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狼族一直流传有一句话——'饿死不去守林镇,身死不藏天堂郡。'的说法。前面就是了,我们要多加小心才是!”在城墙外相距不远的地方,白云天停住脚步叮嘱我们。
“天堂郡”三个鎏金的大字匾额悬挂在十几米高的穹顶城门之上,门两旁各有若干士兵把守,他们手拿长矛,有一人是配刀的领头,坐在门左旁的木质门庭里。
时至中午,进城的人络绎不绝。
我看到官兵不时会拉上几个人盘问一下去处,说不明白的、行迹可疑的会被架到那个领头的面前再次询问。
有人通晓事理,进献上银两值钱的物什便可以离开;有个腿拐的衣衫褴褛的白发老人一脚被踢出好远,头磕在路边的石头上,有鲜血股股地从他身下流出。面前的一个破碗摔的粉碎,拐杖也顺势飞出好远。
“哈哈哈,臭乞丐******也想进城,赶快滚回去吧!”守邑们大笑着,看老人不动,又上去补两脚,“个老东西,再不起来老子踢死你!”
好长时间,老人并没有动,看样子应该是死了。
“来人,拖进去当做乱党处理。”门庭里的那位小官翘着二郎腿不屑道。人命在他的眼里一点点的份量都没有,就和死了一只小狗小猫一样。
后面还有几个乞丐直接回跑回来,慌慌张张,敢怒而不敢言。
从我们面前过时,白云天拉住一个,“这是怎么回事?那老者就白白地那么死了?”
“要不然怎么办啊?这里就是这样,官家欺软怕硬,没的人管的!”那人说道。
“岂有此理,皇天浩土,竟然还有这种事发生,待我去杀杀他们的锐气!”白云天话毕,一个箭步已到了城下。
这是有一阵云雾从他身后飘过的,他化作刚才被打死的老头的模样,颤颤微微的要进城,同样被拉住盘问一番。
同样的,当差的上前一顿拳脚,将他打倒在地,而后被拖了进去。
“白大哥这是在干什么……”我与彩蝶面面相盵,站在城门前的一棵柳树下观望,不知白大哥唱得这是哪一出。
“不好啦,不好啦,着火啦,快来救火啊!”城内铜锣轰鸣,火光窜天,浓烟滚滚直窜云霄。
城门守卫们闻听此言,纷纷跑去救火了,留下空空的城门口,混乱中大家一哄而上进了城。
在街上晃悠,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在一家茶馆门口,白大哥正坐在里面喝茶等我们呢。他告诉我们,城里有一股邪魔之气,想必有不少狼族人在这里吸取别人的精元,在从魔道上进行修炼。
“刚刚那些守城的士兵好多都是狼族人的修炼替身,真正的官兵已经被他们杀了。”我和彩蝶在他的身旁坐下,他指着那伙救火的兵差对我们说道。
“何以看出他们中有狼族的修炼者?”我问道。
“你看那几个人的动作,是不是显得有点大?”他指着其中几个兵问我道。
“喔……,是有点,是有些夸张!”彩蝶惊讶道。
“嗯。”我也点点头。
“他们其实都是低级的狼人,还没拥有真正的实力去尽快让自己修炼成人,是有人给他们引了极端的路,这条路太恶毒,让他们先入魔,再反身成人。这样就需要吸取大量的人的精元、魂魄才行。”
“那岂不是要残害许多无辜的人?”我追问道,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白云天点头不云。
“走,去买些路上的必需品,我们尽快离开这里,此地不易久留!”白大哥整理下衣服起身便要离开。
“呼”地一声,一阵强劲的大风席卷过来,街两旁的桌椅板凳、物品货郎纷纷翻倒、滚落。疾风夹杂着尘土,漫天飞舞,迷得人睁不开眼睛。
我们退到茶馆里,上了二楼,想一探究竟这里发生了什么。
白大哥说这不是一般的风,可能是妖怪施得法术。茶馆的老板关了门,说这样的风他在这里生活几十年了从没见过,感到奇怪,扒拉在门上往外张望。茶客们议论纷纷,亦不敢太大声,堵在门板上细细的瞧,观察外面的任何风吹草动,揣测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风停了,着火的地方也灭了火。官兵都闪到一边,其中有四个兵没有动,依然站在着火的屋檐下,骇人的是,他们还列队走了进去。
“无名兄,你仔细看那栋房子刚刚着火的窗口,是不是有个披着黑披风,裹的严严实实的人站在那里。”白大哥严肃道,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里。
“那是什么?应该就是疾风里的黑色烟影吧。”我心里想着,用手捅捅彩蝶,彩蝶说她什么都没看见,说看到士兵都离开了,火也灭了。我纳闷地看向白大哥,他冲我笑笑,摇摇头。
周围的店家看到风过后没什么事情发生,失火的地方火亦灭了,并没有想太多,继续开门迎客。街上马上从空旷混乱里恢复秩序,熙熙攘攘起来。叫卖、嘻笑、喧哗声一片。
下了楼,我们继续赶我们的路,买我们要购买的东西。只是那窗口的黑衣人,身上散发着袅袅的黑色烟气,十分可疑。白大哥从楼上窗口离开时对我的笑容意味深长,看来事情不简单。他不说,我也不好多问,只有接下来见机行事。
“无名哥哥,我饿了,我们要不要吃点什么东西啊?”彩蝶的肚子咕噜噜地响了一下。其实我的肚子早就饿了,只是没好意思说罢了。
四下里望望,餐馆真不少。我提议去街中心那家龙门客栈,或它隔壁的华兴食府。彩蝶说她想去街东面的那家东瀛料理店,而白云天指了指西面的那家啃的鸡肉食店说“要不咱们去吃鸡怎样,鸡的营养高,吃完耐饿。”“不要,太腻歪了,旁边不是有家麦豆捞面馆吗,吃面吧!”彩蝶可怜兮兮的看着我们,无辜的样子让人招架不住,我与白大哥彻底妥协了。
吃面时听小二说,打春天伊始这城里就开始闹瘟疫,城东门那边的养鸡场一口气死了好多鸡。
“何止是死,鸡身上的羽毛在鸡死后尽数都脱落了,光秃秃的鸡皮上尽是白面一样,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光了血,就是不见有伤口!”我右手边吃饭的客人接话道。
“不见有伤口,身体还发白?真是够恶心的。”小二咂咂嘴,麻利地擦了一下我们身旁的一张空桌子,让新进来的客官坐下。
“小二给大爷拿壶酒来!”靠近窗边的胡子男大汉粗声粗气地嚷道,同时把一把开山刀在桌上猛砸一下,“怕大爷我给不起钱咋滴,还在那磨叽!”
“大爷稍等……,这就给您把酒端上来……”小二拉长调子,毛巾轻轻一甩,被他挂在了肩上,匆匆进了后场。
“东门那边没法住了,最近死了好多人呢!”“不会吧,还是和死鸡死鸭一个情形嘛?”“可不是咋滴,浑身白的很,没一点血气,像是血被抽干了,人死了仿佛一堆枯柴。”“竟有这么很?”“我亲眼见到的,难道还有假?”新进来的三个客人在彩蝶身后的桌旁坐定后,你一言我一语神色慌张地议论起瘟疫的事儿来。
“城东门怎么走?”吃过饭,在店里又买了几个馒头,跟老板打听道。
“顺这条街直走,一直走到前面的一棵老槐树下,那里有座石桥,过了桥就属于东城的地界了。然后过桥再直走,走到头有一个城门,便是东门。”
谢过老板,我们准备去到那里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