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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首战,破釜沉舟

远方似乎战斗的很激烈,钟麟在营帐里亦能听到擂擂战鼓,和双方的拼斗、砍杀、呐喊、惨叫声。

还穿着铠甲的他坐立不安,不知为什么在帐内一直徘徊不定。不时看看帐外,目光中凸显犹豫,但又隐隐含着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感。

“MD,想去就去,这么忧柔寡断,劳资还真成娘们了!”忽然钟麟停了下来,小声啐了一声,跟着走出帐外,朝着之前那个将军走出的营帐走去。

“皇上?吾皇万岁~”守在营帐前的两个士兵一看钟麟来了,赶忙就要跪下称呼万岁,只是还没完便被钟麟截断。

“行了行了,”钟麟一挥手,直接掀开帐帘走了进去,剩那两个士兵一脸错愕守卫在原地。

“好,你果然在这。跟我,咳,跟朕出来一下。”环顾一周,不出钟麟所料,国师女子在帐中。一群着铠甲或是古服的大老爷们正围着个高凸起伏不平的模型,激声研讨着什么,他们的身后是个木框,木框中间粘着一张纸,纸上圈圈点点、勾勾画画,很明显是张地图。

“皇上?”

本因突然被人闯入帐内打断讨论而不爽的众人,一看到进来的是钟麟这个“皇帝”,稍稍有点惊异,惊异过后,一个个便要跪下行礼。

“吾皇~”

“停停,平身平身。”钟麟一摆手,众人才刚跪下,连“万岁”都没说出口,便被钟麟从中截断,“不是来找你们的,你们继续。”

一边说,钟麟一边快步走到国师女子身前,道:“跟朕出来一下。”说完,他一手握住了女子的手腕,没注意到后者惊诧微愤的眼神和营帐内众人的大吃一惊及疑惑不解,钟麟只是单纯拉着那名国师女子快步走出帐外,然后走入另一个营帐。

“放手。”钟麟一掀帐帘进去,身后女子立即异常不耐烦、异常冰冷地说道。眼睛射出的森森寒意,让钟麟稍稍有点不知所措。

“啊,好,”钟麟松手,脸微红,有点不好意思,腼腆地像个大男孩,“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找你来……是因为这里的人我只认得你。”

“嗯,好”国师女子淡淡应了下,又道,“陛下找我有事吗?”

“额,也算也不算。”钟麟有点犹豫,不知道怎么表达,因而说的有点结巴、迟缓,“他们去打仗了?双方分别多少人?”

“嗯,汉吴两国七万敌兵来袭。常胜将军率了八万士兵前去应战。”

“嗯,好,守在这的还有多少?”

“十二万。”

十二万?那差不多有二十万兵马咯?参战双方加在一起十五万,难怪动静那么大。一番提问后,钟麟对己方情况大致有了了解。偏头看向帐帘,目光似乎透过那道帘看到了远方的战场。头没再偏回过来,钟麟轻声道,似喃喃:

“给我五千兵马,我去援助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

“什么?”国师女子闻言问道,语声中有疑惑、不解,凤眸里里也多了股探寻,惊讶于钟麟为何有这样的想法。

“我,不,朕,朕是皇帝,是这个国家的君主。前线将士为楚国、为朕浴血拼杀,可朕这个皇帝却在这苟且偷安,如何能对得起他们。当个缩头乌龟不敢出去,在我看来,只会叫人笑话,叫将士寒心。说起来,皇帝亲征的目的,不就在于和将士一起拼杀,保卫疆土吗?”

“就算,就算你说我们有八万人马,对方七万。可之前你提到几经失败,那士气应该不振吧?所以即便是人数上稍占优势,真正胜率也不一定大吧?”钟麟迟缓地说出了自己的分析,偏回头,双眼直直对上国师女子,继续说道,

“况且,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这样的事,我,暂时的楚国皇帝,绝对不能接受!所以,给我五千兵马,让我一试,我去支援他们。”

说话时一直紧盯着国师女子,钟麟眼中的坚定,话中透露的决心,国师女子虽然面上无异样,心里却极为震撼。深深对上钟麟目光,看向他,半晌沉默,而后才道:“好,你真要去,我不拦你。不过战场上刀枪无眼,你自己小心。无论如何,你的命,才是目前楚国最重要的。”

“好,我知道了。那我走了,剩下的一万五千人,就留下守营帐。”钟麟点头道,几步走到架子旁,取下剑,配在腰间,而后不再迟疑,立即走出帐蓬,红披风一抛,大手一扬,朗声道,“来五千人跟朕走!咱们去支援那些打仗的将士!”

“皇上要去亲征?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呐,要是再向上次那样,臣等就是以死谢罪也难抵过啊!”适逢那些文臣武将从帐内出来,一看钟麟那架势,又听他要带五千兵马去支援,当即吓的跪在地上,一个个声泪俱下、苦口婆心劝谏着。

但自然钟麟不会听跪地上那些人的话,他这人性子拗,决定的事几头牛也拉不回。

“朕的将士为朕在前线杀敌,朕不会在这贪生怕死!来人,把朕的马牵来!”钟麟大声道,中气十足,声音飘荡于整片营帐,落在那些士兵和大臣的心里。

“皇上,不行,不行呐。”依旧有人劝谏,甚至是双手双腿贴着地面向着钟麟这边缓缓过来。

钟麟不听,正好此时有士兵复命,马已牵来——匹很大很强壮的枣红马,毛色很纯,马尾很长,偏昂起头,踏踏马蹄,看上去似乎很有灵性。

“来五千人跟朕走,剩下的把营帐守好。”

一瞧见那马,钟麟莫名的感觉亲切。记忆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渐渐苏醒过来,钟麟翻身上马,竟不觉丝毫生疏,稍拉缰绳,“嘶~嘶~呼”马声长叫嘶鸣。而钟麟则坐在马上,对着地上众人吩咐道,不知为何,他的血液竟隐隐沸腾、燃烧。

“陛下,请允许老臣随陛下同往。”眼见拦不住钟麟,众臣中便有一人出列请缨。钟麟一看,对那人稍有印象,刚来那时和一人争辩挺凶的那名武将,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耿元帅?看上去人挺不错,有点白发,年纪应该不小,肯定是名有经验的老将。带上他,有什么事像他请教,多少能好一点吧?

一时,钟麟脑中百转千回,终是顺了那名老将的意,只由剩下的人守好原地。

五千士兵很快点齐,手执类似戟或刀的兵器排列成一个方阵,高矮胖瘦,不尽相同。钟麟穿着铠甲,骑在马上小范围的左右移动,目视着这些士兵,心中激动万分。这还是第一次打仗,还是古代的冷兵器对战,等着我,楚国的儿郎们!

远方传来的动静渐渐没有初时那么大,情况具体如何无从知晓。眼下耽搁不得,钟麟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看了眼国师女子,眼中流露出一种莫名的情感,似乎是在用眼神告别。

末了,钟麟用腿轻擦马肚,马蹄开始动起来,再用手一拍,马便动的更快。很快,钟麟、那名老将和五千士兵的人影便消失在帐内众人的眼中……

……………………

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奔去,没多长时间就看到了双方交战的战场,黑巾黑甲是楚军,还有红甲和和黄甲,钟麟却是不清楚的了。

但看战场情形,战况异常激烈,战斗还在继续,战地已然红成一片,残尸满地,四肢、肠子、脑袋……散落在各地,一眼望去,尽皆收于眼底。生人尚在,站在死去的人堆里,麻木的挥着武器砍杀。

厮杀、压制,就如钟麟之前说的,楚军虽然人数稍占优势,但士气不振,被汉吴压制,处于下风。

一个、两个、三个……很多人,不论敌我,在钟麟面前倒下,伴着若有若无的惨叫,一声又被另一声掩盖……

钟麟还骑在马上,看到这一幕,对他来说,无异于人间地狱。头脑里立即嗡嗡作响,险些从马上跌下来,瞬时打起了退堂鼓……

可他既然决定来了,就是为了鼓舞士气,怎么能退呢?一退全军必然溃散!那么多人都看着他,指望着他,他万不能此时退却!

MD,拼吧!

“耿老元帅,你我二人兵分两路,从左右二侧突击过去!”

钟麟用手狠拍了下头,尽力稳住心神,吩咐一旁的耿继忠道,而后又大喊,

“楚国的弟兄们,朕来了!杀~~~!”

一人的呐喊声也动彻天地,钟麟猛一拍马,领着一对人马从左侧朝着战场上奔去。

五千新生力量,加入!

…………

“皇上来了!皇上来了……我们杀啊!”

有一个兵士发现了钟麟的到来,然后是两个、三个……直到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了钟麟——他们皇帝的到来。

一时楚军士气大增,皇帝的亲自上阵,激励了在场的每个楚军将士。再加上又多了五千人马,局势一下逆转,楚军占了上风。

而这,正是钟麟想要看到的,也是他此行的目的!

…………

“啊~……啊~”

佛挡杀佛,神挡杀神,面前的敌兵,钟麟毫不客气地一个个都砍杀掉。就像骑马一样,钟麟对于用剑竟没来由的很纯熟,挑刺砍杀,还有闪避,这些技巧,就像深刻在钟麟的骨髓中,一举一动都那么自然。

“皇上,您怎么来呢!?战场凶险万分,皇上龙体安全实在得不到保障,臣恳请皇上,还是赶紧回营吧!”

是之前出征的那个常将军,他一眼撇到钟麟,赶忙拍马来到钟麟身边,一边杀敌,一边大声热忱地说着。

“朕不会回去的”钟麟想也不想,断言拒绝。他骑在马上专心杀敌,剑身早已吃尽了血。划一下大动脉开,血管爆裂,血流“扑”向外散,溅到钟麟脸上、铠甲上和骑着的马匹上。

但这样,却反而更叫钟麟兴奋,骨子里似乎有着好战因子。钟麟没了最初的紧张和忐忑,在适应后,他杀起人来眼也不眨,甚至越杀越兴奋。

“滚粗!”嫌用剑太过麻烦,钟麟先杀了一个敌兵,然后把剑插回鞘中,顺手夺过对方的长枪。双手抡着划了几圈,也是得心应手,用于马上骑兵战,杀人杀的更麻利。

“皇上,您,您还是回去吧!这战场上会发生什么谁也意料不到,您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啊!”常胜还在身边,又一次劝道。

“不会回去的,”钟麟微皱眉,“常将军你专心杀敌就是,耿老元帅随着朕一起来。有他在,朕的安危你不必担心。战场上不能过于分心,没什么空余回答你,杀敌!”

“可是~”常胜还想再说什么。

“没什么可是!”钟麟却猛然喝道,打断了他,而后疾声道,“朕的话就是命令!朕的话你执行就是!”

“是”闻言,常胜一顿,跟着坚声回道,“微臣谨遵圣喻。”

………………

没成想,却道此时,敌方那边有一将领正抿朱红、搭弦扣,瞄准,就待射箭。

“南楚帝,没想到你又亲赴战场,上次没死算你幸运。这次,我看你怎逃!两次自己找死,怨不得他人了!等会……援军再一到,你们都得死!呵。”

那将领呢喃道,弓已拉到最满,箭在弦上,三箭齐发~~。

“嗖嗖嗖~~~”

只听三道箭鸣混杂在一起,三只羽箭以锐不可挡之势朝着尚不知情的钟麟袭来,

危急,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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