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里面?”我忍不住问大伯。
“唉。。。是我那媳妇儿。。。”
“她?。。。。。。被蛇咬了?。。。”
大伯叹息着,脚步沉重的往前移。
“能带我去看看吗?”
“别去了,看了也没用,会吓着你的。”
“我可是个医生,也许能治好她。”
大伯有些动摇了:“医生不是没看过,查了明明没中毒,可是性情完全不一样了。”
“相信我。”
大伯看到我眼中的坚定:“好吧。”
他引我走向那间发出怪声的屋子,门吱嘎一声,缓缓的很沉重的打开了,迎面一股腥味扑鼻而出,昏黄的灯光照在凌乱的屋内,屋内的老妇苍白无力的在整理。
老妇看到我进来,有些吃惊。
大伯:她是我老伴。
大伯凑近老妇耳边提高了嗓门用方言说:“这是给媳妇儿看病的医生。”
老妇像是听到了,面色稍稍放下惶恐,指了指床上。
我径直往床上走去。被子里一个露着黑发的脑袋背着我。我伸手想去拍她。未想她突然抬起头来冲我笑,脸变的极尖,眼睛有些迷离,黑的像珠子一般,舌尖一点黑色。
老伯赶紧上前:“别靠近她,她会咬人的,我儿子就差点让她咬到了。”
“你儿子呢?”
“给她上山采草药去了,听说有一种草药也许能治这种病。所以就试试了。”
“她被咬在哪里?”
“腿上。”
我慢慢把被子移开一个角,才发现,原来她已经被绳子捆绑住了,脚挣扎着已经出血了。
“我们也不想这样的,可是,不绑着,她会咬人呐。”
我撩开她脚上的裤子,一道很黑的印子,在里面,而皮肤本身已经完好结疤了。
“咬伤她的是什么蛇?”
“不知道,只听我儿子说是断尾的蛇。”
“断尾的蛇。”
我反复的想着,想起在水乐洞内白宁说的话:“看尾巴,尾巴都会有一个锡箔制的钢圈,这些蛇尾,都少了一块,明显是被人扯去的,是被人重新下了蛊的蛇。
那么咬伤她的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就是白宁说的流失的大批蛊蛇。
“你们能出去一下吗?让我单独好好看看。”
“这。。。。。。”
老伯犹豫不绝,老妇一个劲的摇头,他们是怕我受到伤害。
我只好安慰他们:“放心吧,她被绑着那里,没什么危险的,再说,我也是想快点治好她。”
老伯拉着老妇出去了:“那就要辛苦你了,我们就在门外等着,万一有事,你只管喊。”
老妇忙不迭的点头。
“知道了。”
我看着俩人把门给带上,转过身。
我没有试过给人解毒,这些本领只是天生禀赋的,现在我同样不知道如何为一个被蛊蛇咬伤变异的人解毒。冥冥中好像有引领着我去如何解决这样问题的指引,正如我现在掏出了我的玉班指一般,我凭感觉,这班指能吸取她体内生根的毒,其实确切的说,那不是毒,应该是蛊。
我把她的被子掀开扔到一边,她全身仿佛受到了威胁,不安的扭动起来。整个人使劲的想翻过来,头不停的左右游晃摆动。
玉班指浮起来,散发出清绿的光芒,与我的手指吻合在一起,我撕开她受伤地方的衣服,对着伤口割开一道血口,伤口割破的地方,没有流血,却有一股黑黑的浓浓的气体,顺着她黑色的舌尖慢慢流过五经六脉,汇至破口处钻入我的玉班指内。
我看到她错乱的眼神慢慢的变的平静起来。整体人身上的邪气顺着那个伤口汇出,倒像是一块沾了污渍的美玉,清洗后温和柔润的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