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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唐后李姓名人(2)

然而,在父仇已报,中原已定之后,李存勖便不再进取,沉溺声色,开始享乐。由于自幼喜欢音乐、歌舞、俳优之戏,即位之后,李存勖常常面涂粉墨,穿上戏装,登台表演,将朝政荒废,并自取艺名为“李天下”。而宫廷伶人更是受到李存勖的宠幸,可以随意侮辱戏弄朝臣,致使群臣敢怒而不敢言。为了让伶人们在皇帝面前美言几句,争相对其阿谀奉承。李存勖用伶人做耳目,刺探群臣的言行。置身经百战的将士于不顾,封伶人当官员刺史,造成朝政混乱,群臣离心,朝廷上下,危机四伏。

926年,李存勖听信宦官谗言,将大将郭崇韬斩首,而另外一战功卓著的大将李嗣源也险遭杀害。这年三月,李嗣源在将士们的拥戴之下,率军前往汴京,准备自立为帝。李存勖听闻之后,连忙拿出内府的金帛赏给洛阳的将士,逼将士们前往汴京剿灭李嗣源。此时,李嗣源已经占领汴京,各地将领又纷纷支持李嗣源,李存勖知道大势已去,下令退回洛阳。一路上兵士逃散了一半。他再三抚慰士卒,许诺若跟随他将得以厚赏,而众士卒对其已无期望,却毫不领圣恩。四月,李嗣源的先锋石敬瑭率领军队逼进汜水关,李存勖决定亲自领军镇守。然而,正当军队按照他的命令在洛阳城外等候出发,被提升为直御指挥使的伶人郭从谦趁军队在城外候命之机发动了兵变,火烧兴教门,趁火势杀入宫内,在混乱中,李存勖被流矢射死,时年四十三岁。李嗣源攻入洛阳,派人从灰烬中找到了李存勖的一些零星尸骨,葬于雍陵。李存勖死后的庙号为庄宗。

李存勖自幼骁勇善战,深晓谋略,胆识过人,立下战功无数,堪称杰出的军事家。但是却治国无方,重用伶人,冤杀功臣,弃黎民百姓于不顾,称帝三年,最后只能是众叛亲离、身死族灭。北宋大文学家欧阳修在其名篇《伶官传序》中如此评价李存勖:“方其盛也,举天下之豪杰,莫能与之争;及其衰也,数十伶人困之,而身死国灭,为天下笑。”

李光弼

李光弼李光弼(708年~764年),营州柳城(今辽宁朝阳)人,唐中叶著名的将领。

李光弼的父亲李楷洛本是契丹酋长,在武则天时归附唐朝。少年时,李光弼就精于骑射,他性格刚毅果断。父亲去世后,李光弼袭父封爵,在河西节度使王忠嗣幕下任府兵马使,充赤水军使。王忠嗣常常对人讲:“日后能代我统兵打仗的,非李光弼莫属。”

天宝十四年(755年),安史之乱爆发。在平安史之乱中,李光弼担任朔方左兵马使,跟随朔方节度使郭子仪大破安将薛忠义。第二年正月,经郭子仪推荐,李光弼担任河东节度副使、知节度事。三月,李光弼率领五千兵马与郭子仪东下井陉,收复常山郡。史思明叛军前来增援,李光弼运用计谋,数出奇兵,史思明叛军溃败,唐军趁机攻陷了赵郡。四月,朝廷又拜李光弼兼范阳长史、河北节度史。七月,李光弼又率军在常山的嘉山一带大破安禄山属下史思明、蔡希德、尹子奇三大将,斩首万人,生擒俘虏四千人。至此,河北的大部分郡县已经重新为唐军所有。

尽管连战连捷,但李光弼并没有居功自傲,他详细地分析了平叛安禄山的计划。李光弼认为范阳是安禄山根据地,必须要先予攻克,才能绝其根本。然而,计划还未实行,哥舒翰潼关战败的消息传来,唐玄宗挟带大臣们逃往蜀地,一时间军心大骇,濒临瓦解。唐肃宗李亨战乱中即位之后,马上授李光弼为户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李光弼临危受命,率领五千兵马镇守太原。

唐肃宗至德二年(757年),史思明率十万叛军向驻扎太原的李光弼军发起进攻。当时,所有的精兵锐卒都被调到朔方保卫唐肃宗,李光弼部下士卒不到一万。面对十倍于己、来势汹汹的劲敌,将士们建议修固城墙,坚守不出,等待支援。而李光弼审时度势之后,说道:“环城四周有四十里,现在派人大修城池根本来不及,敌人马上就杀至城外,到时大家筋疲力尽,连御敌的力量都没有。”于是,李光弼亲自率领士卒百姓,在城外挖掘壕沟,又下令挖数万条堑沟。叛军史思明出征前决心要攻下太原,对士兵说道:“李光弼手下弱兵不过一万,太原唾手可得,然后我们乘胜而西,直攻河陇、朔方两军,成功之后,就再无后顾之忧了!”然而,当其抵达太原城下,刚要攻城时,李光弼就派人先以巨型抛石车猛砸大石,乱石滚下,叛军有一两万人被砸成肉酱,史思明大惊,指挥兵士搭建飞楼,用木幔围起,在中间堆土成山,想凭土山临城进攻。李光弼指挥士兵从下面把土挖空,土山轰塌。几个回合之后,史思明明晓确实遇到劲敌。

随后,史思明在城外张灯结彩,大宴兵士,又让戏子在台上扮成落荒而逃的唐玄宗,刺激李光弼和唐军将士。然而,戏刚演到一半,台上的几个戏子忽然消失不见,原来,李光弼早已经派人从先前挖的堑沟壕洞钻到戏台上,并掏空地层,戏子们被俘虏之后,被推到城头迅速斩首,其首落下,让史思明惊骇不已。他把自己的统军牙帐赶忙迁到距离太原城很远的地方。而李光弼见此时时机已经成熟,于是便假装城内粮尽,派人向史思明投降。史思明大喜过望,看到约定时间有唐军将领手执白旗出城,准备迎降的时候,史思明身后军营忽然发出巨响,地面承受不住重量,纷纷塌方,几千叛兵全被活埋。而此时,全城唐兵鼓噪大喊,精骑突出,瞬间杀掉近万名叛军。史思明惊惧而逃。李光弼率军斩叛军首七万余级,获粮草无数。太原防御战的胜利,保证了唐军在北方的安全,对平叛安史之乱有着重大的意义。李光弼因功授兵部尚书,封魏国公。乾元元年(758年),奉命入朝,迁侍中,改封郑国公。

唐代宗李豫即位后,十分宠信宦官程元振、鱼朝恩。而此两人皆与光弼不和,于是对李光弼进行诽谤中伤。李光弼避祸镇守临淮,三年内不敢入朝。李光弼历来以治军严肃著称,发布命令时,诸将敬畏以至于不敢仰视。之后,由于朝廷屡次征召,李光弼皆拖延不至,诸将因此不再听他指挥,李光弼羞愧成疾,广德二年(764年)卒于徐州。

李光弼深悉兵法,戎马一生,战功显赫,为平定安史之乱做出了重要贡献。凭借着治军严整,长于守城,谋定而后战,李光弼常常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充分显示了他的军事谋略和才干。世人将他与郭子仪齐名,并称“李郭”。

李林甫

李林甫(?~752年),善音律,无才学,会机变,善钻营。唐玄宗时期著名奸相。

李林甫出身于李唐宗室,是李渊叔伯兄弟李叔良的曾孙。初为宫廷侍卫。开元初,迁太子中允。不久通过远亲侍中乾曜的关系,升至国子司业。开元十四年(726年)迁为御史中丞,隶管刑部、吏部侍郎。至此,他已跻身唐朝高层统治者行列。后又因谄附唐玄宗宠妃武惠妃,被提拔为黄门侍郎。开元二十二年(734年)官拜礼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天宝十一年,李林甫死。此前,他已和杨国忠有隙;死后,杨国忠唆使安禄山诬告李林甫与蕃将阿布思谋反,玄宗追削李林甫的官爵,籍没其家产,子婿流配。

李林甫为人柔佞,善于结交宦官嫔妃,窥伺上意,迎合意旨。因而获得信任,掌握大权。他为人尖刻阴险,对于才名高和受到唐玄宗重视的官员,必设法排斥,表面上甜言蜜语相结交,背地里却阴谋暗害,因此,当时人称他“口有蜜,腹有剑”。同时为相的张九龄、裴耀卿、李适之皆被他排挤以致罢相。为了专权固位,他竭力阻塞言路,威胁朝臣,导致谏诤路绝。他极力支持玄宗废太子瑛,劝立武惠妃子所生的寿王瑁,玄宗却立了忠王玙(后改名为亨,即唐肃宗))。他恐怕太子即位后于己不利,便屡兴大狱,以动摇太子。他促使杨国忠诛杀太子亲戚和不归附他的臣僚,株连数百家。

李林甫在相位十九年,自张九龄罢相后,即独揽朝政,同为宰相的牛仙客、陈希烈都怕他而不敢过问政事。唐玄宗晚年政治腐败,他有很大的责任。但他也有可取之处。他之为奸,在于固宠专权而无收受贿赂及干犯皇权之事;他在处理政事上能谨守格式,因循法典,还成功地处理了关中粮食的老大难问题;他能控制住各地的番将,其中就包括安禄山。加之玄宗晚年倦政,曾经甚至有过“悉以政事委林甫”的言词。可以说,对于盛唐气象,李林甫也是有功的。

李德裕

李德裕(787年~850年),字文饶,真定赞皇(今河北省赞皇县)人。唐武宗会昌年间名相,被李商隐誉为“万古之良相”。

李德裕自幼有壮志,苦心力学,尤精《汉书》、《左氏春秋》。穆宗即位之初,禁中书诏典册,多出其手,历任翰林学士、浙西观察使、西川节度使、兵部尚书、左仆射,并在唐文宗大和七年(838年)和武宗开成五年(840年)两度为相。

李德裕主政期间,重视边防,力主削弱藩镇,巩固中央集权,使晚唐内忧外患的局面得到暂时的缓和,可谓功勋卓著。长期与李宗闵及牛僧儒为首的朋党斗争,后人称为“牛李党争”(最早可上溯至唐宪宗时李德裕之父李吉甫与牛等的矛盾),延续了40年。武宗即位,信用李德裕。李德裕为政六年,内制宦官,一扫朋党;内平河北藩镇,强藩束手;外破回纥,威震土蕃南诏,唐室几至中兴。844年,李德裕辅佐武宗讨伐擅自继承泽潞节度使位的刘缜,平定泽、涟等五州。功成,加太尉赐封卫国公。

宣宗即位时,嫉妒李德裕威名,初贬荆南节度使,不久,改为东都留守;接着左迁太子少保,分司东都;再贬潮州司马;大中二年(848年)再贬海南崖州司户参军,次年正月抵达。大中四年(850年)正月卒于贬所,终年63岁。

李德裕在海南期间,著书立说,奖善惩恶,备受海南人民敬仰。生前代表作有《会昌一品集》、《左岸书城》、《次柳氏旧闻》等。在唐朝那个诗的时代,李德裕又是一位诗人。摘录几首如下:

(一)长安秋夜

内官传诏问戎机,载笔金銮夜始归。

万户千门皆寂寂,月中清露点朝衣。

这首诗颇具特色,它如同一篇宰辅日记,反映了李德裕日理万机的从政生活中的一个片断。中晚唐时,藩镇割据,天下纷扰。李德裕坚决主张讨伐藩镇,为武宗所信用,官拜太尉,总理戎机。“内官传诏问戎机”,表面看不过从容叙事,但读来却感觉到一种非凡的抱负、气概。一“传”一“问”,反映出皇帝的高度信任和殷切期望,也间接透露了人物的身份。“载笔金銮夜始归”,一个“始”字,感慨系之。作为首辅大臣,肩负重任,不免特别操劳,忘食废寝更是在所难免。深夜退朝回马途中,面对“万户千门皆寂寂”,他也许感到一阵如释重负的轻快;同时又未尝不意识到这和平景象要靠政治统一、社会安定来维持。“月中清露点朝衣”,从皇城回到宅邸所在的安邑坊,夜深天凉,“清露点朝衣”,细节生动、意境优美、境界高远。此节可谓辞美、境美、情美,也显示了李德裕作为政治家、以天下为己任的博大情怀。

(二)谪岭南道中作

岭水争分路转迷,桄榔椰叶暗蛮溪。

愁冲毒雾逢蛇草,畏落沙虫避燕泥。

五月畲田收火米,三更津吏报潮鸡。

不堪肠断思乡处,红槿花中越鸟啼。

这首七律,是李德裕在唐宣宗即位后被贬岭南时所作。全诗写景抒情相互交替,景中寓情,情中有景,显得灵活多变而不呆板滞涩。

诗的首联描写在贬谪途中所见的岭南风光——山水草木,带有鲜明的地方色彩。第一句写山水,用一“争”字,不仅使动态景物描摹得更加生动,也点出了“路转迷”的原因,似乎道路迂回,使人迷失方向是“岭水”故意“争分”造成的。这是作者的主观感受,但又是实感,所以诗句倍添情致。第二句进一步描写山间景色——草木,桄榔、椰树布满千山万壑,层林叠翠,郁郁葱葱。用一“暗”字,突出桄榔、椰树等常绿乔木的茂密,遮天蔽日,连溪流都为之阴暗。首联选取岭南最具特色的山水林木落笔,表现了浓郁的南国风光。

李德裕墨迹颔联宕开一笔,写在谪贬途中处处提心吊胆的情况:害怕遇到毒雾,碰着蛇草;更担心那能使人中毒致死的沙虫,连看见掉落的燕泥也要畏避。这样细致的心理状态的刻画,有力地衬托了岭南地区的荒僻险恶。这一联也可以理解为“一语双关”,言在此而意在彼,诗中的毒雾、蛇草、沙虫等可能都有所喻指。

颈联转向南方风物的具体描写,于写景中透露出一种陌生惊诧的异乡之感。五月间岭南已经在收获稻米,潮汛到来的时候,三更时分鸡就会啼叫,津吏也把这消息通知旅人。这一切和北方是多么不同啊!这一联为尾联抒发诗人被谪贬瘴疠之地的思乡之情作了铺垫。

尾联是在作者惊叹岭南环境艰险,物产风俗大异于故乡之后,引起了客居异地的怀乡之情。如今自己迁谪僻远蛮荒之地,前途迷茫,不知何日能返回故乡,思乡之情不能已,至于肠断!该联也深含着被排挤打击、非罪贬谪的愤懑。最后一句暗用“越鸟巢南枝”的句意,贴切而又意味深长。此联为这首诗的抒情结穴之处,所表达的感情异常深挚动人。

(三)登崖州城作

独上高楼望帝京,鸟飞犹是半年程。

青山似欲留人住,百匝千遭绕郡城。

宣宗即位,李德裕被一贬再贬,直至海南崖州。两年之后卒于贬所。该诗即作于任上。这首篇幅短小的七言绝句,以山作为描写背景,抒发作者被贬谪的失意和眷恋故国之情。王谠《唐语林》卷七云:“李卫公在珠崖郡,北亭谓之望阙亭。公每登临,未尝不北睇悲哽。”作为重臣元老的李德裕,其登临北望,主要不是为了怀念乡土,而是出于政治上的向往与感伤。首句“独上高楼望帝京”一出,这种心情便昭然若揭。“鸟飞犹是半年程”,极言去京之遥。人哪能像鸟一样自由快速地飞翔呢?即便是鸟,也要半年才能飞到。该句深深透露了诗人的依恋君国之情。

在残酷的派系斗争中,李德裕是失败一方的首领。此时,他已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必然会客死在这南荒之地,断无生还之理。沉重的阴影压在心头,于是在登临望山之时,其着眼点便放在山的重叠深阻上。“青山似欲留人住,百匝千遭绕郡城”,这群山正象征着四面环伺、重重包围的敌对势力。不诅咒这僻远蛮荒之地,不说人被山所阻隔,却说“山欲留人住”,正是“事到艰难意转平”的反常心理的折射。全诗虽然没有直接抒写政治的愤慨、迁谪的哀愁,语气显得悠游不迫、舒缓宁静。然而正是在这种语气中,包含着深沉的感伤与忧虑,情调沉郁悲怆。

以上三首诗作分别反映了李德裕荣任宰相时、非罪被贬岭南途中及迁谪海南上任后的思想感情,让人们得以最直接地与他“对话”,认识他的生平及为人。

李煜

李煜李煜(937年~978年),字重光,初名从嘉,号钟隐,又号莲蓬居士,江苏徐州人。五代十国时南唐国君,史称李后主、南唐后主。南唐元宗李璟(中主)第六子,宋建隆二年(961年)继位,在位时间为961年至97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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