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出去,仰望星空,突然感觉到一种宿命。那是她必须完成的宿命,不可抗拒,但是她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宿命,转身,失笑,自己都不知道,还叫什么宿命?淡淡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琕儿,就准备回去了。
皇甫睿辞,你不怕九泉之下的我日日夜夜伴随在你身边,你对我,对那个孩子,可有一丝愧疚之情?你可在午夜梦回的时候,突然冷汗满身,只因想起我来?林踏姝凄苦的笑着,风吹乱她额前的发,她也无心拂去。
你宠爱林殊玉时,你有没有想过在那个火光肆虐的夜,是我救了你?你住在金碧辉煌的皇宫时,你有没有想过我凄凉的躺在乱葬岗?你觉得我像林踏姝是吧,那就像到底吧,那就一直像吧,我一定要让你,为了我而亲手斩杀林殊玉!
林踏姝依旧没有感受到皇甫睿辞对她生了情,因为她的眼睛被恨所迷惑,她感受不到丝毫的爱意。她已经不是那个只会取悦皇甫睿辞的林踏姝了,她开始拥有自己独立的人格,开始拥有自己的个性,就像之前一样。
琕儿担心的出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奴婢看皇上那样暴怒,吓都快吓死了!”
林踏姝心头一柔软,原来世上还有这样一个人在默默的关心她,即便关心是微不足道的,也值得她去珍惜:“我没事,他那不过虚张声势,父亲在朝中那样手握重拳,我又是他唯一的女儿,皇上不敢动我的!”
琕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其实怕是也还是不懂的,总之,她听明白了一个意思,那就是皇上不敢动小姐,这样,她就放心了,小姐不会死,她就放心了,她和小姐的命,不仅是牵连在一起的,而且还是互相依靠的。
待她回到凤栖宫的时候,他身边的公公侍卫都在门外候着,林踏姝看着这样的阵仗,有些无奈,然后正准备踏进宫门一探究竟的时候,海公公拦住了她,对着她说两句话,实在是让林踏姝无奈了。
海公公有些欲哭无泪的对着林踏姝笑,眼眸里满是说不出来的担心,仿佛林踏姝是他唯一的救星一般:“姑娘啊!皇上刚才暴怒来了凤栖宫!奴才跟在皇上身边那么多年,也没见到皇上那样生气啊!娘娘快些进去吧!”
林踏姝颔首,表示知道了,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见他一脸怒气坐在她的内殿中,出声:“臣女顾清媚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依然是那不卑不亢的语调,皇甫睿辞蹙眉,他很不悦,他是九五之尊,却每次都被不卑不亢打断!
顾清媚身后的琕儿怕的一直在颤抖,因为这般帝王的霸气,她实在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感受到,也不怪她害怕,皇甫睿辞此刻身上的戾气,确实是有些重了,因此,林踏姝拉着她的手,示意她没事,叫她不用害怕。
皇甫睿辞看到林踏姝握着琕儿的手,此番举动,却是讥讽一笑:“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在怜惜那个|贱|婢,有意思吗?”出口的话毫不留情,几乎就是戳中了琕儿和林踏姝的痛点,说话都带着双层的意思。
不好意思,我们林踏姝听话也是听双层的,在听出皇甫睿辞的意思之后,林踏姝的手就僵了僵,虽然是跪着的,但是还是有这个勇气质问皇甫睿辞:“皇上您是什么意思?”就如同在轮椅上的她,这种样子,似乎她习惯了。
皇甫睿辞“噗嗤”一声便笑了,突然有些可气的道:“朕什么意思你不知道?”这话,还是说的是双面的,只是,林踏姝没听出来他说这话的意图罢了,其实也不怪她,皇甫睿辞这话,伪装的确实挺好的,若不是他本人,估计听不出来了
林踏姝垂眸,思绪百转千回,思索着皇甫睿辞的意图,突然很好笑的意识到,那个坐在轮椅上能言善辩的女子林踏姝,终究是回不来了么?“皇上是想杀臣女?”林踏姝冷冷一笑,说出了他的意图。
“是。“皇甫睿辞的眸子亮晶晶的,毫不避讳的应下了,也不知道他是要干什么,眸子亮晶晶的,在林踏姝看来,准没好事,但是林踏姝也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好了,只能无奈的看着皇甫睿辞。
“臣女的父亲在朝中手握重权,臣女是他唯一的女儿,我死了,父亲想必对朝廷颇有微词,您说是吗?这凡事,可要三思而行。”林踏姝淡淡道,虽然是跪下的,但是她的视线,却始终与皇甫睿辞平视,仿佛就是在暗示他。
“哦?清儿倒是聪慧,你如何知道,你父亲手中握着的,是空权,还是实权。?“皇甫睿辞凌厉的看着她,仿佛他要做的,他要得到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的那种急切之感油然而生,这是林踏姝的感觉。
“臣女不管父亲手中握着什么权,父亲与那么多官员较好,想必若他不能动用手中的力量,嘴闲闲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怕是姝妃娘娘被皇上所斩的事情便会满潮堂风风雨雨,皇上刚登基,这拉拢大臣们的心还需一番功夫得吧?若是我这样贸贸然就被斩了,皇上拉拢人心的计划便是更困难了吧?那么这样又会给众臣留下什么印象?相信臣女不说皇上也知道,您说对吧?“林踏姝扬起一抹天真的笑容。
皇甫睿辞微怔,这是她进宫以来,他第一次看到她笑。他的眸子流露出赞赏,却想起了林踏姝。林踏姝,也是这样能言善辩,虽然坐在轮椅上矮人一头,气势却凌厉的不输给任何人。
这个问题在一次的被勾起,她,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