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瞪大,韩芳蕤有些不敢相信陈博远竟然这么的果断,没有任何的犹豫,也不讲情面,直接就要将自己送回到拘留所,并且要给自己重新定罪。
心急之下大声的开口说道:“你不能这么做!”
冷笑一声,陈博远指了指自己:“我当然可以这么做,我是警察,你是贼,而且还是被我在非法入侵现场抓住的贼。”
看着身旁的严勖给自己戴上手铐,这一刻的韩芳蕤真的有些慌乱,一想到自己即将面临着高墙之下的生活,严密监管的环境。
韩芳蕤再也无法保持一颗平静的心,说什么自己也不能再回到监狱之中,自己必须保证自己有足够的空间和自由,哪怕是被限制的自由。
无奈之下,韩芳蕤原本还想要用自己手中的讯息来为自己换取更大的利益,此刻只能够无奈的开口说道。
“如果你抓了我,你这辈子就不可能知道浮游的真实身份了。”
“你说什么?”目光一缩,原本已经转过身担忧艺术品犯罪调查科前景的陈博远,立刻回身目光炯炯的看着韩芳蕤,伸手制止住了严勖的动作。:“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冷着脸,韩芳蕤重新做回了自己方才的位置,脸上有着对之前的不满。
“我说我已经知道了蜉蝣的真实身份,我半夜“走”进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来参观一下这里“没有风格”的建筑风格,我当然对蜉蝣的身份进行了一些调查,蜉蝣犯下的那些案子都不是小打小闹,在圈子里面可以说算得上是明星一般的人物,他就像是领头羊,每一次作案都会让一些新手去模仿,去学习,所以当然会有一些圈子里的人注意他,再加上每一次作案,浮游不可能带着那些繁重的作案工具穿州过省,必然会在目标地点所在城市采购,那种专业的东西能够买到的就那几个地方,所以我用我的消息来源交叉对比了一下。”
得意的看了一眼陈博远,韩芳蕤身子慵懒的倚在身后的椅子上说道。
“有足够的能力做出那些完美的骗局,当时又正好在案发地点所在的城市,并且从附近购买了一些专业工具的人,我只找到了一个,而那个人也正好在你们那一串长长的怀疑名单之中。”
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陈博远,韩芳蕤至今还感觉得到自己看到那一串长长名单时候的反应。
“你们没有开玩笑么?那一串名单上至少有三十个人,而且还包括我,真不懂我为什么曾经会被你们抓的满世界乱跑。”
即便没有钥匙,韩芳蕤还是在陈博远以及严勖在身边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的轻松脱掉了已经上锁的手铐,放在桌子上推到陈博远的面前,重新恢复了韩芳蕤那种随淡然却透着魅力的自信笑容。
“所以,我们现在应该计划一下下一步的行动了,不是么?”
深吸一口气,陈博远揉了揉自己再次发疼的脑袋,却没有再提起将韩芳蕤送回拘留所的事情,指着桌子上的手铐摇着头重复道。
“别做这种事情,以后不要在我的面前炫耀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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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之中,韩芳蕤与严勖,吴雅静,以及几名艺术品犯罪调查其他的探员坐在桌子两侧,陈博远站在前方指着墙壁上硕大液晶电视上的一名四十来岁,宽阔的额头下有着阴沉双眼的中年男人开口说道。
“英文直译名字,哥顿,美国华人,2003年拥有美国国籍,拥有着一家游轮公司,在两国之间来往十分的密切,是十多宗艺术品盗窃案的重要嫌疑人,但是却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与那些案子有直接的联系,最近偷盗了三幅国宝级古画,我们要在他将这三幅古画送到国外之前搜集到足够多的证据将他逮捕。”
吴雅静起身将手上厚厚一沓资料依次发给在坐的所有人,脸上有着严肃的开口。
“这里就是关于哥顿我们所掌握的所有资料,因为国际之间复杂的外交法的关系,一旦哥顿成功的走出我们的国家,即便哥顿被成功逮捕,这三幅画的下落未必会重新归还我们,只要他们打着那些是证据的幌子,我们就很难再要回来。所以你们用接下来的时间将手中的文件仔细的研究一遍,抓紧时间想出应对的方法,让我们有足够的理由申请搜查证。”
得到文件之后,其他人点了点头走出了会议室,回到了玻璃墙外面自己的桌子上,韩芳蕤坐在会议室转椅上小幅度的不断摆动,翻看着自己手上关于哥顿的资料,目光在哥顿注册下的那间游轮公司上停留了片刻,沉吟了一会点了点头说道。
“游轮公司,这倒是一个走私艺术品很好的掩饰,你们查过他这个游轮公司的执照了没有,我们或许可以从他执照上面的漏洞入手。”
摇了摇头,坐在韩芳蕤对面的严勖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没有那个机会,他很聪明,游轮公司所有的执照我已经检查过了一遍,完全按照法律程序走的,没有丝毫的漏洞。就连交税的数目都一分不差,干净的让人发指。我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干净的账目。”
陈博远点头道;“没错,他非常的谨慎,我们根本没有正常的渠道可以接近他。”
看着手中文件,吴雅静看了一眼旁边的韩芳蕤,对于这个自己的头曾经追捕了半个世界的有名窃贼她十分的感兴趣,实在忍不住内心的好奇问道。
“这三幅画,夏圭的一副西湖柳艇图,一副梧竹溪堂图,以及李思训的江帆楼阁图,既然这三幅画都是假的,为什么那些专家的鉴定结果都是真迹无误?”
此话一出,就连严勖以及陈博远都看了过来,他们也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专家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韩芳蕤好像想起了什么,嘴角有着一丝莫名的笑意。;“你觉得那些连一句古诗都背不出来,只知道附庸风雅的蠢货们为什么会从我的手中买走那些赝品,他们虽然蠢,但是却不傻,他们之所以敢掏钱,就是相信了你口中所谓的专家。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他们。”
皱了皱眉,吴雅静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你是说我们找的鉴定人员都是假的?这不可能,他们都是有局里面颁发的专业执照的。”
“作为一个化学家,他们的执照或许是准确的,但却与艺术品扯不上丝毫的关系。”韩芳蕤嘲讽的说道。;“他们所谓的鉴定不过是对画的材料,纸张,进行一个年份的化验而已,这是能出现在表面上的主要鉴定方式。但是这些东西都是可以作假的。艺术品最重要且无可复制的东西就是其中所要表达的思想,对于美,丑的展现。否则随便从地底找出一块几千年前的泥巴捏捏同样也是艺术品。至于最重要却又虚无缥缈的画风鉴定又有几个是真材实料的,不过是几个不知所谓的艺术生比别人多看了几幅画,能够分清楚画的种类,好和坏而已。对于低端的伪造者或许有用,但是高端一些的,真正能够看懂其中细节,分别出好,和更好的,凭借深厚的艺术功底早就成名了,谁会轻易的做一个朝九晚五的白领。”
“所以没有出名的机会你就选择成为了一个艺术品的伪造犯。”陈博远为韩芳蕤补充道。
笑了笑,韩芳蕤却并没有在意这句话。
话说出口,陈博远也觉得有些不好,毕竟现在大家是合作的关系,只能够转移话题说道。
“那他为什么要将伪造的画在我们的面前烧掉?难道是想让我们死心不再追着他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