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姜二侠一伸手把五个徒弟叫过来:“还不快给彭老师赔礼!”这哥儿五个一听,什么,让我们五个给他赔不是?但又一想,师父之命不能不从呀。哥儿五个满腹怨气,一个个撇着嘴、瞪着眼来到彭虎的面前,一拱手:“彭老师,我们向您赔礼了!”这是赔礼吗?分明是赌气呀。彭虎心里头明白,他赶紧站起来以礼相还。这五个人又退回到原处。
彭虎看了看姜二侠道:“老英雄,要这么说,您是急需用钱了吧?没关系,您只管跟我说,多了没有,百八十两纹银我彭虎还拿得出来。不过我现在没带,您看是不是把您的地址告诉我,等我回到府里取上钱,再给您送去?”
“哈哈哈!多谢彭老师慨然相助!够意思!”姜二侠嘴上这么说,可他也多了个心眼儿,心说这姓彭的是不是想以此为借口,骗得我们的住址,然后再叫官府来抓我们爷儿几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有道是:人心叵测,不可不防。姜二侠想到这儿,便开口拒绝了。俩人又坐了一会儿,就谈起了武术。姜二侠问:“彭侠客,请问贵恩师是哪一位,您是哪个门户的?”
“我……”彭虎一愣。为什么呢?彭虎最不爱听的就是这句话,因为一说这话,他准惹事。但人家问到眼前,又不能不说:“我没门没户。下山的时候,老师嘱咐过我,让我别开天地,另兴一家武术。”
“哟!”姜二侠听闻就一瞪眼,心说这姓彭的口气可真不小哇,他要别开天地,另兴一家武术。这话只有祖师爷才能说呀。
听了彭虎这话,姜二侠的心中是大大地不悦!“彭老师,这么一说,您是有特殊的能力了?好吧,见高人不能错过,小老儿没有别的要求,只打算跟彭老师过过招,开开眼。彭老师,赏脸吧?”彭虎听罢,心说坏了,一说这话准惹祸。果不其然,
怎么办?如果我不出手,看老头儿这意思还不答应;出手吧,心里又没底儿。姜二侠是有名的人物,谁不知道他一屡光照耀雄峰,那真是威震四方啊!就自己这点本领,能抵过人家去吗?彭虎正犹豫不决,就见姜二侠从地上站起来,让柴将、柴兵把场子收拾好了,冲彭虎一摆手:“彭老师,请吧!”彭虎一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又一琢磨:练练手也不错,跟高人比武我能学点东西。说到这儿,他起身随姜二侠来到一片空地。
这姜二侠,你别看说话时那么客气,可一动开手就毫不留情啦!噌,他先抢了个上风头。姜二侠久经大敌,经验丰富。就见老头儿脱掉长大的衣服,提提洒鞋,紧紧腰带,“嗨”一声,双手一晃。俩人相距一丈多远。就看彭虎把长大的衣襟往腰带里一掖,挽了挽袖子,双手往下一塌。
两个人都站好了,把气血平住。姜二侠道:“彭老师,请吧!”
彭虎一笑:“老人家,还是您请吧!”
“彭老师别客气,您请!”
“不,我打仗向来不先出手,老侠客您请!”
“既然彭老师如此让步,恕老朽不恭了!”姜二侠说到这儿,脚尖儿点地,腾身“嗨!”直奔彭虎的面门就是一掌。这招可真厉害,拳里夹掌,又叫单掌开怀,又叫力劈华山。
彭虎一看,老头儿个儿虽不高,但动作灵便,掌法带风。就在这一掌离彭虎的面门还有半尺多远的时候,彭虎身形往左一撤,姜二侠这一掌就打空了。还没等彭虎进招,姜二侠把掌一翻,又使了个顺水推舟,朝彭虎这脖子就砍来了。
这要给砍上了,别说是肉脖子,就是对可粗的小树也得被劈折。彭虎往下一哈腰,姜二侠这一掌又走空了。彭虎利用这个机会,错身抬腿,就朝姜二侠的迎面骨蹬去。姜二侠脚尖一点地,腾身一纵,把彭虎这一脚给躲开了。他刚往下一落,彭虎双掌一合,又使了个推窗望月,扑一声,奔姜二侠的左右花盖穴就打去。姜二侠往后一撤身,又把这双掌躲开了。彭虎紧接着往前一跟步,又是一掌,姜二侠一闪身,又躲开了。
两个人,身形转动如飞,谁也没有轻易发招。姜二侠心想: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这姓彭的果然厉害呀!你看他刚才这几招,干净利落,变化无穷。今天,也就是我姜恶呀,要换个别人,非得丢人不可!难怪我五个徒弟都不是他的对手。我可要多加小心,万一栽倒在京城,我可怎么回江南呀!
彭虎呢,他的心里也有想法。他暗自挑大拇指,称赞对方:厉害!真是成了名的侠客,的确与众不同!那招法的变化多快呀!幸亏我躲得利索,不然的话,我今儿个就出不了这地方啦!我得多加谨慎!
两个人各揣心腹事,尽在不言中。姜二侠找准了机会,往前一跟步,啪又是一掌,彭虎一闪身,把这掌躲过。他接架相还,俩人就战在一处。
这下彭虎可注意了,发现这一屡光照耀雄峰的姜恶使的是三十八路七伤拳。虽说这不是什么特殊的拳法,但在姜二侠的手中却是炉火纯青,一招紧接一招,一招快过一招,变化无穷,快如闪电。
就见彭虎双掌一晃,亮出夺命掌,把姜二侠就当做大树就转开了。姜二侠一看,哎哟,这是什么掌法?八卦掌?不对?那是什么掌呢?这下老头的心里也没了底儿。俩人战了四十多个回合,未分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