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起身点歌，张国飞趁空拿起茶几上的一拉罐，拉开喝了起来。女孩点歌回来，挨着张国飞坐着，问道：“你喜欢唱什么歌？我给你点一首。”
张国飞眯缝着眼说：“我先听你唱一首，你唱过我再唱。”说着摸了一下女孩的披肩长发，问道，“你们这里，服务一个晚上多少钱？”
“一个晚上？”女孩疑惑，“是在包房还是客房？”
“就在这里，包房。”张国飞把女孩揽在怀里，女孩十分听话，柔顺如猫。
“三百的也有，五百的也有，一般情况下，超过十二点，要加钱的。除非是老客户。”
“那到客房里呢？”
“啊，一般不到客房。”
“我要求你到客房呢？”
“那要看我愿意不愿去，还有多长时间了。”
“你们这些小妖儿，狡猾透顶。”
“不是我们狡猾，是我们要生存，你知道，这里生活费有多高吗？光房租一个月就三四千，还是不像样的房子。啊，到我的歌了。”张国飞所称的“小妖儿”拿起话筒唱起歌来，并把另一个话筒递到张国飞手里。张国飞只听小妖儿唱道，老公老公我爱你……我想给你生个小孩……。张国飞几乎没有听过这首歌，唱，更是不会了。和着“小妖儿”，胡乱顺着唱了几句。
一曲歌罢，张国飞发现，小祁和那女孩不见了，“一定是到客房里去了。这个小祁，性子太急。”张国飞想，“舞厅里一点意思没有，歌不会唱，舞不会跳，与其在这里瞎呆，不如来点真的。”
“我给你点首歌吧，大哥？”小妖儿十分亲昵地说，打开一瓶啤酒，倒了两杯，与张国飞碰了杯。“你唱什么歌？”
“我靠你来你靠我。”张国飞想了一下说。
“哎呀，哪有这样的歌？从来没听说有这样的歌。”
“怎么会没有呢，我经常唱的——我靠你来你靠我……一步一步往前走，往前走……。”
“噢噢，我知道了，我明白了，歌名不是这个。哈哈，你真逗。”
“你是哪里人？”
“你猜我是哪里人？”
“你说话很标准，像播音员一样，从口音听不出来。嗯，你是东北人？北京人？山东人？安徽人？啊，都不是，那你是哪里人？”
“我是四川人。”这下，小妖儿说的可是地道的四川话，标准的四川口音。
“你怎么会到这个地方上班的？”
“我在这里上研究生。”
“是吗？上研究生？不得了。”张国飞是个见怪不怪的人，面对眼前的女孩，有这么高的学历，他还是有点不相信。“这里的女人都是没有真话的。”张国飞认为。
“研究生有什么稀奇，在这里上班的小姐妹，研究生好几位呢，不过，大部分都是大学生。”
张国飞学历不高，对高学历的人，还是推崇的，不禁对这个女孩敬重起来。又想，现在，怎么有学历的人也来这里上班，这样的地方，原本不是这样人呆的地方。看来，要么是自己观念落后了，要么是自己跟不上形势了。这年头，什么都是假的，什么都可以假，唯钱是真的，钱太重要了。一想到钱，张国飞五味杂陈……挣钱，有了钱，啥事都好办，钱是命，钱是爱，钱是精神，赚钱，一定要赚钱。
“你学的什么专业？”
“当代文学。”
张国飞不清楚这专业是做什么的，心想，大概是搞文字工作的，写文章，弄小说什么的。怕再与女孩啦下去显得自己没有学问，也就不再问了。与一个有学问的人谈她专业领域的事情，是最不明智的。张国飞不想让这女孩知道自己的底细。看了对面的沙发，小祁还没回来。李小明也不知去向。张国飞清理一下思路。把女孩拉到自己大腿上，与女孩共歌一曲杨玉莹的《心相印手牵手》。
张国飞手脚有些不老实，女孩也不以为意，张国飞更进一步，把女孩抱在怀里，紧搂几下，女孩“啊啊”几声，呢喃道：“有点疼，有点疼了哎。”
张国飞想，不如带到客房去，来一个痛快。小祁还没回来，张国飞有些着急。打了小祁手机，小祁说，他在自己房间，没在张国飞房间，张国飞这才明白，他俩是一人住一间的。
张国飞给小妖儿谈好价钱，张国飞在前，女孩在后，一起去了客房。张国飞不愿戴套，小妖儿扭着张国飞手指说：“不行，不戴套给一万块钱也不行的，要是以后认识了，熟悉了，还差不多。”
张国飞说：“我戴上那家伙就不行了，真的，不骗你。”
“我让你行，你就行，不行，我不收费的，只是，你这个年纪，需要点时间，这样吧，我服务你两个半小时，这个数。”小妖儿伸出指头比划一下，张国飞点了点头。小妖儿先把自己脱了，又拉去张国飞衣服，一起去洗鸳鸯浴。喷淋头水流加着雾气，氤氲着他们，彼此嬉戏着，张国飞兴致勃勃，忙用浴巾互相擦了身子，相携床上。妖儿拾掇了张国飞一会儿，发现还是不行，就举了手，伸出一只手头，说，“再加一毛，保你可以。”张国飞说：“红线拴那个，紧你齐吧。”女孩使出浑身解数，如中医拔罐般，让张国飞来了精神，来了精神的张国飞不愿那娇在上独自叫欢，翻身向下，主动起来，娇儿大叫，声音尖而清脆，时而高吭，时而奔放，时而啾啾低吟，时而婉转如泣……张国飞借着酒威，引而不发，激越奔腾，高低纵横，欲罢不能，欲止还休……。
狂风暴雨过后，天地一片寂静，寂静过后，娇儿起身遍寻套套而不得，想着自己大意了，真是大意了，却也不好再说什么，拿起床头柜上的红票票，匆匆穿衣而去。
第二天上午十点钟，张国飞与小祁才来到李小明办公室，谈了借款协议相关条款。昨晚酒桌上和张国飞同姓的张经理陪在现场，讲解协议条款，后又与张国飞小祁单独谈了担保抵押的相关事项。
张经理业务熟练，对这种业务相当在行，说：“只要手续齐备，可立马放款。这么说吧，你把手续拿来，我们审验一下，认为没有问题，就可把款打给你。”
张国飞想在家开个分支机构，李小明说：“这事要和老大亲自谈，得约时间。老大一点头，与公司签了协议，就可在家里挂牌了，简单得很。”
“到时，算你一份，你也是股东。”张国飞接着说，“嗯，还有，借给小祁的钱，我回家就打给你。我和小祁下个星期一就过来。第一个月的利息，放款时就扣下来，是这样吧？嗯，我得给小祁讲清楚。”
张国飞与外甥密谈一番后，又叮嘱外甥：“我看了，你这个单位很上档次，是个大公司，你要好好干，抓住这个机会。钱要花，但不能像这样花，昨天一晚花多少钱？得好几千吧，太多了。以后得注意，该花的花，不该花的，一定要省着点。”
张国飞知道，外甥不会听他的话，但把话说到，总是不错的。再说，回到家里，也好和大姐交待。
小祁急着用钱，恨不得立马把手续办了。现在手里缺材料，要回去补。张国飞也要回去后，才能向李小明这里转钱。于是，两位急急返回老家，约定下周一就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