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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山一程 水一程

九曲黄河沿岸,泥沙随水流散。相驻两排杨,太白伤。

金榜起秀才落,十年寒窗续坐。刻骨铭心间,苦怨天。

从小在“希望孤儿院”长大的云霄,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大学对于学子们是一个美好的开始,同样,云霄在大一的适应期里过的非常快乐。

直到,放暑假,回家的前天晚上!

2014年6月28号

夜晚

天气依旧让人感到不舒服!

无风、无月,只有那颇高的气温在夜晚任意肆虐猖狂。这可恶的高温疯狂地吸收着能量,迫使这座城市的每一户居民不得不用开着风扇,打开空调的方式来暂时缓解这种境况。

夜晚十一点钟

周山经济学院,10号公寓楼505宿舍。一台电风扇在缓解着这闷热夜晚带来的浮躁,也同样像其他宿舍一样,学生们没有准备熄灯睡觉的意向。

今夜看来大家要疯狂到凌晨了,不只是因为他们在疯狂地打着电脑游戏,更重要的是明天就是假期!

云霄是505宿舍的一员,他,浓黑的眉毛,大大的眼睛,虽算不上有帅哥级别那样的特质,他的五官却长得挺精致,搭配很合理。宽宽的脊背给人以安全感,两只小小的耳朵,又给他增添了几分可爱的气息。云霄没有加入这场联盟,目光呆滞,若有所思。

“嘿,云霄,明天什么时候回家啊?”一个叫王飞的室友来到云霄的床边,用手推了推云霄的后背,问道。

“下午两点多。”云霄毫不多言。

“哦,好吧,你继续。”王飞走开了。

“我说,云霄,不要这么高冷好不好。”正在玩电脑游戏的另一位室友刘凡在一旁插话,接着又情不自禁道:“看看咱这操作!”

云霄不是高冷,他心中充满了焦虑!

云霄独自躺在自己的床上,侧躺着,面部朝着墙,双腿也同样侧曲着,手里拿着手机。表面上在看手机,实则在想着自己的事。想着自己那件从记事起直到现在一直没想通,也想不通的事。

思索着……

“这世界的确是不公平,有些人,一出生就注定要受罪;而有些人却有满满的幸福。”

“别人放暑假可以回家,可是,我的家在哪呢?我放假却只能去领养我的那所孤儿院。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有必要去吗?我不想回去,不,我没有别的选择。”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父母?为什么不要自己的孩子?为什么把自己孩子赤裸裸的放在孤儿院门口?打算让自己的孩子自生自灭吗?”

眼泪慢慢地从云霄的眼眶里偷溜了出来,这是云霄坚强下的第一次释放。

云霄在孤儿院门口被发现,孤儿院管理员王根生曾经告诉过他。云霄也曾多次向王根生询问具体细节,特别是关于自己的父母到底在哪的消息。可王根生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关于云霄父母的哪怕是一点点情况,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只告诉云霄自己是在那天夜晚找到的云霄。

二十一年前

夜晚

希望孤儿院

王根生管理员在院内执勤。等他整理完了孤儿院的琐碎事情,回到自己院内休息的小屋后,由于有些劳累,躺在床上慢慢地睡着了。半夜里,突然起了风,随后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风吹着门窗砰砰作响,雨水击打着地面毫不留情催醒了王根生。王根生害怕孤儿院里的门窗没关好,惊吓着院里的孩子,于是穿上拖鞋,从桌上拿了手电筒,在自己的屋角边墙取下了挂在墙上的雨衣。披上雨衣,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回头关紧自己屋的门,走向孩子们的住所。王根生沿着青石铺的小道,顶着风雨,走到了孩子们居住的那两栋楼。站在楼前的他,拿手电筒朝着楼照了照,总体检查了一遍,接着又上了每层楼,认真地又检查了一遍。

“恩,不错,门窗完好,孩子们睡得挺熟的嘛,任凭风吹雨打,呵呵。”下了楼,顺着青石道往回走,风雨依然不停息,即使穿了雨衣,风夹杂着雨水直劈着扑向王根生的脸上。他的眼睛难以睁开,雨水顺着衣领流到了他的身体里,竟有股暖意沁入身体!

手电筒照着前面小道,给夜色增添了不少生气。突然,一道闪电在远处划破了整个夜空,王根生的眼睛顿时失去了视觉。

“老天爷,能不能不要吵醒正在熟睡着的孩子们,可以吗?这些孩子挺可怜的,不要让他们感到恐惧行吗,您也懂得,孩子们在孤独恐惧的时候是最想父母的,您懂得啊?”抱怨后,王根生回过头,无能为力中准备去照顾这些将要被雷声惊醒的小生命。说也奇怪,雷声迟迟没有到来,王根生这才心里舒缓了口气,欣喜地微微一笑,又转回了头。

就在他回头的瞬间,隐约听到小孩子哭的声音。孩子哭得声音并非从后面孩子们住宿的楼里传来,而是来自孤儿院的大门口方向。

王根生马上甩掉脚上的拖鞋,赤脚地跑向孤儿院门口。因为他懂得总有一些不负责任的父母因为孩子们的生理问题、或者其他原因,而狠心地抛弃孩子。像这样的事情的发生已经不是一两次了。

“多么可爱的孩子啊,看起来才几个月大小,还是个男孩子,我一个男人怎么照顾呢?”王根生跑到门口,看见了孩子,马上放下手电筒抱起这可怜的小生命。

这不抱不要紧,当王根生把孩子抱起时,孩子哭得更厉害。这情况令王根生有点手足无措,王根生抱着孩子回到大门口旁休息室前的电话亭,拨打了电话,然后拾起手电筒,带着孩子跑出了孤儿院的大门。

‘希望孤儿院’五个大字在水与光的掩映下变得异常明亮。

‘希望孤儿院’坐落在秋水市郊区,孤儿院背对着一座人工形成的小土山,山上种着各种竹木与花果。这片天地是孤儿院孩子娱乐的天地。于此,孤儿院虽坐落在郊区,这儿的基础设施倒是挺完善。对面是前几年刚修的横穿到秋水市中心的公路,这条路给附近带来了很多便利,两旁的路灯整夜的工作着,为行人带来光亮与希望。孤儿院旁边是与它相协调的秋水市第三人民医院,这座医院时刻维系着这里的人民也有许多年头。

“来人啊,快点来人啊,帮帮我,救救孩子啊!”王根生抱着孩子已经穿过大门来到了医院大厅,心情异常急切,嗓音一声比一声大。

“怎么了,怎么了,啊?是孩子,快快,交给我。”从医院的值班室闻声出来了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特别是穿着一身护士制服,格外显得俊秀。王根生看着这位女护士,呆住了,被她的美貌迷住了。

“愣什么呢、快把孩子给我,没听见吗。”这位护士没耐心的从王根生怀里夺过了孩子。

“你是新来的护士吧,以前没见过你啊。”这位护士没有理会王根生,抱着孩子准备离开。

“带着孩子去哪啊?”王根生有点紧张地追着护士问。

“当然去,照顾宝宝的科室了。”这位护士带着孩子走进了医院深处、、、、、、

“轰隆隆、、、,一声闷雷过后,哗哗哗地下起了大雨,雷声惊醒了已经熟睡的云霄,惊醒了已经重复做过多次的梦。云霄回过神来,单手按着床铺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揉了揉眼睛,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侧身望着窗外,见的确下起了大雨。

“大家都睡着了,看来还挺熟的,”云霄接着拿放在起枕头边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哦、已经凌晨三点,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云霄心想着,随后躺下想着刚才熟悉的梦。

“我六点钟的火车,你呢?”

“我,七点钟。”

“我老爸开车接我,现在大概快到学校了。”

“真羡慕,没法比。”

清晨,云霄隐隐约约地被室友们谈话声,收拾行李的砰咚声给吵醒。两眼的疲劳感使云霄没有睁开眼皮的力气。继续躺在床上。

“云霄,走了哦。”,过了一会,王飞扒着云霄的床铺,用手指点了云霄的身体,示意了一下,然后离开了。

上午九点多

寝室里空荡荡的,其他人已经都走了,云霄一觉睡到九点多才醒,此时的寝室只剩下云霄自己一人。大概,这栋公寓楼里,也剩下不了几个学生了。

云霄慢慢地从床铺上坐了起来,穿好了衣服,到卫生间洗漱后,开始收拾自己的衣物,云霄却没有回家的那种急迫冲动与欢快感。

“我的家到底在哪里,我没有父母?我到底该不该回去?”。

“、、、、、不,我要回去,恩,我必须看看王大爷,这些年他照顾我也挺不容易。”云霄内心的纠结平息了。

等收拾完自己的衣物,云霄把寝室里的垃圾清扫完,又看了看阳台。把室友晾晒的衣物收了起来,关了阳台的门,拉着行李箱,锁上寝室门,离开了、、、、、、

下午两点钟

云霄坐上了回秋水市的火车。

看着周围陌生的面孔,听着周围旅客畅谈着自己经历的城市以及城市的风景。云霄有点累了。

云霄需要坐五个小时,拖着疲惫的身心,渐渐地坐在座位上睡着了。看来云霄真的是累了。

“小兄弟,小兄弟,快醒一醒。”,云霄被坐在旁边的一个四十出头,满脸络腮胡子,看起来有些狰狞的中年男子叫醒。

云霄,睁开了眼睛。“你的手机响了,打了好几次了。都没醒,看来一定有急事。”,大胡子男子解释着。

“谢谢。”

“哦,不客气。”

云霄从衣服里拿起了手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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