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惠明漫不经心地笑笑:“我知道,他们是一家国营企业,他们可以出三千万,我也可以出三千万,但我不愿意这样做。做生意,首先要树立风险意识,要具备以小博大的能力,不能盲目投入。我们所出的这两千万元的价格,是我们根据该专利的研发投入,周密测算得来的。我相信贵公司愿意同我们合作,完全是因为看中了中国国内市场今后使用该终端的市场空间和产品盈利,而不是为了区区两三千万的专利费。”
“另一方面,就是经营者的营销手段。我们私营企业与国营企业相比,在这方面要灵活得多。我们会根据市场的变化制定出一系列适应市场需要的方案和营销策略。一个新产品要进入一个新的市场,要得到消费者的认可是比较艰难的一项工作,竞争是相当激烈的,我们公司有这方面的充分准备,我们敢于向市场挑战。而国营企业在体制上没有我们私营企业灵活。国营企业适合守市场,不适合开拓市场。较之于那些国营企业,我们公司更适合与贵公司在这方面合作。”
“当然,如果史迪文先生愿意同其他企业合作,那也无妨。同类产品在欧洲的西班牙、法国等国企业的情况,我也有所掌握,无非就是今后在市场上,你我不是合作者,而是竞争者。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嘛,你说是吗?史迪文先生。”
李婷听着冼惠明振振有辞的一席话,觉得冼惠明阐述得差不多了,该说的话也说了,就接过了话题:“史迪文先生,一个经营者的头脑以及对市场的敏锐力,是相当重要的。我们冼总在这方面,有他自己很独特的见解。如果,弗曼克斯这次放弃了同我们的合作,那对你史迪文先生的亚太地区这一块经营业绩来说,可是一大损失啊!”
史迪文先生望着坐在对面的冼惠明那轻松自如的神态说:“冼先生,你很坦率,不像东方人,有点西方人的风格,如果是这样,我会考虑的。对不起,耽误你几分钟,我向总部请示一下,你不介意吧?”
冼惠明客气地欠欠身说道:“没关系,你请便!”
史迪文站起身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冼惠明笑着对李婷说:“李婷,你就准备文本吧,代表我签字吧。”
于亚菲疑惑地问:“史迪文不是打电话还在请示吗?”
冼惠明摆摆手说道:“那是谎言,史迪文没有得到德国总部的授权,会来南株吗?他又是亚太地区的首席执行官,难道亚太地区的业务还要请示总部吗?笑话!商场如战场,不能把自己的弱势暴露出来,商场上都是嫌贫爱富的,每一个谎言只要是善意的还是可以被人理解的。”
说话间,史迪文回到咖啡厅,只见他故作慈善和蔼地说:“冼先生,我很高兴地通知你,由于贵公司对我们公司弗曼克斯产品品牌的质量如此信赖,而我们也很看中合作企业决策人的才能,我们的谈判可以结束了。我们的最佳合作伙伴就是你冼先生。”
冼惠明站起来同史迪文紧紧握手:“希望我们今后的合作愉快!”
李婷吩咐服务小姐端来酒,四人举杯,互相碰杯庆贺。
四人坐定后,史迪文望着于亚菲和李婷,玩笑着对冼惠明说:“冼先生,我可真是太羡慕你了。你的夫人、助理都是这么漂亮、动人,你可真有艳福啊!”
于亚菲放下酒杯:“NO.史迪文先生,我已不是一个女孩子了,我已经是四十岁的女人了,哪里还谈得上动人?”
史迪文耸了耸肩说:“一点儿也看不出,你看起来依然是这样的年轻漂亮。”
于亚菲脸色红润地说:“谢谢你的夸奖!”
史迪文先生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哦,对了,冼先生,通过这次与贵公司的合作洽谈,我才真正懂得了你们中国人常说的那句话,叫做妇女能顶半边天!”
四个人一起笑了。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次在于亚菲和李婷的精心安排和帮助下,冼惠明如愿以偿地实现了同德国弗曼克斯电子有限公司合作的意愿。
同史迪文先生的会谈结束后,李婷陪着史迪文去舞厅跳舞去了。
冼惠明开车和于亚菲回“斜阁坊”的家。当车子行驶在一条僻静的林荫道时,冼惠明突然把车停了下来,伸出双臂对于亚菲说:“亚菲,来,让我抱抱你。”
于亚菲愣了一下,继而狂风暴雨般的投入了冼惠明的怀抱,他们就在狭小的车里如狼似虎般的狂吻狂拥。
不知不觉中,于亚菲倒在了冼惠明的身上,惊恐地叫道:“这不是在家里?这是在车上!”
冼惠明紧紧地拥住于亚菲呓语般的说:“在这样一个全新的环境,会令我更有激情,你不愿意?”
于亚菲不可思议地望着冼惠明:“你脑子里怎么竟是些稀奇古怪的念头?”
冼惠明拍拍于亚菲的脸说:“这就叫刺激,这就叫浪漫,都是让你给诱惑出来的。我不折腾你,折腾谁?呆在车子里也别有一番滋味。”
于亚菲脸红了,嘀咕道:“我可不跟你在车上干那种事。”
冼惠明随手关闭了车内车外所有的灯:“有什么不可以呢?”
于亚菲语调里夹杂着陌生的害怕与兴奋:“你真想在车里过夜啦?我不干!我不干!”
冼惠明把于亚菲拉起来:“你不是老说我坏吗?我今天就名符其实地坏一次。”
于亚菲犹犹豫豫地才离座,就被冼惠明推了一把,她的手在黑暗中一摸,竟是空的,不由地惊呼一声。但冼惠明抓着她的手却没有松开,一提再一放,于是于亚菲就跌坐在后排上了。
于亚菲来不及弄清是怎么回事,冼惠明已爬过来压在她的身上,两人的嘴粘在了一起。
已是深夜了,公路上没有一辆车驶过,于亚菲这才有些放心。
冼惠明抱紧于亚菲,急切地吻了起来,他想,接下来的时间属于他俩,这是一种多么奇特的方式啊!
“来了人怎么办?”于亚菲按住他不老实的手。
“那就让他们抓我们走好了,只是他们没地方送,回头又得乖乖地放了我们。”冼惠明的手摸索着去解于亚菲的腰带。
于亚菲犹豫着,她实在无法想象,这是怎么回事,但她的理智已经失去作用了。她身体里的火焰正在迅速地升腾,扩散。在她的观念中,这是一个坏女人的所作所为,但此时此刻,她却充满着做一个坏女人的渴望与亢奋,她只是一下子还放不开,她需要冼惠明替她打开通往坏女人之路的大门。
冼惠明开始摸索着:“我等不及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呀!”
这回于亚菲的手撤向一边,黑暗中的于亚菲一动不动,由他去。
冼惠明不满足,急切地说:“窃铢者与窃牛者同罪。”
于亚菲咬咬牙,拍了冼惠明手一下,也嫌这样太慢,但又不好明说,一边动手除去武装,一边嘟嘟囔囔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下次的事等完了这次再说。做坏事并不难,难的是只做一次。”冼惠明戏谑着。
冼惠明和于亚菲很快就坠入了风暴之中,在黑暗的风暴中搏击,征服。他俩犹如一叶扁舟在航行,没有前程,也没有退路。他俩的搏击只是为了保证扁舟不沉没。他们别无选择,由于空间狭小,使他俩的战斗耗尽了气力,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位,冼惠明在下边,于亚菲分开两腿坐在他身上。两人都喘得像奔腾的火车。
“你觉得怎么样?”冼惠明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我好累!”于亚菲也喘着气。
“难道比我还累?我不是问你这个。”冼惠明穷追不舍。
“我们俩真是疯了。”于亚菲故意岔开话题。
“别偷换概念,我问你觉得怎么样?请正面回答。”冼惠明不依不饶。
于亚菲掐了冼惠明一下,没吭声,把他抱得更紧了。
冼惠明撅着嘴说:“这就是你的回答?我来破译一下,从前有只狼快冻死了,农夫把它抱回家,给它吃的,给它取暖,狼苏醒了,狼吃饱了,农夫却累倒了,身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于是,狼就跳起来想把农夫吃了。”
于亚菲又掐了冼惠明一下,这回比上次用的劲大。
冼惠明叫道:“狼伸出了它锋利的爪子……”
于亚菲用唇堵住了冼惠明的嘴。
冼惠明一使劲把于亚菲翻过来,压倒在车座上,按住于亚菲,在她耳边轻轻说:“后来怎么样?”
“农夫还是把狼给吃了!”于亚菲哧哧笑道。
“先吃上面,还是先吃下面。”冼惠明逗着于亚菲。
于亚菲回敬道:“农夫是个聪明强健的人,有特别大的胃,一顿能把整个狼都吃下去。”
“可那时天已经亮了,农夫得下田干活儿,没时间吃狼,于是狼就跑了,故事完了。喔哦!”冼惠明学唐老鸭吆喝了一声,翻身滚到了车板上。
于亚菲一把没拉住,忙说:“你快上来,底下脏不脏!”
冼惠明大笑道:“没事,有你的衣服垫着呢!”
“你……”于亚菲撅着嘴。
冼惠明随即又补上一句:“我的衣服又垫在你的衣服下面。”
于亚菲没词了,冼惠明嘿嘿地笑着。
于亚菲幽幽地说:“你呀,哪天把我卖了,我也不知道,尽由你瞎逗。”
“那你最好趁我还没打算卖你时,给我交个底,若是卖,你想去哪里?”冼惠明顺手刮了于亚菲鼻子一下。
于亚菲故作思忖地想了一下:“你就把我卖到东江去吧!”
俩人拥着没有再说话,只有散暖器发出低低的轰鸣声,车身轻轻地有节奏震荡着,车外寂静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于亚菲说:“几点了?快回家去吧!我俩总不能就这样在车里一直呆着。”
冼惠明爬了起来,他事先并没有想要在车上干这事,完全是今天晚上实现了他来南株后最大的心愿,欣喜得一时冲动,现在都过去了,该和于亚菲一起回家了。
冼惠明整理好衣服,爬到前座,把车开上了主干道。第一次在车里胡闹,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新奇和畅快。望着向后飞去的公路和树木,他觉得与他此刻的心情极为吻合。
夜色柔和而迷人,一会儿工夫就到了“斜阁坊”。
于亚菲迫不及待地缠住冼惠明说道:“怎么,在自己家里的卧室,你发什么怵?”
冼惠明无奈地说:“大战又要爆发了,首当其冲的还不是我这个神风突击队员?”
于亚菲吊在冼惠明的脖颈上,妖娇道:“是你把我变成荡妇的,有没有搞错?”
冼惠明用双手拖着于亚菲:“问题是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俩人倒在床上,冼惠明一边吻着于亚菲,一边手又忙开了。
于亚菲耸着鼻子,煞有介事地说:“哪来的怪味?”
冼惠明停住手,闻了闻说:“我怎么没感觉?”
“有。肯定有。而且是从你身上发出来的。”于亚菲娇嗔到。
冼惠明迷糊了,像猎犬一样搜寻着,还是没有发现。
于亚菲在一旁偷偷地笑着说:“别找了,你躺在车的地板上,还不满身都是汽油味?”
冼惠明反应过来大叫道:“傻丫头,竟敢耍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于亚菲咯咯地笑着,耳朵避着冼惠明伸出的手,一不留神被冼惠明一把拉了起来,抱起就拥向卫生间。
于亚菲双手拍打着冼惠明的肩,撒着娇:“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不是有怪味吗?那我们就一起洗洗呀!”冼惠明笑道。
于亚菲挣扎着:“你洗你的,干吗抱着我?”
冼惠明抱紧于亚菲大笑道:“家里的浴室又不分男人女人,一起洗。”
于亚菲一边抵抗,一边寻找着借口说:“那你先放我下来,我拿浴袍。”
“在天亮前,你就别想再穿衣服了。”冼惠明一毛腰,将于亚菲抱进了卫生间。
于亚菲娇嗔地喃喃道:“我投降还不行吗?”
“我的政策是一律不受降,谁缴械投降更得倒霉。”
冼惠明抱着于亚菲,在洁白敞亮的透着粉红色柔和灯光的卫生间,转了一圈,反身一脚将门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