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冼惠明回来了,呼啦啦一片全站起身来。冼惠明便一一同各位握了手,道着欢迎。
于亚菲却娇嗔地佯作生气的样子说:“我说你是假欢迎吧,要不然干吗拖到这么晚才回来?”
大家都被逗笑了。
冼惠明笑道:“回家我的地位很低啊!世界妇女组织干吗不到我家来开现场会呢?”
大家一阵大笑。
餐厅那边已摆好了酒菜,宋峥过来请大家入席。大家客气一番,按照尊卑讲究入了座。
李婷开了茅台,倒进一个玻璃壶里,再为大家一一斟上。
冼惠明举目一扫,在于亚菲耳边告诉她,邹颖酒店里有事,暂时走不开,可能要晚点来。于亚菲点点头。
冼惠明举起杯:“感谢各位赏光,我先敬大家一杯。”
大家自然爽快地一仰脖子都干了。
喝着酒,气氛轻松自在,随意举杯,随意说话。
喝了一会儿,冼惠明对于明说:“你今后如果在南株碰到什么麻烦,找胡川书记、方方市长都行。他们都是地方大员,也是我的老朋友啦,更是南株开发区的后盾。”
于明恭敬地站了起来,很是诚恳地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今后要请大家多多关照!”
大家又免不了,寒暄客套敷衍了一番。
冼惠明走到胡川的身边,真诚地说:“胡兄,这么多年,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非常感谢!”
胡川连忙站起来:“惠明,你讲这话,实在令我心寒,你这是不把我当朋友看嘛!”
冼惠明摆摆手:“不!胡兄,我从没把你当成需要腐蚀拉拢的官员,我一直以来都把你作为最好的朋友来看。这么多年啦,你我彼此都了解。我希望我的好朋友们能快乐,能开心。”
两人动情地连干了三杯酒。
胡川有些激动地说:“惠明,还是你自在,你是没有官衔的人,不知你信不信,我真的很羡慕你啊!”
“我相信,胡兄。”冼惠明回到座位。
邹颖赶到,李婷招呼她坐在身边,邹颖向大家说抱歉,打招呼。
胡川推心置腹地说:“惠明,有句话我一直想对你说。今天在座的没有外人,这几年你在南株赚的钱已经不少了,你太太亚菲又是于氏集团的董事长,你的经济实力雄厚得在任何风浪里都可以处于不败之地了,要我说啊,就不要再干了,该歇歇啦!”
冼惠明正经道:“我准备再干三年,最多五年。胡兄,相信我,钱,我已经几辈子都用不完了,我对钱已经没有兴趣了。”
方方插话道:“冼总,你的能量我们都见过,没有你摆不平的事。前不久,郑书记对我讲过一句话,不想当总理的官不是好官,不想成为首富的企业家不是好的企业家。当你冼总的财富足够左右时局时,你至少是个部级以上的人物,我们都相信你有这种能量。”
冼惠明笑着摇了摇头说:“中国社会发展的不可预测性是尽人皆知的,什么样的事情都可能发生。我的经济实力虽谈不上左右时局,但坦白地说,我冼惠明根本没有把官位放在眼里。人生在世,不干一点儿事业的话,生命就太乏味了。对我来说,人生的一切享受都没有创造财富的辉煌过程够刺激。”
于明情不自禁地说:“人生真能如此,太让人梦寐以求了。”
孟叔听着大家说这一番话的时候,静坐着,整个身体没动一下。他在心里的确为于亚菲能找到这样一个夫君感到欣慰,不由得奉承道:“冼总,你敢想常人不敢想的事,恐怕在当今内地企业家中,有你如此远大抱负的不多,确实令我辈大为佩服。”
冼惠明连连摆手道:“怎么,你们今天是在为我饯行,还是在为我开追悼会?我怎么听着像念悼词似的?净给我戴高帽子。”
胡川大笑道:“好!好!不说了,喝酒。今天喝个一醉方休。惠明,明天我就不来送你了,反正你我是朋友是自己人,我就不客气了,以后我去东江,可就不用去办事处了。”
于亚菲举起酒杯接过话题:“这就对了,我们大家随意。你胡书记和方市长想和惠明划清界线可办不到。我于亚菲还是南株政协委员,我的泛亚大酒店和购物城还在南株,我和惠明‘斜阁坊’的家也搬不走,今后仍然会少不了麻烦在座的各位。”
丁磊今天的情绪不高,自从几年前发生了屠海的事情后,他就意识到冼惠明开始尽量与他维持着客客气气、平平静静相处的局面。他心里很苦闷,他知道,冼惠明什么人。他如果想毁了你的仕途,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就说这次于亚菲在物色购物城的经营委托人时,丁磊把自己的太太推荐给了于亚菲,可结果让胡川的小姨子获得了这个令人垂涎的肥缺,三年内全权负责于亚菲购物城的经营管理。难道这中间会没有冼惠明起的关键性作用?他实在不想同冼惠明这样不欢而散。
犹豫片刻,丁磊故作轻松地说道:“今天这个机会难得,我说两句,人生一世,能和冼总这么优秀的精英交上朋友,真是我丁磊三生有幸!我什么都不说啦,都在酒里,干了!”丁磊一仰脖子,不免有些沮丧。
冼惠明听着,他明白丁磊心中的不快,忍不住对他产生了些许同情。事实上,这次准备离开南株,在考虑该打点的对象时,丁磊也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冼惠明已准备了一份厚礼,待他走后,让李婷找个合适的机会送给丁磊,无非也就是几十万元钱嘛!
冼惠明很给面子地同丁磊碰了一杯:“我们是朋友,何必说出这么见外生分的话,你丁秘书长仕途不可限量。今天在座的全都是我冼惠明的铁杆朋友,这杯酒,我喝!”
胡川是个聪明人,不会不知道这次自己的小姨子的肥缺,实际上冼惠明和于亚菲对自己投桃报李的回赠,而且还让他有个心安理得的接受形式。
他知道丁磊是为他太太而失落,马上附和道:“对,我们朋友归朋友,冼总的生意归生意,不能混为一谈。来,我得再敬惠明一杯!”
他们各自干完酒后,气氛变得异常轻松。
在大家都有些醉意后,于亚菲热情洋溢地说:“惠明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今后在南株我有什么搞不定的事,还望各位鼎力相助。到时候,可不能打官腔,让我灰溜溜的讨个没趣。”
方方立即即接过话题:“你于小姐是我们南株著目企业家,政协委员,又是我们冼总的绝代佳人,你的风姿在我们南株,可谓光彩夺目,在南株谁要是给你打官腔,那他肯定是不解风情的莽汉,醉鬼。作为市长,我坦率地说,南株现在这样一个经济发展的奇迹,一日千里的良好势头,没有你们这样的企业家,南株的经济可能还是在蜗牛般地爬行。我代表政府感谢你们!来,干一杯!
方方在冼惠明面前,从来都没有过像今天这样有魄力、有胆识的形象。
冼惠明颇为感动:“方市长,其他人怎么看,我不在乎,只要你能理解,我就心满意足了。”
“不过,你得注意身体,这几年你整个身心都放在工作上,把身体都累垮了,我经常看见你满脸疲惫。冼总啊,今后有些应酬,就让李婷去,你就不要什么事儿都事必躬亲了。多留些时间陪陪太太,别太冷落了亚菲。”方方真诚地说。
冼惠明把手搭在于亚菲的肩上,感慨道:“是的,难得有这么善解人意的太太,我欠你太多了!”
“方市长、惠明,你们都不要再喝了!”于亚菲见他们都已有了醉意,就接过冼惠明的酒杯放在桌上。
“噢,不喝也罢。李婷,麻烦你给大家泡些茶。”冼惠明摆手说道。
李婷刚要起身,被宋峥按住,她拉着邹颖一起去厨房沏去了。
在酒精的刺激下,大家早已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接下来的谈话,彼此之间充满着激情和真诚。
这真印证了这句话,只有大情大欲的人,才能成就大业。人生的一切追求,都是源于欲望。强烈的欲望,刺激强烈的追求。平庸懒散的人,最容易安于现状。
胡川看看时间不早了,站起身来扶着冼惠明的肩,很亲热的样子说:“惠明,我们来日方长,再多的话,都留在以后到东江慢慢说。大家都走吧,留点时间让惠明和亚菲告个别!”
大家点头会意地笑着。
冼惠明就同他们一一握手致谢,告别。
而后,同于亚菲一起送他们一一上车。
两人站在“斜阁坊”的花园里,抬头仰望天空。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苍穹,浩渺的夜空煞是美妙。
冼惠明抱着于亚菲吻了一下。
于亚菲的身子就发起软来,呼吸也异常起来。
进了门,冼惠明一把抱起于亚菲往浴室里进。两人你掀我的衣服,我掀你的衣服。顷刻间,地毯上就落满了长衣短褂,两人双双泡在了浴缸里。
冼惠明凑上去吻于亚菲,于亚菲拿手挡住他说:“谁要你亲,满嘴的酒气!”
冼惠明越发要吻,用力扳着于亚菲的头说:“平时我俩都喝酒,你怎么不嫌酒气?”
闹了一会儿,于亚菲趴在冼惠明身上忸怩着,冼惠明却突然笑了起来。
于亚菲抬起头问:“怎么了?”
冼惠明稍作支吾忙说:“我忽然想起蒋介石和陈洁如,两人在洞房里正享燕尔之乐,蒋介石忽然翻倒在床,大笑不止。陈洁如问他笑什么,蒋介石说,我平生有两大心愿,一是有自己的一块地盘,二是娶你为妻。今天两愿已遂一愿,怎么能不开心呢?”
于亚菲从冼惠明身上滑了下来,冉冉地沉到了水里,头枕着浴缸沿上,背对着冼惠明。
冼惠明不明白于亚菲怎么一下子不高兴了,就去撩她。
于亚菲娇嗔地撅着嘴说:“陈洁如好歹还是人家的老婆,我呢?”
冼惠明没想到于亚菲会说这话,这是他俩平日里回避的话题。
冼惠明侧过身搂住于亚菲:“等你到了东江,安顿下来,我们就举行婚礼,好吗?”
于亚菲温柔地用手在冼惠明的背上轻轻地摩挲着,幽幽地说:“惠明,别怪我,我只是说说,我知道你到了东江,还有很多事情要操心。婚礼的事我不急,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可以了。你是忙大事的,先忙你的。等过了些日子,一切都顺了,再办也不迟。”
冼惠明抱起于亚菲抚慰地说:“我明天先去东江,你最多在南株耽搁十天半个月的,把一切该办的都尽快办妥,同李婷、宋峥她们一起过来,我那里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你们呢!另外,省城郑书记、省政协钱主席那里,你千万别忘了,替我亲自去打一声招呼。”
于亚菲妩媚地一笑:“我的冼总经理,你就放心吧,我会把一切都替你办妥的。今天是我俩在南株的最后一夜,你能不能不说这些了?”于亚菲说着嘴唇微微努起。
冼惠明小心地将唇迎上去,慢慢地吮吸着。
两人都不显得狂烈,只是吻着,将唇黏在一起,柔情万般地度过了这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