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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瞬时间,村里灯火通明,门和窗户里透出的灯光,把村路都照亮了。老人们的脸上笑出了一朵葵花,走到猪圈的南面,用烟袋在地上划上棋格,招呼道,来,下盘六路顶!孩子们在骑马打仗,呼啸着向村外杀过去。妇女们在村路上纳鞋底,说,妈呀,连针眼都看见。突然听到队长的一声招呼:嘿,嘿,瞧瞧,这地上是不是五分钱?谁丢了五分钱?乖乖!大贵说,是我丢的。队长一拍他的后脑勺,说,去你的,地上什么都没有。

灯光,把我们心都照亮了。

月季花红

双月的四个姐姐依次叫大梅、大兰、大竹、大菊。老吴可能没有想到他会一连生五个丫头,以为梅兰竹菊怎么也够用的了,偏偏第五个孩子还是丫头。老吴半夜里在月光下吃烟,门旁的那丛月季花正好开放,花团锦簇地散发着芳香。月上林梢,花香满园。老吴虽是个大老粗,还是装出厮文人的样子,吃完最后一口烟,在鞋底上磕磕烟袋,转头对月子里的老婆大吼一声,就叫双月吧。然后,又得意地自己对自己抒情道,月季花开的月夜啊……

双月以前的样子我不记得了。当我记得双月的时候,我手上的三道疤痕已经和她有关了。一道是被她两排洁白的牙齿咬出来的,另两道是被她猫爪一样尖利的手指抓的。其实,我还比较幸运,跟她坐同桌的尹文才更是遭殃,胳膊上、手上布满累累伤痕。我们都知道双月打人不计后果,班上的男生没有一个不怕她的。但是,我们都不由自主地喜欢逗她。她有一双狐狸眼,尖下巴,红嘴唇,就像反特故事片里美丽的女特务。她坐在我前排,有两根长长的辫子,只要她直起腰来,辫子就会放在我桌子上,我会用手里的图钉,把她的辫梢钉在课桌上。接下来的故事你就知道了,我手上又多了一条血印子。

从双月家墙头边走过,是我上学的必经之路。她家院子里的月季花开满一树,从墙头上挂啦下来,一片耀眼的红,再加上露水在毛茸茸的花瓣上滚动,水淋淋的动人心魂。

真好看啊,我在心里感叹着,不由得伸手摘下一朵。

在我伸手摘第二朵时,双月就像潜伏已久的特务,突然从门里边闪出身来,大声呵斥道,要死啦!

我还没来得及逃跑,她已经蹿到我面前了,在我手背上啪啪就是两掌,还顺着巴掌的节奏,说,叫你摘,叫你摘。

等我醒过神来撒腿要逃时,我的手已经被她逮住了。她动作很快地在我手上叭叽就是一口。

还好,这回我的手背上没有流血,但是已经布满各种形状的红印子了。

我一边往学校走,一边不停地在手上哈气,以此来减缓麻辣辣的疼痛。

双月几乎是小跑着赶上来了。她从我身边走过时,幸灾乐祸地说,活该!

我看到双月的辫梢上,多了两朵月季花。月季花非常抒情地在她腰上荡来荡去。这一点也不奇怪,月季花就是她家树上开的吗,她不臭美谁臭美。

那两朵月季花仿佛她的眼睛,看到我在看她了。她转回身,退着走两步,说,不怕害眼啊,看什么看!

双月甩过辫子,摘下花,往我身上一扔,说,还给你,这回扯平了吧。

我看到双月在我手上瞟了一眼。

整个一天,我都闻到双月辫子上月季花的香味,那是一种独特的芳香,虽然是淡淡的,却充溢着华丽和富贵。

这年冬天,双月家三株连体的月季树,被老吴砍了一棵。说起来,砍树的理由非常可笑,无非是老吴要用它做锨柄,一时又找不到可手的树棍,看着三棵笔直而结实的月季树,忍忍疼,砍了中间最粗的一棵。双月在湖里拾草回家,看到老吴的暴行,连哭带喊地说,刽子手,刽子手……

让人惊奇的是,来年春天,双月家院子里的月季花开得更多更大了,远远望去,似锦的红花明丽耀目,馋人欲滴。不知什么原因,我还是充满破坏的欲望,经常潜入双月家的墙外,摘下几朵月季花,也没有什么明确目的,走到半路上,不是把花扔到柴沟里,就是趴在一步桥上,把花瓣揉碎,一把一把地撒在河水里,看花瓣随着河水漂走,看小鱼儿追逐咬啄,很是开心。

有一次,我正在把几朵月季花往柴沟里扔时,被双月看到了。糟了,她肯定不会饶过我的。我不禁害怕起来。奇怪的是,她看见了,就像没看见一样,从我身边悄然走过。我悬着的一颗心还是没有放下,以为这不过是她放的烟幕弹,更大的阴谋诡计可能还在后头。

但是,接下来的一天相安无事。

更让我感到不可理喻的是,在上作文课时,她居然转回头来,要我的作文看。

她依然那样霸道,没经我同意就拿过我的作文本,说,拿来给我抄抄。

我作文的开头是这样写的,东风万里红旗飘扬,毛泽东思想光芒万丈,我们鱼烂沟村和全国形势一样,到处月季花红,歌声嘹亮。

她瞅几眼,说,什么啊,老师让写黄帅反潮流,你怎么尽是写景抒情啊。

我不想跟她争执,我自从上初一开始,作文都是这样写的。

她把作文本还给我时,我看到她小拇指的指甲盖是紫红色的。

看什么看!她缩回手,脸红一下,小声说,花瓣涂的,好玩。

她脸红的样子让我发现了。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紧接着我还突然发现,她已经好久没有打人了,不光是我,她谁也不打了。我们还是那样玩闹,那样调皮,但是,她再也不理会我们了。

我照样贪玩,照样在上学放学的途中,蹩到她家墙根,伸手够她家院子里的月季花。

那天早上,我刚折下两朵,还想再折两朵时,双月出来了。双月望我一眼,没有制止我,似乎还和善地笑一笑,悄然走开了。双月异常的举动,让我回味良久。我跟在她身后,不时看着她,看着她谨慎地走着路,看着她两根长长的辫子在她腰上轻轻晃荡,一种少年好奇之心油然而升。我紧走几步赶上她,准备把手里的月季花插到她辫子上,然后准备挨她的责骂和追打,就像去年经常发生的那样。奇怪的是,当她发现我的企图后,并没有像我预想的那样,只是瞟我一眼,说,拿来。

我乖乖地把月季花送到她伸过来的手上。

双月羞涩地一笑,把花儿别到辫子上,踮着脚尖,小跑着走了。

当双月的身影越来越远时,她辫梢上的花儿却越来越大,我心中甜蜜的情绪也越来越浓……

对于艾的记忆,最早来自于小时候祖母在端午节时割来艾草插在门上,就像过年插桃枝、清明插柳一样,我们并不知道端午节插艾的意义。但这个习俗却是牢牢地记住了。

艾为多年生草本植物,繁殖很快,也非常茂盛,矮的有腿肚深,高的有齐腰深。好像没听说过有什么动物吃艾草,我们小时候给生产队割牛草,都要躲着它,要是不小心割到一星半点艾草,牛头会骂我们的。

艾叶有香气,茎上有明显的纵条和灰白色绵毛。叶互生,羽状分裂。不过稍头的叶子却不裂。花也开在梢头,穗状排列,淡黄褐色,不鲜艳,不妖娆,普通的不招人眼。

说来奇怪,作为“害草”的艾,在很多时候并不让人讨厌,可能是它多多少少能为人类做些贡献的缘由吧——艾草含有大量的芳香油,在五月时含油量最高。这种芳香油极易挥发,飘散在空气中不仅会发出芳香,还能对周围的环境产生影响。因此,民间以艾叶、艾条薰蚊蝇,或者清洁空气,还在端午节时,以艾草为主,采来“百草头”,煮水给孩子洗澡,一个夏天不遭蛇蝎叮咬。

从小学到初中,有一个叫“长艾”的女生和我同班,二年级的时候还坐同桌,三年级的时候坐前后排。她扎两根又粗又黑的大辫子,个子不高,也不顶漂亮,一副好脾气,虽然比我们要大两三岁,但常挨我们欺负。被欺负时她也不恼,只是不理我们。她在学校的文艺表演中,演表演唱“四个大嫂批林彪”中的大嫂,也演过《选良种》中的大嫂,造型都一样,扎着蓝布小围裙,顶着花头巾,一边扭一边唱,有模有样的,很讨喜。念初一时,有一回,做广播体操,我们站在一排,做扩胸运动时,有好几次碰到了她的手,自然是“偶尔”的了,但我会很不好意思,怕她以为我是故意的,课后想跟她解释,突然又心慌意乱起来。还有一次,是冬天,刚下过一场雪,学校操场边,有几只鸡蹲在树上。我把雪揉成雪团,砸向鸡。鸡受到了惊吓,慌不择路地乱跑,有一只居然到晚上没有回家。我自然成了罪魁祸首。第二天,她母亲找到学校,指着鼻子把我臭骂一顿。我看到,她又急又恼,脸很红地抱怨她母亲。这次风波之后,我感觉她对我总是有一种歉疚感。有时候,感觉是个奇妙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确实能感觉到。

不知什么原因,初中一毕业,还不到二十岁的她,就匆忙嫁了人。听到这个消息,很让我吃惊,也有一种隐约的遗憾,但又没有遗憾的理由。这之后的几十年里,我只见过她一次,那是在某乡的粮管所大门口,我因事出差,看到她坐在手扶拖拉机上。手扶拖拉机上堆成山一样的口袋,她就侧卧在上面,顶一块紫色的方巾,很朴素,也很乡气,一副典型的农村大嫂了。

三四十年时光一晃过去了,小学、初中的的同学忘了很多,能记起她完全是沾了艾的光。我喜欢爬山,喜欢郊游,每次在山坡上见到成片的艾草,情不自禁就会想起那个叫长艾的同学来。

下午

第一场雪是从早上开始下的。东郊植物园的草坪和参天的大树上,已经白雪皑皑有模有样了。

这是一家坐落在植物园的假日宾馆。我们在这里吃喝玩乐,其实就是一个为期十天的戏曲改稿会。

娜没有参加这个改稿会。娜是来玩的。参加改稿会的,是娜的三个同学。再说白一点,就是南大戏剧班的同学,都是男性。他们分别是老东、大胡和小冰。老东和大胡在业界已经声名远扬,老东不光能写,还能导。比较另两位,小冰的名气要小多了(可能和他年龄小也有关吧)。小冰和我住一个房间。我是研究民俗学的,可怜我和民俗打了十年交道,直到半路出家改行写戏曲剧本,才算出人头地——我能参加这个班,完全沾了我在《戏曲天地》上发表两个戏曲小品的光。

娜是下午到的。这时候她还不叫娜。这时候她叫娜娜。

下午我们自由活动。小冰告诉我,娜要来。我说我不认识。小冰说是同学。我说,好,你们聊,我去找大胡说话去。小冰说大胡老东和她也是同学,我们四人都是同学,你哪也不去了,和我们一起聊吧,晚上我们出去吃,你也一起去弄两杯。

我知道小冰是不好意思把我抛开,毕竟是室友嘛。

午饭过后,小冰就开始不安,他不时地看手表,不时地发短信。直到房间的电话响了,小冰才腾地从床上飞过去,拿起听筒:喂……到啦!好,我下去接!

我猜想,这个即将光顾的娜,一定是美若天仙或风姿卓越,否则不会让小冰如此兴奋和不安。

当小冰充满磁性的笑声响起在房间门口时,不知为什么,我的心跳停顿了一下——居然有些紧张——关我什么事啊,一边呆着吧,我自嘲地对自己说。

娜进门来了。她说,就你一个人啊?说了一半看到我,伸一下舌头,算是抱歉吧,娜当然不是故意目中无人,她或许是以为屋里应该还有她另两位同学。娜提高嗓门说,老东和大胡呢?

我喊他们!小冰开始打电话。

娜坐下来,她跟我点一下头。这个动作和她刚才跟我伸一下舌头的道理是一样的,都是身体语言,但表达的意思略有不同,伸舌头是表示道歉,同时还有调皮的一面;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她这时候可能没有发现我惊愕的表情吧。是的,我惊愕了,因为我认识她。天啦,我们居然在这里邂逅!对,她就是红裙子女生,一个曾经让我魂牵梦绕的女生,一个一度让我默默爱恋并苦苦思盼的女生。在那个初夏的校园里,在那丛鲜为人知的蔷薇花和凌霄花混合植物丛林的背后,朽木难支的圆亭子里,我常常看到她在这里独自沉思,或黯然落泪,或和一个异邦男孩激烈争吵。

随便聊聊吧。娜说,她有些息事宁人的意思。

在这个冬日飘雪的下午,我们躲在房间里聊天。娜,小冰,老东,大胡,还有我,我人们一共五个人,各自占据着床和凳子。格局是这样的,离门近的那张床上,坐在老东和大胡,另一张床上,坐着娜,小冰坐在写字台边的方凳上。里面靠窗的地方,放着一张圆桌,两张圈椅分列两侧。此时只有我坐在其中的一张圈椅里。这样,他们四人像是在聊天,而我一个人稍稍游离于圈子之外。情形也正是这样的,大胡热情地回忆着他们同学时的趣闻轶事,讲谁谁请谁谁吃饭,吃了一个月饭也没有进展,最后还是女方不好意思再吃了,问对方,你光请我吃饭,就没有别的企图?她这样一说,居然把男方吓跑了。又讲谁和谁在电梯里接吻,被讲世界电影史的老师碰见,而对方正是老师喜欢和入迷的女人。大胡讲这些老段子,都是哈哈大笑的。小冰也附和着笑。娜的笑更像是给大胡的面子。只有老东没有笑。老东穿一身崭新的西装,白衬衫,红领带,头发梳得铁亮。老东一直都是这样的,讲究,端着,拿架子,他冷冷地看着大胡,不动声色地听他讲。大胡越讲越眉飞色舞,越讲越唾液纷飞,不时也会逗得娜笑几声。小冰有时候想插话,但都被大胡密集的语束盖过了。老东的冷峻和严肃,似乎和今天的聚会不合时宜。终于,大胡拿老东开涮了,老东,干嘛这么酷啊,今天打扮漂亮么,西装穿得,笔板,头发也跟狗舔一样,抹一管鞋油吧哈哈哈。

老东腾地站起来,在不大的空间里急走两步。

我以为他被大胡激怒了,要走。但是老东没有走,他又曲回去了,站在床前,说,大胡你油腔滑调说到现在我都没理你,又不是卖弄学问,大家就是聊聊,你看你多少话。

大胡说,好好好,我少说两句,听你说。

小冰还是一脸的怪笑,他朝我看看,对我解释说,没事没事,他们都是老朋友了,到一起就掐,不掐就他妈不是朋友了。

娜一直笑吟吟的,她可能十分享受两个男人为她争风吃醋吧(也许不是两个男人,算上小冰,应该三个,如果算上我,可就是四个男人了。但是我现在还不够资格,因为娜还不知道我在一九九七年的南大校园里就悄悄认识了她)。

随便聊聊吧。娜说,难得见一面,老东你的西装真有型啊,大胡说得也没错,老东还是那么考究呵呵;大胡这些年就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幽默,那么睿智我靠;小冰你就不能换一招啊,就喜欢傻笑!我喜死你们了都!

我听出来,娜把他们三人都阳光普照了一遍,雨露滋润了一遍。

娜真是个有心的女人,她也没有遗忘我这个对她来说,还是陌生的人,跟我做一个类似于鬼脸的动作,仿佛在告诉我,他们还都是孩子,需要哄着的。

晚宴是在下午五时开始的,这时候,严格地讲,“下午”还没有结束,我们习惯上把下午六点当着晚上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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