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亚菲发现冼惠明正用怪异的目光盯着自己,这才发现自己被雨水湿透,衣服紧贴身体,她那凹凸分明的身体线条显露无遗,连乳头都隐隐可见。顿时,羞红了脸,急忙想把贴身的衣服拉开。
“羞死人啦!”于亚菲说着将右手横在胸前。
“走吧。反正都已淋透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到雨里去淋个畅快,这也叫野蛮其体魄,锻炼其大脑的回归自然。”冼惠明说着拉起于亚菲就往雨中跑去。
于亚菲感到冼惠明的手强而有力,她不由自主地心跳腿软,跟着迈开了脚步。
他俩站在空旷的草地上。今天预报有雨,本就没人来打球,被周围绿树包围着的球场只有他俩,空旷的球场被雨帘包裹,视线根本就看不清。
冼惠明心情激荡,拉着心跳腿软的于亚菲往前跑着,一边跑着一边大喊:“真是太浪漫,太有诗意了!亚菲,我爱你!”
于亚菲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因冼惠明把她抓得很紧,结果把冼惠明也带倒在她的身上。
冼惠明抱住于亚菲湿透的身体,感受到肉体的滑柔和情绪的激动,因而一股热血充脑,吻在她丰柔的唇上。
雨越下越大,雨帘也越来越密。他们的吻也更加热烈,更加火热,这样的激情迸发,竟然使他俩在球场草地上抱滚在一起。
于亚菲豁出去了,大声叫道:“惠明,我们结婚吧!我要好好做你的妻子,为你生儿育女。”
冼惠明也大声喊道:“亚菲,我一定送你一个隆重豪华的、与众不同的婚礼。但是现在,我要服从我感情的法则,一切源于自然,归于自然……”
越来越大的雨降在球场中,激情热吻的冼惠明和于亚菲隐约地朦胧了……
第二天,于亚菲发烧感冒了。可能是被雨淋湿的缘故吧。
冼惠明让宋峥陪着于亚菲去了医院。
乔雅顺便为于亚菲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冼惠明内心充满甜蜜的同时,对于亚菲生出了一丝怜爱的悔意。
北京素有“东富西贵,南贫北贱”的说法。
从小在香港长大的于亚菲,特别相信风水这一说。可能是受了他父亲于孟超的影响吧,特别讲究出门在外下榻所在地的风水、朝向。
这次同冼惠明一起来北京,于亚菲非得自己安排下榻处。原先,魏国良已为他们安排了,在建国门附近的国际俱乐部饭店下榻。结果,于亚菲硬拉着冼惠明,住进了在王府井的天伦王朝大酒店。
据说天伦王朝的中庭广场,是亚洲酒店中最大的中庭广场,一直以独特的文化氛围而引人入胜。
冼惠明只得自嘲地对于亚菲说:“你在北京可真是熟门熟路哦。”
于亚菲挽着冼惠明进入大堂,看着一组组晶莹剔透的现代造型水景,光滑如缎的水幕从玻璃顶棚缓缓滑落,流到碧波池内,得意地说:“那是自然。我搞酒店,没有这些作为我的知识储备,那怎么行?”
冼惠明环顾中庭广场四周,点缀着的世界艺术雕塑群和别致的大理石围栏,满意地点头称赞道:“不错!确实有一种浓郁华贵典雅的氛围,我太太的品味就是高嘛!”
冼惠明和于亚菲这次在北京的几天里,活动被安排得满满的,可没闲着。
魏国良不是在SOHO现代城请他们用餐,就是陪他们去十三陵水库打高尔夫,晚上则一起到顺义的一家私人俱乐部消遣。
魏国良自打离开伯公调到发改委后,在北京政商两界均有着深厚的人脉,一下子成了社交场上的活跃人士。他的各界朋友,很是仗义地轮番殷勤接待着冼惠明和于亚菲。
许多七弯八拐都能扯上权贵的世家子弟,这次都成了冼惠明和于亚菲的倾心至交。有一个颇有教养和风度的李公子,还邀请于亚菲一起在顺义的北小营镇,投资开办国际学校。
这天午后,冼惠明、于亚菲、魏国良三人回到天伦王朝大酒店,在中庭广场集聚西欧风格的石亭酒吧。
魏国良私下里对冼惠明和于亚菲说:“在北京投项目,一定要慎而又慎。如今在北京有很多元老新贵的亲友,横行无忌,其中一部分是纯粹的骗子。最典型的现象就是‘忽悠’。”
冼惠明颔首认同:“这一点儿不奇怪嘛!国良你放心,打狼的方法我也学过几招。这位李公子我看,不过是披着狼皮的羊,谁吃了谁还不一定呢!”
“天呢!没想到他们这么明目张胆,肆无忌惮。”于亚菲睁圆着眼睛。
魏国良点头道:“现在有许多所谓的成功者,不过是得手的骗子。如果当年袁世凯窃国成功,没准你我现在还是洪宪帝国皇帝的子民呢!”
冼惠明感叹道:“嗯,连当年楚国高干老屈原都长叹息,以掩涕哀其生之多艰,你国良现在在这个位置,还能体会民间的疾苦,真是不容易啊!”
魏国良微微一笑:“大小盛衰皆是命,贫富困济但由天。在我看来,我现在的职位同普通老百姓没什么区别。当年唐朝曾盛极一时,战乱后就衰败了。清朝也曾鼎盛,再经过民国战乱,抗日战争和‘文革’的劫波,中华悠悠千年几度兴衰。一切盛衰兴废皆由天数,非人力可为!”
魏国良的话引起了冼惠明的兴趣:“国良兄所言颇有些得道高僧的意味,天下官场、道场、商场的法理本就相通、圆融,理性和辩证的通达精神本来就是东方人的一种生存智慧。官场、道场,其实都是生意场。官场做的是人或者地位的买卖,道场做的是宗教精神或者信仰的买卖,商场做的就是商品或者是衍生品的买卖。”
于亚菲在一旁端着脸,专心致志听着。
魏国良抖擞了一下精神,终于谈到了正题:“惠明,这次叫你们来北京,我有件事想听听你的意见。你知道东江市的汤书记这次来北京干什么吗?”
冼惠明呵呵一笑摇摇头。
“他年龄到线了,马上就要退了,现在上面酝酿有两个人选,接替东江市市委书记的职务。一个是现任东江市市长韦止一,另一个,惠明你猜猜看是谁?”魏国良卖起了关子。
冼惠明淡然一笑:“不用猜了吧,当然是非你莫属了。你这次在电话里再三邀我来北京,我就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了。国良,你既然把我当块料,有什么能效劳的尽管吩咐吧!”
“惠明果然厉害,坦率地说,我不太想去东江。你知道现在在官场上混,一得有背景,也就是资源,而且还要过硬;二得有关系和人脉。我在京城这么多年了,这里我现在的基础很好,可以说什么都不缺。我可以随心所欲地挂任何头衔,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可是,东江就不同了。大学毕业后我就离开了,什么资源,什么人脉,全没有。就算弄了个市委书记的头衔,又有什么用呢?所以,这次请你过来,出出主意。”
冼惠明正经道:“国良,韦止一的事我们不谈,暂且放一放。单说你,你刚才说了一二,我也帮你分析个一二三。首先,你的年龄优势,特别适合到地方上,去独当一面,成就一番大事业,这样有助于你将来仕途的发展。其次,至于你讲到的资源和人脉,要是你国良兄愿意屈就,我冼惠明来给你相助,从正面、侧面给你推动,我可以保证在你的任内全方位的帮衬你。最后,柳丹毕竟在东江,你国良兄也可以了却这一心愿。而且据我所知,柳丹也一定会很希望你回东江的。如果这三点能打动你的话,剩下的韦止一的问题,我知道你不便出面做任何工作,由我冼惠明出面斡旋,保证让他灰飞烟灭,而且绝不会涉及到这次市委书记的竞争。”
冼惠明不装、直截了当的做事风格颇合魏国良的心意:“既然惠明兄这么爽直,我会再慎重考虑一下。”
于亚菲有些意外地看着冼惠明,又看看魏国良。心想,这两个男人可真有意思,冼惠明在飞机上曾对她说过,魏国良可能要来东江当市委书记,于亚菲还以为是冼惠明说说而已,没想到转眼之间马上就要变成了现实。
于亚菲这几天陪着冼惠明在北京同魏国良政商两界的朋友们喝茶聊天。她言笑端庄的举止,高雅的气质,虽说已有四十岁的年纪,但依然身段窈窕、风姿卓越的风范,让这些见识广又熟谙女人心理的男人们另眼相看,很快跟她混得烂熟。
于亚菲也为自己今后在京城的事业发展之旅,奠定了良好的人脉关系。此刻,她看着冼惠明轻描淡写地与魏国良说着这等大事,也算是她跟冼惠明这么多年,又一桩异事。
正在这时,于亚菲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接听,嘴里说道:“噢,李婷……现在方便,你说吧。惠明也在。”于亚菲把电话给了冼惠明。
李婷在电话里告诉冼惠明,东江市委汤书记从北京回来了,并把南株省委郑书记一起带回了东江,郑书记一到东江就去找他。李婷问冼惠明怎么办。
此事很突然,冼惠明让李婷先好好接待,过一会儿给他打电话。
挂断电话后,冼惠明不无责备地说:“郑书记去东江,他怎么事先不同我打个招呼?真是……”
魏国良诡异地一笑:“惠明,这其中的奥妙难道你没想到?我估计这次不是郑书记要去,而是你们东江汤书记为了与你冼大老板能尽快熟识,笼络感情,硬将老郑给拽去的。”
冼惠明为难道:“这不,麻烦了!不回去吧,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马上回去吧,我已经答应了同美国休斯顿公司的波罗斯谈投资管理公司的事。再说,伯公那边我总得去拜访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