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良专门寻师叔配的药材。”
张良当着众人之面,将手中包裹递交与我,又将包裹上的一纸信封放在我的手中:
“这里是药方。你且记得此药用三碗水煎成一碗服下,每日三次,不可懈怠......”
这是离庄前,张良与我嘱咐的言语。
......
然而景如流线,境随步迁。
不知不觉间,秦国车碾已行离桑海甚远。
而脑海中每每浮现那面低落容颜,我便心如锥刺,蛰敏不堪!
“停,停车!”
......
【墨家基地】
言已至深,卫庄大人竟还不如己所愿。
林绚自怨自艾,只能默默尊领命令。
痛失亲人的自己早已看透人间悲烈,才会无畏曝出自身秘密。可照实讲来,有些话语不得不加以淡墨隐晦。
比如,所有刺秦计划都会已失败告终。比如,内外何人灭秦?比如,史上焚书坑儒......
虽身在奇特空间,但泄露之秘密若真真影响了史实长流,究竟自己有无可能受到外界时空的群起制裁?林绚也不能完全确定。
毕竟自己仍抱着一丝悲怜奢望,奢望在此空间里......还能撞见自己的妹妹。
以及,能永远陪伴那桀骜之人的心愿......
......
【临时驻扎军营】
“小蝶,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眼前颜路为我擦拭额上汗珠,关切问道。
我尽量点头微笑。
“夫人怎么样了?”章邯稍显紧张。
御医将放于我脉之手拿起,面有凝怠:“秦夫人......貌似中毒了......”
中毒!
此次任务如同军令,怎能出现丝毫差错!
“夏御医,夫人中的毒莫非是......”
比起我与颜路之惊疑,面前章邯更是心悸惧涩!
夏御医轻摇头:“张将军放心,二者症状差异极大,不会是同一种毒药!”
章邯闻言稍安心绪,继而又提神道:“那夫人所陷何种毒药?可有解法?”
何为二者?难道军中还盛行其他毒药?
“军中还有他人中毒?”颜路道出了我之疑惑。
回视左右,章邯推言:“此番事件容后再议,眼下重要才是关键。”
颜路知意:
“小蝶此疾已病发数月,但脉数旧患,病因纤弱不明。在下班门弄斧,曾调配药材与蝶服下,缓解而已,终不能痊愈。”
“先生过谦了。”夏御医起身拜礼。
方因病痛附身未能看清,现观前人,怎是一年约二十过半的青年男子?
此人七尺有余,修身貌丽。
湛蓝碧翼容流衫,白边镶纹展灼雅,青竹缚腰佩浣玉,杰气缚幽踏白云。发束白玉冠,弯月柳叶眉,聚晶丹凤眼,纤鼻相薄唇。
“在下儒家颜路。”颜路恭敬道:“还未请教......”
“在下姓夏,名沐。”男子尊礼:“早闻儒家温文谦君子,文才非凡且精通药理。今日得幸一见,沐之荣幸也。”
......
【墨家基地】
又是一个崭新的任务。但这次行动可不能牵扯进隐秘卫。
林绚思来想去,能派去的可靠之人也只能是他了……
那位由自己挖掘出来的绝密线人!
用这样的人有一个好处,就是其只管拿钱办事,不问缘由因果。前提是,其必须功高隐秘,高至不被敌擒获,隐至不被敌察觉!
......
发现来人留迹,林绚秘密步入约定地点。
得到的消息却有些惊人:
青禾已秘密审阅诸国卷宗,得知原七国之中只有一个毒蝎门,便是战国时期活跃在原址韩国新郑周边的一个杀手门派。
毒蝎门自创立起就依存与原韩国大将军姬无夜麾下的“夜幕”组织。奇怪的是,早在韩国尚存之期,毒蝎门已被一人灭门!
也恰恰是此人让林绚疑惑不解:
既然卫庄大人已将毒蝎门灭门,为何又遣自己调查?
“......然而,”青禾有些得意:“聚散流沙的头领卫庄却算漏一人。”
林绚一脸黑线:“你讲话可不可以不要大喘气!赶紧说是谁!”
“我曾到当地进行详细排查。终于探出消息。当年,毒蝎门首领毒蝎子留有一女,此女虽与时幼小无知,但其长大后竟光复了毒蝎门。”
“结果呢?”
“结果也是悲惨。据说这新派毒蝎门只存了少年光景。”
“为何?”
“也是时运不堪,其先遭韩国灭亡,又遇好友背叛。毒蝎子之女早年已被其挚友离奇杀害。”
“她死了?”林绚追问。
青禾点点头:“如无意外,现今出现的毒蝎门痕迹之源头,因该是......”
“是最后的......杀人凶手……”
......
【军营】
“不可思议,”颜路为我诊脉后道:
“近来小蝶病况也算稳定,怎的突然严重?脉相也隐约显出中毒迹象,只是......”
“太过隐晦,不知其根。”夏沐相知。
“不行,此事需尽速禀报皇帝陛下。”章邯决断。
“行了行了!”我已顾不上什么礼节:“你们不必多虑......”
怎能受这闲罪?
“第一,我没有中毒!无非是我孩童时期落下旧疾所致,早已无药可医了!第二,我喝二哥的药喝的好好的,夏御医自不必费心。第三,若是此时章将军将我患病之事告知陛下,不知将军有无办法安然脱身呢?”
颜路自是习惯我之言语,但霸气所言不免怔慑两人耳目。
刹时,章邯回言:“章邯自身是小,世子妃安危才是......”
“将军!”
章邯正欲反驳我之言语,哪晓帐外传兵突然紧张跪地!
众目之下,士兵慌道:
“又有三名将士......”
阻言示意在我眼中自太过明显,我实在好奇:
“三名什么?”
章邯回身解释:“是章邯练军不当,让这毫无规矩的新兵扰了夫人休息......”
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这是张良教我的。
对视一眼疑目之颜路,我定目道:
“章将军!既然我三人都是为了‘平安入宫’一个目的,又有何事不能分享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