蠕了蠕轮廓雅致的唇:“情况比预期中的遭,还请王爷保重贵体,按时服药。”想问,话出必然越矩。于是换了种委婉的方式,规劝。毕竟,任性的赫王保命药都敢随便给别人吃咯,还有什么事儿干不出来?
瞟了眼云倾,赫王开口:“五年了,可有所获?”没错,五年了。云倾请离历游,噱头是假,寻药是真。
“一年前隐世于此,断锋崖悬崖之巅‘忘川树之果’十年一开花,十年一结果。数日前查了下,离成熟之期不远了。”云倾答。
偶遇原因,历游结果,一句话便交代的清清楚楚。
赫王闻言,抿唇,神色寡淡。看来,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聊。然,事实是,赫王确实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谈,后半句话证实了一切:“数年不见,你一点没变。还是这般纤细如柴,弱不禁风。”
“...”润朗澈澈的眸微闪,赶紧转移话题:“王爷只身涉险,陌近卫定当心急如焚。”这话,看似体恤陌九。实则...赫王身边的人,主上失联三日生死未卜,还未将人给找到,失职。
一句云淡风轻的话,就将矛头转向了此刻殚精竭虑找寻的陌九。
吃力不讨好,往往只有一个原因,命犯小人呐。
“奇门遁甲,八元阵。”磁声停顿,厉眸转,精光闪:“数年不见,阵法精进不少。”
云倾清眸敛,赫王夸人,他却并不觉欣喜。
“不过...”果然,后话来了:“时辰也差不多了。”
什么时辰差不多了?
换做其它人或者云里雾里,但,云倾却不然。赫王其意是说,他的人差不多快打进来了。
赫王话毕,端起茶几上的茶盏,启盏轻啄。眉头浅蹙,嗔怒,狗东西,茶都放凉了也不知道机灵点儿换上一换。再啄了一口,眸色沉。虽说云倾这八元真阵阵法精细,实则却有迹可循。三日之期,陌九若还未窥破阵法...他身边从来不留无用之人。
狂妄霸道嚣张桀骜,这就是赫王!
可他嚣张狂傲,凭的是铁资本真本事。这也是云倾闻言后不再二话的原因,透窗竹窗里映射进来的阳光,判定,此时午时之末未时之初。
也许,换个药再包扎下伤口就差不多了...陌九差不多到了。
——午时末
“踏踏踏踏...”乱中有素的脚步声。
细听,有功底之人!
可为何轻功了得还要造出这般大声响?
一个目的,引人注目!
云倾收拾好桌塌上白色的绷带,赫王撩起亵衣遮盖住绷带缠身的手臂。
两人澄澈的眸中,都是聪明人的一目了然。
人到了!
练药房
异响如耳,木巧兮左手拎扑腾翅膀喋喋叫嚣‘歹人’的八淑,右手一把铡药材板斧大的铡刀。胸前、腰侧,鼓鼓囊囊一大堆...
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什么。
被提溜在木巧兮手中颠的鸟晕脑胀的八淑,黑豆子蹭蹭亮的眼珠子含着人心化的心疼直往云倾身上瞅,欲语为艰‘倾哥,你辛苦数载呕心沥血,千金难求的秘药良方,统统被这歹人给洗劫一空了!’
她兜里揣的,胸里藏的,都是罪证!
“倾哥,救我...”珍药诚可贵,但你最珍爱、珍惜、珍视、珍贵的八淑,只有一个。
抬手颠了颠喋喋不休的八淑,直到昨天才听云倾说,这只满嘴‘小爷’的八哥是只母鸟。
...
扶额,她想静静。
女汉子常有而伪鸟汉子不常有。
木巧兮仿佛能窥探出贱鸟名字的奥义了‘八淑’,寓意端庄淑女,可它却完全辜负了主人的良苦用心。
摇了摇头,它不该叫八淑,该叫八婆。
纷纷咬牙,八婆话真多:“丫,给我闭...”嘴字儿还没吐出来。
自己的嘴巴反倒是先闭了起来。
木桥楼台,三人前后徐徐而来。
分别是,陌九、陌一、还有最后那个面色暗沉阴郁的慕容瑾!
“哐当...”右手铡刀脱力落地。
咕噜噜的眼珠子吧唧吧唧眨了数下,确定眼前人物不是幻觉。看看小手,伤了。可却是为赫贱人伤的。摸摸小脸儿,胖了...看来,离了慕容瑾的日子,她过的挺是滋润。
夫妻见面,本该相思萦绕互诉衷肠。可她与慕容瑾,却是分外眼红。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狡辩、托词、借口、没想好...那么,屡试不爽的,她准备晕一晕,缓兵之策。
眼珠子一翻,死鱼眼方露。
身侧,冷声:“你敢给本王晕一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