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亚菲从洗澡间出来,身穿一件柔薄的睡袍,她那优美的胴体和高高耸着的丰乳,仿佛隐约可见。
她在镜子前,不停地欣赏着自己,除了这几天的担心和疲惫使自己有些黑眼圈以外,于亚菲依然焕发着诱人的风采。她那高贵典雅的气质,还能招徕众多男人的注目。看来,自己的风采不减当年。
于亚菲细细地欣赏完自己的容貌和体态后,倍感欣慰地斜仰在斜阁厅的太妃椅上。洗去了一身的疲惫后,于亚菲觉得浑身肌体舒展轻松。
这几天来,替冼惠明担心,特别是那封冼惠明写给她的,像谜一样的诀别信,一直像梦魇似的萦绕着她,于亚菲决定今天等冼惠明回来,一定得问个明白。否则的话,这种煎熬对她来说真是太难受了。
冼惠明已经觉察到,由于自己意外住院,于亚菲肯定已经看到了那封不应该让她看到的信。他实在不想让于亚菲过多地去担心自己的事情,但她既然已经看到了信就必定会问,冼惠明本想对于亚菲道出一点儿缘由,以期打消一些她的疑虑。然而,现在屠海死了,这对冼惠明来说未必是件坏事,甚至可说是幸事。但同时也造成了这件事本身的复杂性,为避免造成于亚菲不必要的担心,冼惠明最终决定,另编一个适当的理由,来搪塞和应对于亚菲的询问。
于亚菲见冼惠明回到家中,马上迎上去关切地问:“你回来啦!是先洗澡?还是先吃饭?要不,我先给你泡杯茶吧!”
冼惠明望着妩媚、可爱的于亚菲,笑着接过了她端来的茶杯,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喝着茶。良久没有说话,他在等着于亚菲的询问。
于亚菲此刻显得格外的温柔,她走过去紧靠着冼惠明坐下:“惠明,不是我有意要烦你,我俩之间的情感,完全是靠爱来维系的。除此以外,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法律上的约束。看了你给我写的信,我很感动!确实很感动!谢谢你给我的最爱。惠明,我在想,你真的不应该有什么事瞒着我。对我亚菲,你惠明应该敞开胸怀,希望你像十几年前一样,爽直和利落。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有心理准备,与你共同承担,不在乎任何结果。”
于亚菲的话宛如一股清泉,淌进了冼惠明的心中,他侧头望了望于亚菲,蓦然发现,于亚菲仍像十几年前一样,端庄、妩媚。
冼惠明抓住于亚菲的手爱抚着说:“亚菲,请原谅!我实在不想让你看到这封信。我冼惠明对你来说,还是十几年前的冼惠明。我们就不要再讨论这封信了好吗?一切都过去了。”
“惠明,你想回避是不可能的。我于亚菲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于亚菲了,同你在一起的朝朝暮暮、风风雨雨的十多年里,难道你就不觉得我已经不再是那个简单的傻丫头了吗?”于亚菲背过身捂面而泣。
冼惠明的神情显得并不轻松,看得出他的内心也是很不好受的。
“亚菲,看你把话说到哪里去了?近些日子,由于公司在许多项目上的转型运作,对你的事情过问太少,对你本人,我也不够关心。加之,最近我时常感到头痛,一直也没时间对你说,可也不至于像你说得那么严重。”
于亚菲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抬头怜爱地看着冼惠明问:“那么,现在你就实话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才会给我写这封信?”
冼惠明思忖片刻,感叹道:“那几天,我头疼得确实厉害,我怀疑自己可能得了脑瘤,所以就给你写了这封以备万一的信。谁曾想被你看到了,看到就看到了吧,让你见笑了,知道我冼惠明是多么离不开你于亚菲。你应该高兴窃喜才对啊!”
于亚菲一把抱住冼惠明,两眼已是泪光闪烁:“惠明,都怨我没照料好你,我真该死。现在你到底怎么样了?”
冼惠明不以为意地说:“现在不是一切都好了吗?脑CT也做了,医院也住了,你不是也知道没有任何问题吗?看来,这一切是我自己想多了。”
“真的没事啦?”于亚菲如释重负地把头靠在冼惠明肩上喃喃道。
冼惠明低头吻着于亚菲的颈项:“我饿了,今天我们出去吃西餐。”
于亚菲兴奋地在冼惠明脸上吻了吻,娇媚地说:“你就知道像哄小孩一样来哄我。以后有什么事,千万别再瞒我了!”
冼惠明微笑着,朝于亚菲点头说:“快去换衣服吧,今晚到你的‘泛亚’去,我陪你玩个通宵。”
于亚菲去卧室换衣服这当口儿,李婷来电话告诉冼惠明,车队的调度赵怀恩前几天已向行政部辞职了,说是老母亲病了,回乡下老家去了。
李婷问冼惠明:“怎么办?”
冼惠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了声:“再说吧。”
不一会儿,于亚菲出现在冼惠明眼前,只见她把头发整个的向后梳成了一个低低的发髻。珍珠色长袖洋装,上身低胸而宽松,下半身紧身窄裙。珍珠项链长长地沿着衣领悬挂着,小小的珍珠耳坠衬着她明眸皓齿,使于亚菲的脸像花一样的鲜艳。
冼惠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这是他心目中的于亚菲。这身打扮太适合她的气质,妩媚、典雅、华丽而高贵。
于亚菲站在冼惠明面前,浅浅地向他笑着:“走吧!我还算有魅力吗?”
“当然。亚菲,今晚恐怕你的泛亚大酒店会因为你的魅力而门庭若市,招致万人争睹的麻烦。”
冼惠明边打趣地说,边同于亚菲一起走出了“斜阁坊”。
冼惠明同行政部王总监刚走出电梯,胡川的电话就打到了他手机上,约他晚上和方方、丁磊他们一起去“泛亚”打保龄球消遣消遣。
冼惠明心想,于亚菲去香港已经三天了,自己晚上回家也是冷火愁烟的,就答应了晚上见。
打完了五局保龄球,方方又请大家去唱歌。
冼惠明感到有些累,不想去唱歌。可丁磊他们几个就是不让他先走。
冼惠明无奈地借着上洗手间的机会,给在值班的邹颖打了个电话,让她半小时以后,借有事找他,帮他脱身。
丁磊便领着他们来到了名曰“美人池”的KTV包房。
几个人正说笑着,娱乐部经理领着四位小姐进来了。
泛亚大酒店娱乐部靓女如云,各个都是浓妆艳抹,秋波频频,随招即来。这些女郎都是南株娱乐业的候鸟,哪家娱乐场所气候适宜,生意兴隆,她们就飞到哪里觅食。
丁磊说:“大家随便挑吧!”
方方客气地让胡川先挑,言语间相互都隐去了彼此的姓氏、职务,都以老板相称。冼惠明一点儿都不感兴趣,他在等着邹颖来叫他。
胡川他们几位早已是玉人在怀了。
丁磊便问冼惠明:“张老板,你要是看不上,再叫几位来让你挑?”
最后剩下的一位站在那里有些发窘。冼惠明觉得让小姐难堪也不太好,便朝那小姐招招手。
小姐莞尔一笑,过来就势坐在了冼惠明的身边。
这会儿,方方在同他的小姐合唱。
胡川和丁磊早已带着小姐下池跳舞去了。小姐见冼惠明不想唱歌,就邀请他下池跳舞。
小姐将手往冼惠明肩上一搭,头便微微弯着,仰视着他。高耸的胸脯在他的胸膛上摩擦,冼惠明感觉到女人酥胸的挤压。
冼惠明心说,邹颖你怎么还不来啊?
丁磊在边上搂着他的舞伴,大声嚷道:“张老板,我听说李婷结婚,你送了她一辆德国原装的宝马车!”
冼惠明心不在焉地搪塞道:“那是女用敞篷式的,怎么你也想要?”
“我哪敢在张老板面前如此放肆?再说啦,我已经没有这个福分了。”丁磊玩笑道。
大家无聊地说说笑笑,消磨着时光。
一曲终了,大家回到卡座。
胡川、方方他们早已心猿意马地和小姐们相依相偎着,说着绵绵情话。
邹颖恰时地敲门进来,她在冼惠明耳边,说了些什么。
冼惠明起身,说了些道歉之类的话,便同邹颖一起走出了包厢。
邹颖自从做了“泛亚”总经理后,就住在了酒店。她在酒店除了办公室,还有一间作为宿舍的套房。晚上没事的时候,就到酒店各处巡查巡查,这已成了她的工作内容。酒店开张后,除了那次在病房,她还没有单独和冼惠明有机会说说闲话。
冼惠明本想借今天这个机会,请邹颖吃顿夜宵。邹颖不依,说已在自己房间准备了几样小菜,要是方便的话,请冼惠明去坐坐。
冼惠明未加考虑,欣然答应了。
冼惠明和邹颖两人倒也自在,就着邹颖备下的几样小菜,两人不知不觉喝了几瓶红酒。
邹颖望着窗外的月亮,喃喃道:“多美的月亮啊!”
冼惠明见邹颖的样子,似乎有些伤感,忧郁地说:“是啊,月遂人愿嘛!”
两人都不怎么说话,只是不停地碰杯,似乎他俩都很习惯这样的寂寞相对似的。
房间里的灯,让邹颖调得很暗,月色浸入的寒光更显得幽静。
冼惠明默然而坐,望着窗外浸入的月光,冷冷地照在邹颖的脸上,略显凄艳。他放下酒杯,伸过手去。
邹颖略做迟疑,缓缓地送过手来。冼惠明的手滚烫滚烫,邹颖的手却冰凉冰凉的。两人都微微抖了一下。
冼惠明笑了笑松开手说:“今天晚上,真的谢谢你!要不,现在还在包房里无聊着呢!”
冼惠明看出邹颖有些微醉了,就说不喝了。他想帮着收拾一下。
邹颖娇喘一声,止住了他说:“我有些晕晕乎乎的,只想好好坐一会儿。你也坐吧,不用去收拾了。明天我会让人来收拾的。”
冼惠明想给邹颖沏杯茶,让邹颖拦住了:“我来泡吧。冼总,告诉你,我发明了一道新茶,很好的。我前两天把乌龙茶同玫瑰花用紫砂壶泡在了一起,感觉特好,不信你试试?”
冼惠明接过递过来的紫砂壶,把玩着说:“好漂亮!”
邹颖笑道:“冼总,你要是喜欢,我还有一个宜兴的新壶送给你。”
冼惠明仰头一笑说:“我不如拿这个。你没听说,新壶不如旧壶好!”
邹颖红着脸说:“这个有什么好?我用了好多年了,脏兮兮的。”
“我就喜欢这个!”冼惠明说着呷了口茶,“真的,感觉特别不同,味道好像更醇一些。”
邹颖笑着:“好吧,既然你喜欢就拿去吧!”
冼惠明一边喝茶,一边把玩着紫砂壶。见壶的一面刻着一支老梅,一面刻着一行小字,仔细一看,见是“吟到梅花句亦香”。
他便点头说:“有点意境。”
邹颖却说:“没什么意思,酸不溜丢的。其实,就这句话本身而言,四个字就够了——吟梅句香。”
冼惠明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便赞赏道:“邹颖,你的文字感觉很好嘛!”
邹颖含羞地低着头说:“冼总,你净瞎说,我哪能跟你比,我读过几本书自己还不知道?”
冼惠明喝着茶,眼睛望着别处,自言自语道:“真好,乌龙茶配玫瑰花……”
邹颖回过神儿来笑着:“不骗你吧!乌龙茶本来就有股醇香,而玫瑰花是清香,这两种香很合,就像音乐的两个声部,产生一种立体效果。”
“是吗?你说得很玄。可我琢磨着,好像领悟到了另一层意境。”
冼惠明说着,突然想起了乌龙配玫瑰,是一种浪漫美丽的意象,不由得细细打量起邹颖姣好、靓丽的面容。他想起了女人的某个动人的部位,不就被称作玫瑰门吗?而乌龙自不待言了!
邹颖被冼惠明看得脸刷地绯红,轻声问:“冼总,时间不早了,你还是走吧!”
冼惠明缓缓地站了起来:“你早点休息吧!”
邹颖也站了起来,她看着冼惠明没有说话。
他们没说的话似乎都说完了,要说的似乎又都还没有说。
邹颖的心里如同大海涨潮一般,她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后,才在今天如此平静地面对与冼惠明的单独相处。
邹颖望着冼惠明,美丽的大眼睛里荡漾着真挚的清纯和柔情。她那火热的目光中充满了企盼和渴求,她微微扬起头,又长又翘的睫毛掩住了她晶亮的眸子。
冼惠明揽住她的肩,邹颖身子一软,扑进了冼惠明的怀里。
冼惠明一把搂过她,轻轻地撩开了她的头发,将自己火热、颤抖的双唇,稳、准、狠地压在了邹颖的唇上……
此刻的邹颖双颊绯红,她心跳怦怦!冼惠明的拥抱,他的狂吻,一下子撩起了她积压着的激情!她是多么期盼,多么向往!今天,她终于得到了!现在正拥吻她的人,是一个自信、热烈、智慧而有力量的男人。她爱他!这爱是何时产生的?是不是那天一见他就碰出了火花?邹颖感到自己的感情,像一块刚被掘了缝的堤坝,那汹涌的热流巨浪正排山倒海般地喷涌而出……
邹颖热烈地回应着,她那原本冰凉的身子,慢慢地温暖了起来。她感到冼惠明紧贴着自己,他的下身已经被情欲激动得颤抖不止,正强有力地顶到她也是颤抖不止的那儿。邹颖感到了那儿的舒酥和濡湿。
他俩同时都倒了下去,倒在了地毯上。
冼惠明撩起了邹颖的衣裙,他看到了她的一切。他爱抚着,亲吻着。啊!多么滑腻!多么美妙!
“邹颖。”冼惠明轻轻地呼唤着。
“嗯。”邹颖气喘吁吁,双腮似火,娇羞无比。
冼惠明将手按到她下边,邹颖弓起身子接应着冼惠明手掌的爱抚。
“天哪!”冼惠明长叹一声,再也不能犹豫了,他覆盖了上去,让积蓄着的膨胀一下揉进了那滚烫的泉眼……
“哎呀!惠明……”
“哎呀!邹颖……”
他们的阴阳在交接,唇舌在交接,气流在交接,目光在交接,语言也在交接。
“……邹颖……你知道什么叫‘佳期如梦’……”
“……惠明……你知道什么叫‘柔情似水’……”
他们一遍遍呻吟,又一遍遍重创。
他们一遍遍重创,又一遍遍抚慰。
他们一遍遍抚慰,又一遍遍蹂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