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莫跨伦常!
封建阶级社会给你带上这么顶帽子,直接好比黥刑烙印了个大写的‘贱’字在脸上!
一招,足矣毙命!
其心,歹辣,其意,凶狠。
很好,好的很!
脚后跟都还没站热乎,有些人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抄了把尖刀,抵在了她心口...只是,这场好戏,真能遂了木绾柔的意么?
冷哼:“哟,刚回府就收到这么大一份礼,这黑锅还有名有姓的,不知陆姨娘何出此言呐?”
话是对着陆姨娘在说,可是咕噜噜的眼却直接无视陆姨娘,直刺刺的凝着对面,那个娇弱甜美弱柳扶风的妹妹,木绾柔。
陆姨娘显然没料到木巧兮自知理亏还敢搭腔,当女表子还想立牌坊?蹙着眉,就要开撕。
首座,慕容瑾阴郁暗沉从入屋就一直盯着桌角出神的一动不动的眼珠子,终于有了反应,转眸。抬首,眉头蹙的能夹死苍蝇。
主位人动,木绾柔适时的站出:“妹妹,将军刚刚远途而归,满身疲乏,这事此时不适商议。”
瞧瞧这小话儿说的,多贴心、多暖意。两方都没得罪,既没责备人,同时也体贴了慕容瑾!
可,此话深意...木巧兮挑眉,此时不适商议,她的意思是,换个时间段就可以商议?
但是,看木绾柔这阵仗,半点没有缓时商议的趋势。明里暗里,勾心挠肺的话出,想不吸引人注意都难,何况,是专门说给某人听的!
“何事,需要稍候再议的?”慕容瑾问话,意料之中的出现。
木绾柔眼里一抹得逞的快意,不用她提点,陆姨娘自动自发答话。
然,木巧兮会给她机会?
还不待陆姨娘邀功似的雀跃语调出,一道黄鹂般甜脆的声线却抢了个先:“想必是那日...妾身从赫王尊驾里出来被莲香丫头撞见的事。”
木巧兮开口,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陆姨娘呆愕,还不待她们揭,木巧兮居然自己爆了自己的短,结论:破罐子破摔。
木绾柔怔楞,木巧兮这是作那般?自暴自弃?可直觉并非这样简单。
围绕在侧拼命减少存在感,却抱团散发出浓郁骚动气息的数十位姨娘们。战况激烈,她们眼睛都不敢多眨几下。不过,据眼前的情况来看,木巧兮吃亏定是无疑。
优胜劣汰,不仅仅适用于自然法则,当下也是!
一众人等屏着一口悠长的气息还没呼出来,脆声儿绕梁:“少将军夫人红杏出墙赫王、少将军夫人狐媚赫王、少将军夫人与赫王两情相悦意欲私奔。不知,以上设想,那个更为符合陆姨娘脑海中构建的臆想呢?”
一语方歇,满场肃静!
这...随便捏出一条儿来,足够她死上几回。况且,这话如何是一位妇人随便说得的?而且,还是自黑!
陆姨娘蠕了蠕唇,含沙射影她敢。其中深意,大家自行脑补就可以了。可沾上赫王的事儿,还是得仔细斟酌一下。
“此事情况如何,婢妾也未曾十分了解,个中情况还需要叫莲香那丫头上来详说一番。”
让莲香上来详说一番,陆姨娘倒是推卸责任的一把好手。话儿一撂,不妨碍事件的进展,一不小心会得罪赫王的话,也全推给一个丫鬟去背黑锅。
三个女人一台戏,唱的正酣,只是可怜了主位之上的慕容瑾。
此刻,慕容瑾初次感觉,女人多了也是麻烦。面色沉的已经不能用黑墨来形容了,眼窝下两弯熬夜赶路积攒下的黑眼圈,黑的能与脸色比肩。
本就被赫王憋的满肚子火儿,临门又被‘抢夫’这颗地雷炸的心肝脾肺肾都蹿火儿,隐忍至今,已是极限!
风雨欲来的俊眸,看着蹒跚着步伐,被两个小厮架着入门蓬头垢面的,莲香。
一推,一送。
啪,毫不怜香惜玉,莲香倒地。
激灵灵的起身,瞬时撇见了木绾柔脸色那抹深沉,想起脑中的话语‘好好说话,就算不顾及自己性命,家中老父病母也不顾及了么?’哆哆嗦嗦战战兢兢:“将...将军,少夫人从赫王尊驾出来一事...”的确不假。
话到此处时,木绾柔胜券在握,陆姨娘似笑非笑,一众围着看热闹的人,难掩喜庆。
但是,她们乐呵也就罢了,可是,大难临头的木巧兮,对着马上就要指证她将她从高位拉下的莲香傻乐个啥?
丫,秀逗了不成。
然,笑的俏脸儿薄红的木巧兮抬手揉了揉鼻头,神色莫测。证明还没秀逗,下一秒,慕容瑾的话出,围着看热闹的人差点秀逗。
“来人,将这个满嘴胡言,不忠不敬的狗奴才拖下去,乱棍打死。”莲香的话还没说完,慕容瑾强势又突兀的怒喝,生生插入!
莲香惊惧、木绾柔错愕,陆姨娘吃惊,数众人意外。
话落,小厮领命,上前拉起地上呆滞跪立的人,往外拖。
莲香惶恐的求饶刚叫出两声,慕容瑾后话至:“身为奴才,不知‘衷心’何谓,该死!身为奴才,仅凭一眼,偏见,臆想!你看见夫人从赫王马车上下来,可曾看见她在座驾内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没有!子虚乌有构陷主子,足够你死千百回!”
话出,字字句句皆是维护。
陆姨娘吃惊的下巴掉到了地上,一众围观的人,眼珠子跳出了眼眶,而最为意外的却是,一个踉跄抚着桌沿差点儿摔倒的木绾柔!
不,不,慕容瑾...慕容瑾怎么会为木巧兮这个贱人说话!
冷眼瞟了眼,深受打击的木绾柔,木巧兮嘴角那抹笑意,逐渐扩大。哼,真当她傻?明知莲香是木绾柔的人,拧着她一点儿把柄就指望她给她保守秘密?
是你蠢还是我蠢?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所以,事情被莲香发现后,木巧兮早就做好了被挑事揭发那一天...
先发制人,往往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比如,此刻立场让人大跌眼镜的慕容瑾。
三日前,归途,摇摇晃晃马车内。一杯清茶推至慕容瑾手边,轻润浅语,坦白从宽:“将军,妾身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慕容瑾扬眉,不知是错觉还是如何,以前一直绕在身边儿小意讨好用心良苦的女人最近变了,变的冷漠生疏了。此次主动发言,貌似第一次:“但说无妨。”
然后,入赫王府尊驾一事顺理成章的说了出来,至于过程和细节么。
变成了这样‘赫王接连多日赠与她的极品雪燕乃是赝品,她洗脚洗脸之后浑身不舒坦。所以,一个没忍住,拦了尊驾,前去理论了一番...’
一个坑蒙拐骗的故事,生生给掰成了不畏强权冲冠一怒的义勇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