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木巧兮的尊尊教导木景曦是敬谢不敏,十分酷帅的甩了句:“果然,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嘿,臭小子,小小年纪...肚子里墨水倒是不少。
不错,不错,一看就是干大事的人。
姐弟二人难得一片其乐融洽,自然而然相携往木景曦的院落走去,守在一侧的明庆这才放下了心来,果然还是大小姐有办法。
抬起脚跟儿,麻溜儿的跟了上去。
饭桌上,食不言、寝不语,这点木景曦身为宰相嫡子做的自是十分妥帖到位,可生生...被木巧兮给打破了。
“来,多吃点,你太瘦了。”
“这个不错,姐姐记得你小时候爱吃。”
木景曦放下手中竹筷,水润清澈的眼神中飘荡着疑惑,开口:“姐,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这么...”后话有些纠结难以出口。
木巧兮手中筷子一顿,挑眉转眸:“嘿,你小子,姐心疼你,还嫌我婆妈啰嗦,好心当成驴肝肺了。”蹙着眉头,佯怒。
木巧兮埋怨间,面前大白米饭上,一双小手执着竹筷靠近。随后,一块红烧肉在白米饭上,闪烁着亮晶晶的艳色。童声清脆,:“没,姐,你也多吃点。她们都说你肚子里怀着孩儿,一张嘴吃两个人饱。”笑颜纯粹。
寥寥数语,话落瞬间,泪腺又开始多愁善感起来。
垂首,嚼菜。或许是泪腺分去了大部分的注意力,这回,木巧兮吃起红烧肉来,半点儿没感觉到油腻。只觉,入口即化甜嚅暖心。
木巧兮咕噜转着本就水润亮色的眸,深幽而惆怅木景曦这孩子,确实是长大了。
很遗憾,在他本该天真烂漫的年纪,没守住他该拥有的东西。
时过晌午,愉快的时光总是溜的特别快。刻意拖沓了半刻钟,或许会等来的人,意外的没有等来。
木巧兮抬眸,摸了摸木景曦的头,她不是个废话特别多的人。简单又粗暴的塞了瓶白玉药瓷葫在他手上‘下次再有人来犯,咱动手不动口。’
望着跨步出门,女子纤细瘦弱的背影。木景曦紧了紧小手中还带微暖的瓷瓶,一双与木巧兮六分相似的水眸,波光烨烨。最近总是隐隐有种错觉,他这个姐姐似乎有点不太一样了...不过,比起之前刻板尖酸跋扈的人,他似乎更喜欢现在的她。
虽然,嚣张跋扈的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多了些耐人的质味。
宰相府,门口。
一步两步,眼看着就要跨出宰相府的大门。
“姐姐。”一声脆啼如三月莺鸟。
木巧兮止步,转首,一个身姿窈窕样貌秀丽的女子款款而来。
扭头,四下张望。
无人,这小妹妹这声儿‘姐’是在叫她咯?
拜托,别乱认亲戚,有一个弟弟就够她忙乎了,再多个妹妹,鸭梨山大。
满脑子跑火车的间隙,那云杉粉濡衣的少女便行到了更前来,木妙兰(二姨娘连氏的女儿),熟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当初木巧兮还没傲娇崩坏到骨子里的时候,多亏了她在一旁扇风戳窜,才终于让木巧兮一条跋扈骄纵的路跑到黑。
“哟,姐姐,您这是要走了么?这回怎生这般着急,既然来了不如到妹妹院里小坐一会儿。”
谄媚的笑,不自然僵硬的嘴,从微观到宏观,这个叫木妙兰的妹妹,都透露着在硬凹的尴尬气息。
这不敢搭理却为难搭讪...
丫在自讨苦吃呢?
被一眼看穿了实质还不自知的木妙兰,扬起自认得体完美的笑:“听闻姐姐身怀有孕,慕容少将军的嫡子,真是可喜可贺。”身为人妇还留言漫天勾三搭四,不知所谓,偏偏,她现在有事相求,不得不口不对心。
木巧兮挑着唇儿,轻笑:“妹妹说的哪里话,不过,你这声恭喜姐姐我收下了。”打太极,谁不会,看你究竟耍什么花样。
“姐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木巧兮眉头一挑,见过沉不住气的,没见过这么沉不住气的,这才三句话不到,就按耐不住了!
水眸晶晶亮,不挣扎,由着她将她拉着往画廊僻静处去,停步,开口:“姐姐当日诺言,不管遇到什么难事,尽管开口,可还作数?”
眉头猛跳,作死呐!
浅叹:年少轻狂谁还没装过个把大言不惭的逼。
木巧兮不语,木妙兰权当她默认了,继续道:“姐姐与赫王殿下很熟?”
这话儿问的,可就过线了。
见木巧兮刹时眸色深沉,本就抱着试试看的心,这下敦实的落到了肚子里,看来传言不假。一边安了心,一边却又不甘心,木巧兮这个跋扈妒妇有哪里能入得了赫王的眼。可是她似乎忘了,要想达成目的,她现在还得求教这个不堪入目的女人:“姐姐不要误会,妹妹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就是...”娇羞扭捏状。
木巧兮:“就是什么?”
木妙兰眼眸一亮,就等着木巧兮这一问,羞涩状,有增无减:“就是,倘若姐姐认识可否劳烦...引荐引荐。”说道最后,已细若蚊蝇。
奈何隔得近,该听见的不该听见的,木巧兮全听见了。当即咕噜的大眼都不会转了,震惊了。
木妙兰这是求牵红线,求她当红娘的节奏呐!
小姑娘,二八年华,好好的一朵带露鲜花,水灵少女,偏生眼瞎。
没曾想,赫贱人这株毒罂粟也有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