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珑儿,珑儿………”温初寒正在好眠,却听见有人一直在耳畔呼唤,是谁在叫暮玲珑?温初寒慢慢睁开眼。
“珑儿你可醒了。”一白衣少年如暖阳般笑意盈盈的望着她。
温初寒起身却发现,她躺的地方不是驿站,而是一派儒雅书香之气的厢房内。
“为何如此贪睡?不知今日我们要与二皇兄一起去踏青么?”少年捧住她的脸轻轻笑道,满话语里的宠溺。
这个人,是谁……温初寒怔怔的望着眼前极其漂亮的少年。
少年推开窗,清风入室,伴着碎碎花香,笼罩在光晕之中。是他,之前她梦里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少年,他唤她玲珑,这是暮玲珑的记忆么?
“可是刚睡醒还未回神?”少年回身凑到她的面前,鼻尖相对。
温初寒不知所措,她为何会在这处?
这是梦么?
“珑儿可是做梦了?梦里是否有我?”少年的眉眼含笑,如冬日里的热茶,暖开万物。
温初寒努力的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
突然一阵狂风,温初寒深陷一阵迷雾之中,只听见周围金戈铁马之声,温初寒努力想走出这迷雾,找到那少年,却不知道何处传来那少年一直呼唤她的声音。
“主子今日怎还未起?”以南疑惑的嘀咕了一句,进了房间,“咦,这窗户怎未关好。”以南心想难不成是主子打开的么?
“主子,主子?”以南走到榻前,却发现温初寒额头冒着细碎的汗珠。
“主子?主子你醒醒?”以南心一惊,温初寒却呓语着令人听不清的话语。
“身体怎会如此冰冷?”以南连忙起身出去寻年岁。
“年岁姑娘,年岁姑娘。”
此时年岁正与安景几人等着店家送上早膳。
“以南姑娘早啊。”安景笑嘻嘻的看着楼上下来的以南。
“以南姑娘何事如此着急?”年岁捧着一杯热茶疑惑的问道。
“你且慢些跑。”李君山担心的看着以南。
“年岁姑娘,你快些去看看主子,主子,主子,好似病了,我怎么唤她都不醒。”
“什么?闷葫芦病了?”安景立马起了身紧张地问道。
“我随你去。”年岁没有多话,立马起身走向温初寒的客房内。
“你们就先在外面等着,不知是否与昨日疫病有关,都先别进来,以南姑娘来搭把手。”年岁将安景他们拦在了外面,以南突然一惊,自己太紧张主子了,忘记了主子此时可是披着三千青丝只穿着中衣的女子。好在年岁姑娘心思细腻,以南偷偷喘了一口气。
年岁细细的把了脉,替温初寒擦着脸上的汗珠。
“东彦!”温初寒一声呓语,年岁拿着帕子的手冷不丁顿住。
“年岁姑娘,我家主子怎么样了?”
“无事,只是连夜颠簸,昨日又救治那几位病人,一时劳累了,只需要让她好好睡一觉就可,待会我开个方子,你去抓些来熬了即可,不过你家主子出门也应该会随身带着些药物,你何不去找找看,也省得跑医馆了。”年岁轻声细语的回答道,以南这才定下心来。
“那我去马车上找找,顺便告诉安世子让他们安心。”以南急忙跑了出去。
年岁坐在床榻边静静的看着温初寒。
“你梦到他了么?”年岁突然一笑,笑容显得有些无力,“真好,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过他了。”
阳光照入房中,一抹光晕笼罩在年岁的身上,温暖惬意。
年岁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以南端着药进来的时候才回过神。
“年岁姑娘辛苦你了,接下来我来照顾主子就好了。”以南看着年岁一直守在一边,心道,虽然这年岁平日看着骄傲张扬,但看起来对主子这朋友也是真心的,好感度不禁加了一些。
“好。”年岁回头,起身笑了笑出了房门,却发现安景和李君山几人还在门外靠着柱子等着。
“初寒可无大碍?”安景问道。
“无事,只是让她歇着吧,别去打扰她。”年岁轻声道。
“这闷葫芦啊,诶,这些富家小子弟身子就是弱,以后要初寒跟着我多练练强身之术,靠他那轻功能干点什么?”安景嘟囔着,但满眼还是担心。
“行了,这么空闲,要不与我去药馆抓些药,再去看看阿东他们一家如何了?”年岁低低笑着。
“也是,去看看那户人家好了没有,回来再告诉初寒,省得他挂念。”安景点了点头。
“我在这守着吧,景哥你们去吧,有事找人带话回来就可。”李君山一番出去历练之后,似乎变得沉稳了许多,不再似从前那般咋咋唬唬。
“也好。”
年岁与安景正走在月昭街市上,却发现路的前方围着一群人。
“这么多人围着看什么呢?”安景疑惑的看了看前方。
“去看看。“年岁一笑,踏步走去。
人群里议论纷纷。
“这姓万的也太缺德了吧,竟然将死猪肉卖给我们。”
“好在我们太子殿下神威,查出了真相。”
原来一群人是围着这一告示指指点点。
“哦?这才一晚上,看来宁致远的手段之快啊。”安景慵懒的提了一句,这本就是他国内政,他根本无所谓去在意。
“这姓万的背后的人传言是宋丞相,才会如此嚣张跋扈,许多官员才动他不得,所幸这次出手的是我们太子殿下啊。”
“宋丞相?你可别胡说,咱们宋丞相如此清廉,他家小姐还经常会去卢寺施粥呢,怎会纵容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就是啊。”
“管他呢,这姓万的被抓紧大牢可真是大快人心。“
年岁听着周围的声音,浅浅一笑,宁致远在月昭可有真深的民心呢,但是宋家的势力,你真的不会忌惮么?
“姑娘来了?“坐堂大夫看见门口的年岁,慈眉善目的笑着迎了上去。
“祁大夫,昨日那一家人如何了?”年岁点了点头问道。
“已经平复了疫情的范围,虽然还未全部清醒,但也无大碍了,昨日跟你们来的那小孩,还在照顾他们呢。”
“那就好,也烦劳祁大夫多多照顾了。“
“姑娘哪里话,外面百姓不知,老身难道还不知么,若无姑娘与那位小公子救治及时,这疫情一旦爆发,可是无法收场的事。姑娘可是帝都百姓的大恩人。”祁大夫乐呵呵地说道,“欸?昨日那位小公子怎么没一道来?“
“诶许是昨夜有些劳累了,还睡着呢,这不,我来找祁大夫您给我照着这个方子抓些药。”年岁将一小纸递给了边上的药童。
“姑娘客气了。”
“年岁姑娘,安世子,本宫刚准备去寻你们呢。”宁致远走近馆内看到了二人。”初寒呢?”
“那个闷葫芦病了。”安景斜斜的看了一眼宁致远,要不是帮这个家伙,哼,温初寒哪会劳累生病啊。结果好名声都让这家伙得了,真是替初寒不值。
“病了?可要紧么?”宁致远惊讶一问。
“太子殿下安心,初寒她无事。”年岁接过话说道。
“那本宫就去一趟驿站吧,昨夜本宫将此事禀告了圣上,圣上已经处理了一干人等,当然,本宫也提及了年岁姑娘与明月山庄,圣上口喻,要设宴款待几位,以作嘉赏,这明月山庄一干人等的出海文书,本宫也已经派人全部送去驿站了。“宁致远笑吟吟的说道,安景心叹,这家伙看着心里九曲十八弯,让人看不透,喜怒不显于色,实在不该多去招惹。
“那就谢过太子殿下了。”安景微微上扬着头道了谢。
“举手之劳,安世子客气了。“
苍溪。
“主子,神机鸟飞回来了。”北辰将小竹筒呈了上来。
“原来碰到了疫情,这个家伙,这一路真是过得精彩非凡,也不知道是否将自己照顾好了。”
顾清辞看完信条,皱着眉将纸握在了手心里。
“主子,烟雨楼那边有人送来口信,说是烟雨楼阁主想见一见主子。”
“哦?烟雨楼阁主不是早已赶赴东城了么?怎会想要见我?“顾清辞眯着眼睛思索着。
“属下无能,烟雨楼派来的人也太过神秘,还未查出是何目的。”
“无妨,他既然要见我,必定是我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顾清辞面冷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