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
出身籍贯:东京,开封府,汴梁。
职业:书童,殿帅府太尉职事。
基本经历:宋末年人。初为苏轼小史(书僮),也就是小秘书一类的角色,《水浒传》中说是书童),他为人乖巧,擅长于抄抄写写。元祐八年(1093年)苏轼从翰林侍读学士外调到中山府,将高俅送给曾布后事枢密都承旨王铣,因善蹴鞠,获宠于端王赵佶(即徽宗)。宋徽宗即位后,官至开府仪同三司,在任时宋军政废弛,于靖康初病死。
身高:
相貌:不详
星座:不详
性格:心胸狭窄,阴险狠毒。
爱好:踢足球
社会关系:俅的老爹高敦复,因子而荣,当了节度使。高俅的兄弟高伸、高傑,一个进士及第,官至延康殿学士;一个当上了左金吾卫大将军。
高俅的几个儿子,高尧卿是岳阳军承宣使,高尧辅为安国军承宣使,高尧康为桂州观察使,真是满门朱紫!还有一个(存疑的)高柄,绍兴十七年(1147)被封为昌国公,见《宋史》卷二十一。
基本评价:高俅是很有才华的,如蔡京严嵩和砷,但这样的运动性人才,只有把他放到合适的位置,才不至于出乱子,其实高俅也是遭了许多磨难的人,最后才爬到高位,人是自私的,不管怎么说高俅这匹千里马,终于遇到了伯乐宋徽宗。但千里马是在靖康之耻前病死,也算善终了,比起伯乐宋徽宗是幸运了,高俅的发迹不偶然,因为有这样的皇帝,自然就会有这样的大臣,所以认准一把手很重要。
金圣叹评《水浒》曰:“高俅来,而一百八人来矣”,老金这话说得有些道理。我在下笔写绰号谈的时候,以谁打头颇为踌躇。好汉第一个出场的应是九纹龙史进史大郎,但儿子却说:高俅高二是有绰号的第一位登场的人物。于是黄口小儿的话就成了圣旨,于是尊办,觉得儿子和金圣叹的智商略仿佛。
高俅,本是个奴才,是个帮闲的角色。高俅是《水浒》写的帮闲浮浪之人,但真实的高俅是苏东坡的书童,深得东坡先生赏识,东坡外放后,推荐给了朋友。南宋王明清《挥麈后录》说“高俅者,本东坡先生小吏,草札颇工。”后来《水浒传》却写作小苏学士,由苏轼而苏辙,让弟弟背了口黑锅。高俅在《水浒》中本没有正二八经的名号,书中如此写高俅:“且说东京开封府汴梁宣武军,一个浮浪破落户子弟,姓高,排行第二,自小不成家业,只好刺枪使棒,最是踢得好脚气毬。京师人口顺,不叫高二,却都叫他做高毬。后来发迹,便将气毬那字去了毛傍,添作立人,改作姓高,名俅。这人吹弹歌舞,刺枪使棒,相扑顽耍,亦胡乱学诗、书、词、赋。若论仁、义、礼、智、信、行、忠、良,却是不会。只在东京城里城外帮闲。因帮了一个生铁王员外儿子使钱,每日三瓦两舍,风花雪月”。
我们可以看出著者的态度,“高俅”本是绰号,由绰号而成了正经的写在档案上的名字户口上的名字,这里面是轻蔑和戏弄。“俅”者,是一句不雅的话,指男人的私处,现在我们还把那活儿喊作“老二”,由“高二”叫成“高俅”,就好比我的老家有人的绰号“二狗吊”如加上姓氏,“某二狗吊”办成身份证,一定是令人不堪。但高俅的名字里有男人的生殖器符号,却照样做到大宋朝的五星上将,指挥千军万马陆海空部队,这也可看出大宋朝的不堪来了。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市井无赖,因为一个机缘,用毛泽东的话“谁说鸡毛不能上天?”风云际会之时,一个“鸳鸯拐”就博得了举世的繁华,从足球国脚到军队混事,这反差玩笑确实也大了点。高俅本是听从主人的话给端王送玉做的笔架和镇纸,但偏巧端王踢球,高俅就在人丛观看,一个球飘飘忽忽飞来,“也是高俅合当发迹,时运到来;那个气毬腾地起来,端王接个不着,向人丛里直滚到高俅身边,那高毬见气毬来,也是一时的胆量,使个‘鸳鸯拐’,踢还端王。端王见了大喜,便问道:‘你是甚人?’高俅向前跪下道:‘小的是王都尉亲随,受东人使令,赍送两般玉玩器来,进献大王,有书呈在此拜上。’”于是端王留下了高俅,后来端王成了宋徽宗,作为端王的旧臣,整天在足球场切磋技艺的哥们自然也入主朝庭,由帮闲而帮忙了。历史上的宋朝的文官是考试选拔,高俅这条路是走不通的。于是宋徽宗就让高俅带领军队,而军队的干部必须有地方工作的经验和功劳,于是宋徽宗就让高俅到地方挂职锻炼,《南渡十将传》卷一“刘錡传”中有,“先是高俅尝为端王邸官属,上即位,欲显擢之。旧法,非有边功,不得为三衙。时(刘)仲武为边帅,上以俅属之,俅竞以边功至殿帅。”高俅从一个奴才到军队的统帅,20多年宋徽宗宠幸不败,但这样的军队的战斗力可想而知。当金人的马队到来时,宋徽宗和儿子只有做阶下囚的份了。历史的辩证法就是如此得屡试不爽,宋朝开国把南唐后主李煜囚禁,后来赵家的子孙也被别人囚禁,试看剃头者,人也剃其头。
我想,不在宋徽宗提拔重用高俅,而在他自己败坏了自己的江山。东汉末期朝廷中的新贵,大半是市井流氓,许多厨子屠夫也都穿起锦服绣衣,大摇大摆。长安城中的父老编了一首歌谣讽刺他们:“灶下养,中郎将;烂羊胃,骑都尉;烂羊头,关内侯。”形容这些不像样的新官儿。“其所授官爵者,皆群小贾竖,或有膳夫庖人。”这样的东汉的干部政策到了宋代又开始上演了。官爵王位不再是尊崇能力,而是家奴的象征,鸡鸣狗盗出其门,而正直之士呢自然就逃避,或者一些脑筋不开化的文臣武将还在那儿以热血修补江山,但你的血到底值多少钱一斤,这可使人怀疑了“直如弦。死道边。曲如钩,反封侯”。
官位的贬值败坏了世道人心,于是世道人心也不古起来。恶性循环,最后,好的为坏的殉葬,大家一块过三年,一块念悼词!
但是我还是有点想法,想赵匡胤一根军棍打遍天下,他那时帮忙的人一定不是高俅之类。皇帝也需要娱乐,也需要下围棋打桥牌需要歌星陪伴,但是帮闲的就是帮闲,帮忙的就是帮忙,两种事最好不要拧到一搭。象文革中戏子做到政治局委员,“李玉和”做到文化部长,庄则栋由小球而体育部长,这就有点不正常了。还是鲁迅先生的眼光毒辣犀利。他在《从帮忙到扯淡》中说:中国的开国的雄主,是把“帮忙”和“帮闲”分开来的,前者参与国家大事,作为重臣,后者却不过叫他献诗作赋,“俳优蓄之”,只在弄臣之列。不满于后者待遇的是司马相如,他常常称病,不到武帝面前去献殷勤,却暗暗的作了关于封禅的文章,藏在家里,以见他也有计划大典——帮忙的本领,可惜等到大家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寿终正寝”了。然而虽然并未实际上参与封禅的大典,司马相如在文学史上也还是很重要的作家。为什么呢?就因为他究竟有文采。但到文雅的庸主时,“帮忙”和“帮闲”的可就混起来了。所谓国家的柱石,也常是柔媚的词臣,我们在南朝的几个末代时,可以找出这实例。
其实先生也是替那些杂碎的王朝瞎费心,中国人“学好文武艺,货于帝王家”,哪个瘸腿驴不想卖个马价钱?我想到我小时侯,父亲让我学炸丸子学做凉粉学做羊肉汤,父亲说,有个好的手艺,以后就能混社会。想高俅也是学一门手艺,他的手艺的价值达到了最大化。这也是许多的鸟人羡慕的。但话说回来,帮忙还是应该和帮闲分开好点,武则天好男宠,只供床头的欢乐,但绝不叫他们穿朱戴紫坐到案头。有一次,男宠挨了宰相的一顿奚落和暴打,于是夜间就吹起枕头风。聪明如武则天确实是不世出的政治家,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你以后避开他就是。”帮闲的在床头,帮忙的在案头,大唐的江山是案头那些大臣的事情,帮闲的只是一些出力流汗的小人,这如泾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