的实力犹在自己之上。
“是,你又是谁?”
“我家公子请你过去,走吧。”中年男子说完直接将手中的缰绳向着张越递去。
“没兴趣。”寒山城,东洲大帝统御下的大城,城中不禁私斗,却严禁厮杀,敢犯者,上至王孙贵族,下至黎民百姓,杀无赦。
这中年男子趾高气昂,背后的主子在寒山城中一定有着一定的背景,但在城中,张越却不惧。
“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中年男子一挺胸膛,瞪向张越喝道。
“寒山城中飞扬跋扈的公子哥很多,但现在在这里的公子哥也不再少数,仅凭一个下人就可以吆五喝六,而他们却不敢上前跟你争,加上你腰间的玉牌,恐怕也只有城主大人的小公子的下人敢在城中如此横行无忌。”经过和上官巧儿的一番长谈,不敢说对寒山城中势力了如指掌,但哪些人不能惹,哪些人最好不要惹,上官巧儿早已一一给张越介绍了一番。
不能惹,最好不要惹,张越本身就没想过去惹谁,但更不会去讨好谁。
尤其是那些纨绔子弟,更别说纨绔子弟当中的代表人物。
寒山城城主的小公子便是寒山城中所有纨绔子弟的头头。
“既然知道,还愣着做什么?”中年男子冷声道。
“我是说我知道你家公子是谁,但仍旧没兴趣。”
听到张越的话所有围拢在四周的人都来了精神,昨天张越一拳之威击败袁刚的手下早就有人开始调查张越的身份。
出入红人馆的这些人并非不问世事的东海仙子,张越展现出来的实力早已令许多有心人动心,如此年纪就有养气一重境的实力,加以培养,前途不可限量。
尤其是当得知被上官巧儿选定的人就是出手打伤袁刚手下的人后,更在城中引起了滔天波澜。
许多城中世家,贵族纷纷安排人手到红人馆外等候张越,这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老弟,你终于出来了,饿了吧,走老哥带你去尝尝寒山城的美食。”终于从人群中挤过来的竹良一把拉住张越说道。
“竹良,你眼瞎了不成?”一声冷喝响起,中年男子冷冷的看向了竹良。
“钟大人,没想到你也在这里,竹某该死,竟然没看到钟大人,要不一起去吃个便饭,我等了一夜,就怕张老弟饿了,有什么事,咱们边吃边谈。”
“啪。”钟二突然出手一巴掌狠狠的抽在竹良的脸上。
“钟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打在脸上的巴掌疼,但却远远不及这份屈辱。
“你算什么东西,也有资格站在这里说话,滚。”钟二反手再次向着竹良抽去。
只是这次他的巴掌却没有落到竹良的脸上。
张越收回手臂,负在背后甩了甩,这钟二的实力最低也是养气三重境,刚才张越已经运气于手臂之上,仍旧感觉到火辣辣的疼,如果钟二全力出手恐怕自己的手臂都会被废掉。
“你敢挡我?”钟二压着火气,如果不是公子说要把张越请到府上,此时早就已经出手,往日里他们跟着公子在城里横行霸道惯了,号令一出谁敢不从。
“钟大人在寒山城是什么身份?”张越根本不为所动盯着钟二问道。
“小公子身边随从护卫。”钟二一挺胸膛朗声道。
“竹大哥在寒山城中是什么身份?”张越转头看向竹良问道。
“寒刀卫百夫长。”说到自己的身份竹良同样挺起了胸膛。
“区区一个家奴对保家卫国的战士动手,天理何在?你这一巴掌打的不仅仅是寒刀卫的将士,你打的是城主的脸,打的是东皇大帝的脸。”张越的声音突然拔高指着钟二喝道。
“你找死。”钟二怒喝一声,家奴,不错他是家奴不假,但他是小公子身边的奴才,就算寒山城中的千夫长见了自己也要礼让三分,一个小小的百夫长他想打便打。
“钟大人,这巴掌我可以不计较,但这是寒山城,守卫寒山城是我的责任,想要动手先过我这一关。”竹良站到张越身前,右手已经搭在了刀柄之上。
刚才那一巴掌竹良挨了,没躲,但并不代表他躲不开,他的实力在钟二之上,只是畏惧小公子的身份这才一直隐忍着。
但钟二要动张越的话他却不肯,昨天思来想去,自己暴怒之下想要去张家村寻张越出气,竹良就懊恼万分。
想起韩通大人的教导更是万分羞愧,此时听到张越的话,区区一个家奴对保家卫国的战士动手,天理何在,豪情顿生。
想自己初入寒刀卫不正是要保家卫国吗?
士为知己者死,张越肯为自己出头,他又如何能畏首畏尾。
“竹良,你敢拦我?”钟二眼神逐渐冰寒,他的实力确实不如竹良,但他不信竹良敢动自己。
“拦你,哼。”一声冷哼突然从人群之中响起。
听到这声冷哼众人纷纷让路,只见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龙行虎步瞬间到了近前。
“这位小兄弟说的不错,寒刀卫的威严岂容随意践踏,这一巴掌打在你的脸上,却是在打城主的脸,是在打东皇大帝的脸。”
“竹良,拔刀,砍了他。”
“是。”听到魁梧男子的话,竹良大喝一声。
仓朗朗,寒刀出鞘,锋芒毕露。
噗,咕咚,钟二眼中刚刚出现惧意,一颗大好人头已经落地。
鲜血洒长街,在场众人都愣住了,看着倒下的钟二许多世家公子纷纷后退。
“都散了吧。”魁梧的中年男子目光扫向四周。
围拢在四周的众人如蒙大赦,纷纷退去。
“竹良,你可知罪。”中年男子看向竹良喝道。
“属下知罪。”竹良噗通一声跪下道。
“以权谋私,带兵前往张家村想要泄私愤,说,该当如何?”
“当杀。”竹良跪在地上根本不敢抬头。
“怎么,难道还要我动手?”中年男子一脚将竹良踹飞出去喝道。
“不敢。”竹良重新跪在地上向着中年男子重重叩头,然后起身横刀于颈前。
“韩副统领,小子张越想替竹大哥求个情。”张越一把抓住竹良握刀的手看向韩通道。
“带兵欺辱弱小,按律当诛,小兄弟,这个情你求不来。”
“竹大哥私自带兵去张家村接我确实有错,但罪不当诛吧?”
“当真如此?”韩通看向竹良喝道。
“韩副统领难道认为是小子撒谎不成,我来自张家村,如果竹大哥真是去泄私愤,我又怎么会帮他说话。”张越摆手示意竹良不要说话看向韩通道。
“既然如此,死罪可恕,活罪难逃,竹良,革去你百夫长之职,今年进入的新兵由你来带,有问题吗?”
“没问题。”竹良擦去眼角的泪大声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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