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先前的只字不谈,张良更是迫切希望其坦然直言。
“没有真相,”后退两步,想要逃脱此地,我掠过张良向门口而去:“我要去藏书楼整理书籍了!”
“慢着!”
自己的手被张良猛然抓住,我几乎不敢回头。
“真是狼狈,”张良像是在自嘲:“从未如此过。”
抓握的手使劲一分,张良抬起头来:
“拜托你,真相是什么?请给予子房......分担的机会……”
晶亮的水珠在女子眼中滚动,终究不曾流出。沉重到让人窒息的环境最终被女子打破。其冷面转身,仰头带笑,将双眸之泪水侵回眼中:
“真相就是,你很烦!为了逃脱你,我宁愿入宫去!”
“!”
......
传说紫山之铜其色为金,乃圣道瑞气金铜。其生与紫金高顶,养与日月精华。夏朝贤圣帝王夏禹所持之轩辕剑正是此铜铁所造!
自商讨刺秦大计以来,墨家便想造一件当世神兵斩杀嬴政,而若能得到张良口中所述的紫金山上遗留之紫玉金铜来造此兵器,便是其最好选择。
然神铜自古存于紫金山顶之清乾观内,世代由观主守护。
现如今清乾观之观主名为赵轲,其以超然物外,不理凡尘为自律原则。因此无论墨家如何说以大义,赵轲仍不愿借出紫玉金铜!
说也奇怪,这样固执之人,不知是如何被张良与那名为秦梓蝶的女子说服的呢?
盗跖想不明白,也懒得去深纠,其此时的任务就是将取得的紫玉金铜快速且安全的带回墨家基地。
然回程之中其又遇见两位来客。
“盗跖前辈。”两者中一面熟之人首先示礼。
“你们是?”盗跖审视两人。
开口少年面容白暂光泽,细顺红发束于脑后,刘海儿扶眉衬着晶红双瞳。头戴玄铁护额,身赋赤色铠甲。手持长枪,腰佩宝剑,尽显将风之彩。
另一位男子应有二十余岁,衣色湛蓝,发呈玄青,头带蓝丝黑玉护额,右耳之上带一绿盈玉环,颇有将才之相。
“在下是项氏一族帐下一将,龙且。”红衣男子从身上掏出一物抵御盗跖:“前辈,这是在下的将印。”
有抬手介绍左侧黑发男子:“这位是我同姓义兄,名曰辛未。”
盗跖未有接手,眼观少许,继而挥手笑道:“原来是自家人,哈哈,以后不要前辈前辈的叫,我年龄长不了你们多少,听着怪别扭的。”
早闻这位盗王之王是名洒脱之人,原真是如此
辛未面露善意,龙且也呈笑颜。
“盗跖兄。”两人拜礼。
“这就舒服多了,”盗跖挽住双臂:“怎么?看你们这路线,是要去找人?”
“不错,”龙且接道:“我们是奉少主之名前来向墨家前辈们探求一件事。”
“哦?”盗跖提起了兴趣:“什么事呢?”
环顾四周,龙且向前一步:“冒昧问一句,之前天明留给墨家照看的天书,现在何处?”
“这......”
......
【议事厅】
“子房?”伏念再次点名堂下之人。
张良终于抬眼:“是,师兄。”
伏念轻摇头,心虽无奈,面上未显:“如此,汝怎么看?”
方才所讲何事?
也难怪自己思绪混乱,到此时为止,女子的最后一句话仍留在心中挥之不去!
若不是子聪突而传来伏念师兄召见的消息,自己当真不知如何再接上言!
“这样就能确定,泄漏消息者就是喆凡。”颜路知意接过话来:“然而桑婷的真实身份却仍是一个谜。”
不错!张良恍然,伏念师兄刚讲完探来的消息。若没听错,子念的真名为喆凡。
“观前后因果,桑婷似乎是单独行动,与其他阴谋不相牵扯。”
“可是,他似乎认识小蝶。”伏念道明疑虑。
“她的目的可以容后再探。”张良拉回心思:“现下可以观出,师兄认妹在前,喆凡泄露在后。这般,帝国才知儒家有女如此,子房思之,嬴政不会承认‘自己需要拉拢儒家’之心,那么联亲之事必有人从中怂恿,这个人会是谁呢?”
来回相望之两位师兄:“子房觉得,两人中必有一人,一为李斯,一为......冯劫。”
如今大秦本就自故不暇,各地反秦势力兴起,北方又有匈奴来犯,帝国内部也是明争暗斗。张良本想着赐婚事件也能搁置个一年半载的,若中间再插上刺秦之事,无论成败,也必定让朝局重创。可怎想帝国行动如此之快。
“哎,”伏念长叹,道出己思:“吾儒家一直重视君,卿,臣之礼,近来帝国频频犯我,原因为何?又如何解决?这是当下之重要!”
原因为何?伏念怎会不知。
自墨家遭难,帝国收纳百家之思想越发强烈。说是“收纳”,但不为是“遵循者生,违背者死”。如今墨家现身桑海,这个三师弟私下与其之为,伏念想也明白。
如此之问,其实只是想较深探探子房的心思。
而此时张良却一言不发。
“子路觉得,联亲之事不可随便,”颜路道出张良所思:“一者,儒家以教德育人为重要,帝国是非还是不沾微妙。二者,秦姑娘本为客人,以一女子安危保全儒家,岂不有违君子!”
“理自如此,”伏念认同,却不得不深谋远虑:“可眼看入宫日子即要来临,若临时生变,只怕秦军又要来犯......”
“秦国所犯又何止我儒家一派。”就像是在自言,张良的口气有些硬朗,有些怨气:“不理民意,强权之举,种种劣作,还如何服之天下。”
“汝又想说什么?”伏念正言。
“子房只是思及我儒学祖师爷孟子之言: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子房!”拍案站起,怒颜终现:“吾是让汝分析其中变故之厉害,分析儒家解祸之法,汝在胡言什么!”
“师兄。”颜路见势,欲要帮忙。
“不必替他说话,”伏念起手阻碍,目光却未从张良身上移开:“依汝之想,是要吾等以暴制暴吗?且不闻‘礼乐征伐自天于出’,汝安敢存如此想法。君事臣以礼,臣事君以忠。我儒家在秦国不也安礼守法,平世施教嘛!”
俯身以礼,张良不甘示弱:“君有过则谏,反覆之而不听,则去;君有过则谏,反覆之而不听......”
锐利注目:“则,易,位!”
“汝!”伏念愤声相指前人。
“兄长。”
厅外一声喝止住了前言交错,三人转眼观之......
青衣浣纱升袅袅,漫步徐行态颦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