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
我猛然截断星魂的话,众人向我视来。
我故意露出不爽:“各位大人,凡事有个先来后到,你们堂而皇之的把我抓了起来,而现在我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大人又在乱问别人什么劲?这也未免太不尊重人,这不太没有礼貌了嘛!”
听我这样一言,一张俊秀面目下已布满了忧虑......这样下去怎能行?张良尽力压抑着自己不安的心律。
这名女子,当真不明世事!更加不明眼下局势!面前的这些人,和先前街边的小混混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而今公子在上,自己背负儒家之礼,肩负儒家之命,现下依旧不能妄言。在者,万一那物被搜出来,涉及的人员,不是一句“一力承担”便可以了事的!
“哦?”
星魂闻言挑眉轻疑一声,将拿着竹筒的手示意于我:“既然要算个'先来后到',那我便让你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怎么一回事?”我伸着脖子继续装傻:“其实我一直没搞明白,折腾了这么久,您的问题到底问的是什么?您是在问本姑娘是谁?本姑娘是不是贼人?本姑娘此时为什么出现在小圣贤庄里?还是问本姑娘为什么去书房?在书房里做了什么?又或者是问本姑娘身上的竹筒是干什么用的?竹筒里有无东西?竹筒里的东西是什么?竹筒里的东西去哪里了?咳咳。”
我顿一顿,眼瞅着星魂那对越见搅在一起的眉目。其深吸一口气:
“你可以全部回答一遍。”
“那是没什么问题啦。可你都不知道我是谁?凭什么就认定我是贼人?再说,你又不是这家的主人,以何种身份抓我到此?大秦依法治国,难道凭一空空的竹筒,就要定罪于我?”
多数人已听的发昏,可张良明镜依然。
他知晓,甚至可以说是“赏识”:此女子自身散发着“天不怕地不怕”的胆色。
若此时堂上的决策之人是扶苏,小蝶看似无理却粗中生细的话语还能起点作用。但事实却不甚如意。
“小蝶,密函到底在哪里?销毁了吗?快给子房些许线索,要不我该如何开口!”
“还请大人自己搞清楚了再行发问。我听得头晕没关系,公子金尊贵体晕了头,大人怕是难辞其咎吧。”
“你,”
星魂似乎怒上心头,可这团气焰却又一瞬即逝?
其未理我,面视堂上.....
“秉公子,此女子从被臣下抓住之时,就答非所问,胡言乱语,这样下去怕是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好玩,”胡亥兴致勃勃的看看我,又面视星魂:“那你有何良策?”
“哼,”星魂露出诡异的笑容:“公子,一看便知......”
【咸阳宫】
月夜下的咸阳宫华丽非凡,光束落于琉璃金顶,显其辉煌。
其中一宫殿建造尤为奢华,房檐盘着两条巨龙,金鳞活现,似吞云吐雾,跃跃欲飞。
宫殿内站着一人,其身长七尺有余,一袭锦绣白衣着身。素净整洁,却不失华贵。乌黑发丝披散,剑眉欲延两鬓,头顶美人尖儿,一双丹凤眼,开合神光逼人,厉颜霸气外露。自有吞天地,纳万物之势。
此人正是自比“德高三皇,功过五帝”,千古一帝,秦始皇嬴政也。
“进来。”
浑厚的声音示意门外,另一曼妙女子进入殿内。
“微臣参见陛下。”
“如何?”
“消息没错,除了经陛下同意的阴阳家与中车府令已到桑海外,胡亥公子真的......”
“真是越见放肆,”嬴政愤怒弹袖:“朕只给了特令,让其可以休玩几日,他竟然偷偷跑到了桑海之地!”
“陛下息怒,胡亥公子只是贪玩,但......”女子有所犹豫。
“你直言便是!”
“这两派人此次桑海之行,怕是各怀心思。”
“何出此言。”
“中车府令大人除了本身的职责外,一直在为胡亥公子教授法学,说句不应说的话:罗网之力本就和中车府令大人的职责......不相符。”
说到这里,此名女子偷偷抬眼探查嬴政动静,不敢再言。
“继续。”
其松一口气。
“此次,已是中车府令近年来第二次去往小圣贤庄了......,微臣虽不知其目的是什么,但陛下别忘了,中车府令原是被帝国俘虏并施以宫刑的赵国人,还是心高气傲的赵国贵族!虽然陛下非常信任其,但微臣身为影密卫,又承蒙陛下厚爱,只有冒死说出心中想法,求陛下慎之。”
嬴政似有所思。
“再说阴阳家,蜃楼已起航,按理说他们因一心为陛下寻得仙山,求得仙药,却为了所谓的‘学识探讨’,不怕陛下生疑,而远赴桑海,难道儒家真的具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
“身为影密卫,妄谈国事!以为自己替朕挡过一刀,朕就会心生怜悯?不问其罪?”
“不敢!”嬴政的威严,吓得女子心慌而跪:“微臣知错,请陛下息怒。”
片刻宁静,嬴政踱步坐于堂上......
“逆反之心,原起有三:钱,权,人。你认为,会是哪个?”
女子一思,道出话来:
“微臣认为,二者一为宦官,一为修法之家。若真有此心,必是“权”字所惑!”
“哼,”嬴政轻笑一声。
“嫪柔。”
“在。”
“从现在起,放下影密卫手头所有事,带一小组人,速去桑海,暗中监视三方势力,有任何异常,立即回报。如有卸职,立斩不赦!”
“嫪柔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