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雨晴又继续在自己的小破屋呆着,这几天的日子真是让她闲的蛋疼,没错,就是蛋疼,脸蛋疼。此时的她正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单纯的发呆,思绪完全放空,去tmd的付家和集训营,睡觉的才是王道,偷的浮生半日闲。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眼看就要到集训营集合的时间了,终于平静日子被打破。
“扣扣”门再次被敲响,然而这次敲门的并不是上次的目中无人的秦姨,而是一个约莫五六十岁的小老头,让人第一眼看过去就会觉得这是个精明忠诚的管家。
“雨晴小姐,太上有请。”小老头眯着眼睛打量付雨晴,时不时还咋把嘴,貌似不是很满意的样子。
付雨晴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是也知道眼前这个年轻老人应该是付家真正有权力的,和付夫人那种色厉内荏的人不一样。小老头给付雨晴的感觉是一种掌管大权的气势,而付夫人那种是傲慢中有腐败气息且带着一种匠气的富贵人家。简单来说,付夫人就是狐,小老头则是虎,狐假虎威。
果然这付家不简单,这不出现了个厉害人物,这太上更不简单了,太上?实际掌权人嘛?付雨晴不动声色,知道自己的猜测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所以付雨晴内心一片了然,却要装作一副不懂的样子,但也得表现出自己的优秀品质。付雨晴很是恭敬的,甚至带着点低声下气的语气,配上一副懵懂迷惑的样子,“您是?太上?”
小老头脸上笑容加深,眼睛也微眯起来,深觉眼前的孩子很是上道。对于这样乖巧的孩子,小老头也愿意提点一二,虽然这位小姐生死未卜,哦不,基本上必死无疑,但是小老头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凡事说不准都有个万一的,就算……,也就是几句话的事,不碍事的。
于是小老头就很大方的为付雨晴讲解起来,“雨晴小姐,我是付家的管事,你叫我云伯就行。我们付家呢,有三位太上,付建国,付建业和付建行,实际负责付家的事物,而明面上的掌权人,你的爷爷付锦年也只是名义掌权人,最终决定权还在三位太上手上,不过三位太上为付家掌舵,具体事情还是付锦年付老爷子代管。付建行太上就是雨晴小姐的嫡亲长辈。”
经过小老头的讲解,付雨晴也理清了付家的关系,嫡系、旁系、内院、外院、名义、实际或者还有更深层次的。付雨晴适时的露出惊讶的神色,眼中也带着感激的目光,像是对之前小老头说的很惊讶,并且很感谢小老头的提点。
小老头对付雨晴的表现十分满意,不过内心还是有点奇怪这么小的孩子怎么那么快分出敌我,也只能把这归结于这孩子过得太苦了经历的事情有点多,想到这也是微微一笑,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不是他一个管事所操心的,这孩子说不定还能出人头地呢。
小老头觉得这孩子不简单,多给点提点说不定还会有回报呢,这么苦的孩子难得能有人对她这么好,又难得这孩子是非分明肯定是个知恩图报的主,小老头越想越觉得应该给点提点了。
“雨晴小姐,太上这次找你去觐见应该是叮嘱一些关于集训营的事,这个集训营虽然生存率但是却不是没有的,不过小姐你的身份,太上或许不会赏赐什么东西,云伯这里有句话送给你,置之死地而后生,不破不立。”小老头脸色诚恳,又有些许惋惜的神色,似是可怜付雨晴被牺牲的命运。
付雨晴这次是真的感受到这个小老头的善意了,知道他说的这些话都是发自内心的,或许只是为了结个善缘,但这些消息对自己实在太重要了。有嫡亲太上这张牌,说不定能增加一些生机,可是付雨晴忘记了这个嫡亲太上同样也是付仙然嫡亲太上。
“谢谢云伯,雨晴无以为报,若是雨晴能够平安归来,一定会献上一份绵薄之力。”付雨晴的眸光闪闪,似是快要感动的落泪,语气更是激昂万分,为未来的事打下包票。
“跟我来,去见太上吧,把握好机会。另外千万要抹去之前对付家的误会和恨意,付家不是你能招惹的。”云伯脸色一肃,略带警告。
付雨晴连忙点头成是,不敢怀有恨意,然而内心真正所想的,怕是也只有付雨晴自己知道了。
云伯在前带路,付雨晴埋头在后走着。付雨晴暗暗反思,到底是自己的所作所为泄露了恨意还是云伯只是随口一说呢。平时的逆来顺受的表现,刚刚恭敬低身下气略带感激的神色,这些应该都没有问题,那么很可能就是随口一说了。但云伯肃然的样子又不太像是随口一提,想了许久找不到哪里露了马脚也只能作罢,能做的就是一遍一遍在内心里警示要更加小心谨慎。
毕竟这个时候的付雨晴还是小孩子一枚,早熟聪慧,那也只是小心思,登不上心计的大雅之堂,哪里比得上云伯在付家这个大染缸里的摸滚打爬,心理学倒是6的不行,所谓的揣摩人心换位思考自然是小意思。云伯当然清楚,这恨有多深,所以也暗中提点一二,听不听就是付雨晴自己的事了。
“进去吧,雨晴小姐。”云伯恭敬的把付雨晴领入房间后,默默退下。
映入眼帘的是古典风格的大堂,大堂上分列4张茶座,中间是用屏风格挡住。付雨晴不敢随便坐下又不敢四处乱走,就找了一个下首的茶座旁默默站着,静静地盯着桌上的茶壶和杯子,似要把这配套的家具纹路看穿。
过了许久,还是不曾有任何声音,也不曾有任何指令传达,付雨晴仍是不敢妄动,静静伫立在下首,像是一个青竹,风吹不乱,纹丝不动。
屏风另一侧则坐着三个风仙道骨,头发花白,精神奕奕的老头。说是老头却不太像,这精气神也太足了,唇红齿白,皮肤光滑饱满。
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带着沉稳气质的老人说道“老三,你家这孩子我看着还真不错,不骄不躁的。”
另一个穿个蓝色衣服,神色却有点轻佻,酷似年轻人的老人怪叫着,“是啊,老三,你们家孩子怎么都那么不错,不像我家的,真是气死人了。”
被称作老三的老头,则是静静坐在一旁,眉头微皱,神色却高深莫测,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表现平平,和仙然一比,差太远。”
蓝衣老头则撇撇嘴,对老三口中的仙然嗤之以鼻,深不以为然。“那丫头上次进来就大呼小叫的,害得小老儿我的画作被她打断了。”
“呆站在那实在愚蠢至极,浪费时间。”老三仍是神色淡淡的,但眼里明显有说不尽的嘲讽。
蓝衣老头不依不饶,好像他俩天生不对头,一人说话,另一人必定叫板一样。“付建行,你是不是瞎?这孩子很好,我很喜欢。”
付建行淡淡地道“哦,既然你喜欢,那就娶回家吧。”
蓝衣老头气的脸色都胀红,似是气的不轻。“你……你……付建行你真不是个东西,你怎么不把你的子孙娶回家呢?”
付建行仍是那副样子,气死人不偿命,“是你说喜欢的,老夫可没有说。”
“你!”蓝衣老头气极懒得吵下去,直接撸起袖子,准备一言不合就动手的。
然后默默在旁看戏的白衣老人抓住了蓝衣老人的手腕,皱着眉头说道“建业别闹。这孩子是有点呆,不知变通。”
“付建国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才呆,你全家都呆,啊呸,说错了,就你和建行呆,这孩子多聪慧还知规律,你懂个p。付仙然那个拽得跟二百五一样的性子出去晓得要惹多少事,还不是你们这两个老糊涂惯的。”蓝衣老头很是气愤的样子。
原来这三个老人赫然就是付家的三个太上,白衣老人是付建国,蓝衣老人是付建业,另一个则是付建行。三人以老大老二老三相称,其实是以年纪排行的,付建国痴长几岁就排行老大了,而付建行年纪最小所以就排行老三了。但是实际权力并不是如此,权力最大的反而是老三付建行,其次是付建国,再是付建业。付建行以神秘莫测,喜怒无常,行事天马行空著称,擅长攻,付建国以稳重著称,擅长守。这二人一攻一守,有松有驰,为付家掌舵进了不少力。付建业,可以说,你就当他是个卖萌的就对了,貌似没什么用,挂名太上,没什么权力而已。
奇也怪也,明明三位太上在屏风一侧吵的是不可开交,甚至还有大打出手的迹象,但是屏风另一侧的付雨晴也是什么都听不到。
此时的付雨晴还是低头观察纹路,本来起先还是很无聊甚至还有怨言的她后来渐渐爱上研究这纹路了。不知道为什么,付雨晴总觉得这纹路看起来很高深莫测的样子,虽然还理解不了,但是并不妨碍她牢记下来。
整个屋子就陷入了诡异的气氛中,双方都保持了同样的默契,都三缄其口,默不作声,打死也不打破这氛围。
所以付雨晴在看纹路,三位太上在吵架,两件不相干或者说不可能同时发生的事就在这个房间中持续发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