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庸碌碌,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回春堂’一晃就是数日。
木巧兮支着下巴磨着牙,万分苦恼。
暂居回春堂并非长久之计,依着她的性子金蝉脱壳之后便该马不停蹄的离开这是非之地。找个与世无争的地方,海阔天空。
但是,宰相府中还有个她怎生也放不下的人。这不,本意借着她身故的舆论,趁乱将木景曦一道带走。
没曾想,那个傻孩子一听她‘被’死亡了,不管不顾的就冲上了少将军府,歇斯底里的大闹了一场...
好吧,确实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最后,木天雄一个耳瓜子呼出去,直接关祠堂面对列祖列宗,面壁去了。
...
怎么办?
她准备爬墙神不知鬼不觉的掳人去。
然,条件是放在三个月前孑然一身的情况下,她的暴脾气!
揉了揉最近压力全无,不胖反而瘦了二两的脸颊,急呐。
逍遥法外了数日有余,少将军府那边这两日夜风风光光的将她的葬礼给办了。(不风光不行呐,毕竟木天雄无恙出狱了不是。)期间,木巧兮丝毫不担心慕容瑾会不会看出什么端倪。因为,在樊姨娘那妙手下易容出来的第二个木巧兮,简直...孪生姐妹一般。
只是,不知道瞒过了慕容瑾那边,还有一边...
拍了拍脸,强迫自己不能在往这个方向去想。
有时候结果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的过程,尤其是这样自己吓自己。
除却这些,木巧兮又会不由的思量,慕容瑾和木绾柔看到她暴毙而亡的时候,各自都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
嘴角挑起一抹会心的笑,会痛快,舒爽,得劲儿吧。
但,怎么办呢?她好像比当事人更痛快更得劲儿呀...
缘由还得从事发当日说起,樊姨娘贴身侍女繁花狼奔至她静厢苑时,哭天抹泪抱大腿的哀求。木巧兮如此铁石心肠的人,如何会被旁人的几滴鳄鱼泪给打动?
樊姨娘倒是聪慧,且不提两人之间打成死结的疙瘩。向她求救,没有足够打动她的东西和成正比的利益,她岂会以身赴危?
樊姨娘却是很懂得各种门道。
繁华那丫头隐蔽谨慎的塞了张方帕在她手中,待她展开见其内容时...
慕容瑾中毒,还有一些指向木绾柔是凶手的罪证。当然,她供出这些,并不是没有目的的——保方扬一命。
方扬是谁?当时她不知道,可看到信息最后,便知道了。
慕容瑾中毒,以至,以后无法再有子嗣。
!!!
这个消息...意料外中的意外。
那么,这个方扬、身怀有孕的樊姨娘,一联系,便知道是奸夫了。
人还没入得局中,大体的脉络走向却是理了个大概。她赌,如果一盏茶时间有丫鬟来她静厢苑请她,呵呵,那么这局,她是入也得入,不入也有人拉着她入。
时间却比她预料中的短,几乎是片刻,就有人来了。
洒脱随之,且看且行,将计就计!
所以,最后,樊姨娘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是在懊恼她为何不拿出证据反击吧。
然,她却另外有打算。
知晓她二年完璧之谜,乃是木绾柔下的蛊毒。而,樊姨娘却说慕容瑾中毒以至于以后不能有孕...两者完不能吻合。
只有一个解释,慕容瑾这厮简直不能在倒霉了。搞这么多女人回来,一个给他下蛊,一个给他下毒。
只是,慕容瑾和木绾柔都还不知道吧?待到数年以后,辛勤的播种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耕耘之后,颗粒无收的滋味儿...
想想,且一爽字儿了得!
想到此处,轻笑出声,这就是她没有立刻拉木绾柔下马的原因。
报复她选择了绵力藏针的方法,不知道那棉花里的针何时能刺到你,可,总有一日会刺到。
此处她倒是痛快了,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儿,就不那么愉快了。一碗红花,来的措手不及,慕容瑾近乎残暴的给她灌下了那晚汤药。
若非是木巧兮前生吃近了苦头,为了生存坑蒙拐骗时偷师了几招魔术用的障眼法,老早就嗝屁儿了。樊姨娘却没那么幸运了...
灌她喝下那晚红花的,不是别人,却是——方扬。
那个她一心一意保护的男人!
方扬筛糠般抖擞着自己五尺男儿的身子,悔不当初就差不爹喊娘的耸样儿,愤骂樊姨娘如何深闺寂寞勾引他,他是何许的正人君子云云...最后,在樊姨娘不敢置信的眼神下,更是端起那晚红花给她灌了下去,求慕容瑾绕他一命。
........
至于最后,慕容瑾会放过他么?
眼神里闪过一抹快意的微光,却被入得门来的一人吸去了注意。
大众脸,中等身材,扔人堆里找不出来的类型。可是,却莫名的熟悉,木巧兮收敛起多余的情绪,脑袋瓜滴溜溜转,噢,是前日陪着兄弟铁华来看病的洪柱。
洪柱一见他,原本还平静的脸一下子就火烧火燎的愤怒了起来,粗声暴喝:“就是你,你这个庸医,还我兄弟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