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总算有惊无险,楼英又立下大功,还未等正真奖赏,皇后就恩准了楼英与孙女小聚。楼洛已是激动不已,立即拉着爷爷去了自己的房间,这个时候,宫女们都在当班,楼洛因得特赐,才有了和爷爷小聚的时候。孙女两已有两月未见,虽说离别也只在眼前,但这样的相聚却多少增添了些伤感,今日一见,来日不知是何年,二人眼中早已泪迹斑斑……
“爷爷,家中都好吗?”
“嗯,都好,诺,这是你母亲连夜给你做的鞋,让爷爷捎来了,就怕你在这宫里受了苦。”
楼洛听爷爷说到母亲,早已泪流满面,哽咽着说道:“爷爷,母亲她好吗?洛儿想您,想母亲爹爹,想家里的每一个人。”
“家里人都好着呢,只是惦记你。只要你好,我们才能安心啊!”
“爷爷,您放心吧,洛儿挺好的,得皇后娘娘常识,在身边伺候,日子不算辛苦,同屋的妹妹人也很好,虽然已进宫多年,但年纪还没我大,我们相处挺好,请爷爷转告母亲,不用担心洛儿。”
“洛儿真的长大了,爷爷今天看了就很欣慰。对了,洛儿,你有见到过你武彦大哥吗”
“爷爷,您也知道他进宫了?”楼洛有些惊讶。
“嘘……”楼洛做了个手势,起身关上了门,又对楼洛说:“此事关系重大,若你在宫里遇见武彦,千万不要相认,知道吗?”
楼洛不明白爷爷说的话有何深意,但凭自己对爷爷的了解,此事非同小可,既然是这么大的事,武彦此次进宫会不会有危险,想到这里,楼洛显得异常紧张:“爷爷,是不是武彦哥哥出事了?”
“没有,我暂时不知道他的近况,只是……”
“只是什么?”楼洛十分焦急。
“这次公主中毒,怕是与武彦有关。”
“什么?”楼洛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弹了起来。
“嘘……小心隔墙有耳,爷爷也只是猜测,现在找不到他的人,一切都还不能下定论。只是公主中毒一事,宫里必然要查个水落石出,所以,你也千万小心。”
听到武彦有关的消息,楼洛早已六神无主,哪里还管得了自己。“爷爷,那武彦哥哥会有危险吗?”
“现在是爷爷让你管好你自己,武彦既然能进来,自然有出去的办法,你不用担心。”
“这宫里,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武彦哥哥要是有什么行动,怕是性命难保。”
“只是公主怎么就中毒了?这事怕有蹊跷……”楼英也不明白,按理中毒的人不该是公主,武彦若计划失败,也不可能拿公主来打草惊蛇。
“您是说公主所中的毒是武彦带时宫的?”
“嘘……不要糊说,爷爷都只是猜测。我来时看到宫里把守十分严格,怕是在彻查此事,你可千万不要走露半点风声,连你那个好朋友也不能告诉,包括武彦的一切。”
“可是,可是,她已经知道武彦这个人了。”
“你这孩子啊,还是太天真了,在这宫里头,你的命都是主子的,什么友情有时都会身不由已,怎可事事都与人知道,唉!”楼英有些担心。
“爷爷,您放心吧,小菊不是这样的人,她在这宫里无依无靠,只是一名小小的花房宫女。”
“但愿如此,以后关系武彦的事,不要再同别人提起,知道吗?”
“是!洛儿知错了。”
“那日给你的东西可时时藏于身边?”
“嗯,洛儿一直都带着,爷爷想得周到,进宫时搜查宫女也没发现。”
“好,那就好。爷爷总怕有事会发生,但愿你一切都好。”楼英摸了摸孙女的头,若有所思。
正在二人沉思中,小菊回来了,她推开门,便看到有陌生人在,不好意思地退了出去。楼洛却很高兴,跑过去拉起小菊的手来,走到了爷爷身旁:“爷爷,您看,这就是我的好妹妹小菊。”又对小菊说:“小菊妹妹,这是我爷爷,他来给公主治病,随便来看看我。”
小菊看到陌生人时并不像在楼洛面前这般大方,一个劲低着头,只含糊地叫了声:“爷爷好!”便不再作声。
楼英看了看眼前的小姑娘,的确,如孙女所说,可怜的很,想来也是太小进宫,被这宫中的规距吓坏了。只是来时没有准备,突然想到自己的药箱里还有些强身健体的药丸,便取了出来,对小菊说:“小姑娘,莫要害怕,我是洛儿的爷爷,你若不建议,也可叫我爷爷,爷爷之前不知道有你,所以也没给你准备什么礼物,看你身体瘦弱,宫里头痛发热也是常事,这些是强身健体的药丸,恐怕你能用得上。”
还没等小菊抬头,楼洛已一把拿过爷爷手中的瓶子,硬是塞给了小菊,小菊这才有些改善,微微抬头,向爷爷行了个礼,道了谢谢。
这一下楼英才看清了小姑娘的脸,这一看,便发现了问题,楼英一把拉过小菊的手,只见小菊双手青筋外露,手臂瘦如柴骨,不仅如此,全身裸露的皮肤都可见斑驳淤青,楼洛被爷爷这突然行动吓了一跳,但马上她便知道爷爷发现了问题。其实小菊的身体自己也是怀疑过的,只是自己医术不精,又听小菊说自己常年没吃好,想想大概就是生活贫瘠所致。
“小菊,你身上怎么会有……”楼英话到嘴边,又停了停说:“怎么会有毒气?”
“爷爷……”小菊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楼英。
“你自己知道?”
“我……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这样多久了?”
“大约有半年了。”
“没有人发现吗?”
“宫女的命贱如草芥,怎么会有人发现我们病不病,死不死呢?”小菊的声音不高,却透露着极度地悲凉,一边说,一边又低下头去。不愿见人。
楼洛看出了小菊的伤心,一把搂过了小菊,轻轻地说:“没事的,没事的,幸好有爷爷在,你会没事的。”
小菊这才有了些生气,抬头看向楼洛,眼睛里有了难得的光芒。
“来,扶小菊坐下来,爷爷给你好好看看。”
楼英这才给小菊搭了脉,这一细看,楼英心里一阵寒意,小姑娘所中的乃是蝎毒,只是中毒之深让人不仅怀疑,原本一个花房的宫女,被蝎子咬伤也是合情合理,只是小姑娘身上的蝎毒更想是被人注入体内,这实在让人费解,是什么人要以这样的举动来对付一个小姑娘呢?楼英怕直接问不仅伤害了小姑娘,又吓坏了孙女,考虑再三,问道:“小菊姑姑,你可知你身上中了蝎子的毒?”
不想小菊点了点头。
“哪是如何中的,你可还记得?”
果然,小菊变得敏感起来,抬头看了看楼英,又看了看楼洛,说:“是,是被蝎子咬到了。”
楼英知道小姑娘怕是有难言之隐,于是对一旁楼洛说:“去,拿些热水来给爷爷。”
楼洛被爷爷谴到了外面,这时,楼英才问:“小菊,我知道你的毒不是如你所说,被蝎子咬到,你可以不告诉我原因,今天我可以为你医治,只是,以后,是否你就能摆脱这样的伤害,不被咬到?”
“这……”小菊看着楼英,面露难色,最终还是咬了咬牙道:“爷爷,谢谢您为我医治,只是,一言难尽,还请您不要再问好吗?”
楼英看了看身边的小姑娘,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