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三分钟。
气氛异常凝重。
四周沉沉如山,仿佛有哀乐响起。
蔡汪道:“此法可行,问题是该如何来武决,怎样做才能算是公平。”
张彬道:“当然是抽签来决定。贝老做公证。”
“切~~~”
西门桥和张清明都是充满了不屑。
西门桥道:“谁不知道那姓贝的和你是一伙的,让他做公证,试问他公证得了吗?试问他怎么公怎么证?我读书不多,你可别骗我!”
张彬嘲讽道:“西门桥!几年不见,你还是那副德行,还是那么小人之心,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真是让人失望呢!”
西门桥反唇相讥道:“和你比起来,确实是差远了。没想到几年不见,你贼喊贼抓贼的功力竟是如此精纯,佩服啊佩服,黄河悠悠也不如你啊!”
张清明鼓掌附和道:“哈哈!有道理!本少对张大少寨之敬仰也是犹如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想回啊不想回!”
“本少?”
张彬撇了他一眼,冷笑道:“张清明,你也老大不小了,这样子装嫩真的好吗?”
张清明嘿然而笑,笑而不语。
张彬更是来气,鄙视道:“话说,瞧你这上窜下跳的模样,想必也是不同意贝老公证的吧?”
“要不你认为呢?”张清明双手抱于胸前,故意浑身颤抖了一下,说道:“好冷啊!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胆子小,经受不起。”
“你也是小人一个!”
张彬冷笑道:“虽然如此,本少却不屑于与你这种人计较。既然你们都不愿贝老做公证,那本少就从善如流,就不麻烦贝老了。贝老也和我们一起抽签。我们六个人一起抽签,一起武决。”
西门桥和张清明都是为之一愣,想不到他会如此好说话,这可不像他往日的作风,难道这小子变性了?特意瞄了一眼,喉结依旧在,几度夕阳红,那么凸出,那么刺眼,仿佛刚被野猪拱到一般。
蔡汪附和道:“此法甚好,我同意。”
他之前也觉得原来的方案太过扯淡,只是没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而已。反正有西门桥和张清明在此,以他们和黑风寨的恩怨,肯定是不可能同意的。此时方案改进,一觉得可行,便站出来表态。
路渊冷冷道:“你同意,我却不同意。”
蔡汪冷哼道:“这万难一见的七虫草中草就在眼前,你觉得这样子意气用事有意思吗?”
为针锋相对而针锋相对。
他以为路渊只是在那简单地复制西门桥和张清明的针锋相对。
他和路渊之恩怨,与西门桥、张清明和张彬之恩怨如出一辙,有的一拼。既然西门桥、张清明与张彬针锋相对,那么路渊与自己针锋相对也不算意外。
“切~~~”路渊一声冷笑,“你这蔡蛙!除了呆在井底看看井口的那一片天外,还能干什么?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狭隘吗?你这么狭隘,你妈知道吗?”
蔡汪怒了,道:“路渊!别太不识好歹了!你当真以为老子怕你不成?”
路渊不屑道:“就你?老子还不稀罕!”
“那你的意思呢?”张彬盯着路渊,语气冰冷。
路渊悠悠道:“我们都出一人,你却出了两人,这样真的好吗?张大少寨!”
“无耻!”西门桥和张清明都是眼睛一亮,异口同声地予以谴责。
“还有脑残!”路渊故意看向蔡汪,嘴角也是带着一抹讥讽的笑意。
西门桥等人都是看向蔡汪,眼角笑意盈盈,虽然没有说话,但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即使是一只猪,相信也是能明白的。
“你!——”
蔡汪满脸通红,怒极无语。
“找死!”小心思被拆穿,张彬恼羞成怒,在心里怒骂一声,给他预判了死刑。他心胸狭小,睚眦必报,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他强忍住怒气,问道:“那你想怎样?”
“很简单,既然要武决,那就公平一点,分组就行。”路渊淡淡道,“我们现在有六个人,正好可以分成两组,然后以这两组为单位,进行武决。哪一组胜了,七虫草就归哪一组所有,至于败的那一组嘛,那就请直接滚蛋吧!”
张彬脸色阴沉,沉吟不语。
他自然知道此法比较公平,至少比他说的那两个要公平,然而他所要的恰恰不是公平。
自古以来,只有弱者才需要公平,强者需要什么公平?他这一方有两个人,其他的都是一个人,强弱分明,一眼可知,他才不要什么狗屁公平!
张彬还在犹豫,西门桥和张清明却是异口同声地表示赞同:“此法甚好!我同意!”他们可不傻,虽然之前没有意识到问题之所在,但起码的好坏还是能分辨得出的。
路渊嘲讽地看着蔡汪,说道:“你觉得呢?蔡家的脑残!”
“你他/妈/的才脑残!”
蔡汪终于是被彻底激怒了,直接一指点了过去。
路渊冷冷一笑,右手一封,但闻“啵”的一声轻响,那一指之力瞬间转了方向,向上激射而去,彻底化作空气,真个是空空如也,气死人不偿命。
蔡汪心中一凛。
二十年前一役,这个路渊被大兄所创,身负不治之伤,结下生死大仇。如今他虽然境界跌落,修为倒退,但他昔日之威名实在太盛,自己还真没有把握能稳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