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举杯再忆成往事
武彦回来，带来了京城的喜讯。主上听闻梅公的回复，大喜！几日来的担忧九霄云外，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感叹道：“皇爷爷果然没有看错人，梅公不负所托，朕…我真担心时过镜迁，他们已经把我忘了……”主上一边说，一边又伤感起来！
一旁武彦宽慰道：“主上莫要感伤，其实大臣们也是形势所逼，不得不听命贼主，要是知道您回去了，定会全力相助！”
“唉！看来确实是我太懦弱了，梅公一把年纪却还不忘初衷，视死护主，我却弃国家大事于不顾，窝在这山城安然度日，我对不起皇爷爷所托，悲哉，悲哉！”
“主上，明日一早，我便带上四弟和师妹进京，趁这大好时光，替您斩了那窃国的贼人，再来迎您回京！”武彦自从听了梅公的计划，早已蠢蠢欲动，恨不得立即冲进这皇宫，杀了贼人，救出楼洛，迎回皇上！
“不急，此事我要听听楼英的意见，你派人把楼英请来！”主上却十分冷静，士别多时，如今朝堂的形势已不在自己掌控！武彦虽聪慧，但毕竟从未入过朝堂，对朝臣派系间的尔虞我诈不甚了解，万一……后果不堪设想。
不多时，楼英便赶到重兴寺，见到武彦归来，也知道事情进展顺利。武彦知道楼英心里定会担忧楼洛安慰，便率先一步向楼英讲述了一路上如何护送楼洛，见到梅公后又如何托付告知。楼英听后自然高兴！心中大石便稍稍放下。
楼英进屋，主上今日果然不同往日，见楼英来，立即起身道：“楼神医来的及时，快快请坐！来人，上些菜来，今日高兴，我与神医以茶代酒，边饮边聊！”
只见楼英却笑嘻嘻十分诡异，武彦这才看到楼英今日双手背后，原来随身带着个大葫芦。“看来今日神医是有背而来？”武彦笑着问！
楼英大笑，取出葫芦递给武彦说：“给主上开开荤！”
“可是，神医说过，主上还不宜喝酒？”武彦突然想到了主上的身体，说到。
楼英却满不在乎地说：“此酒非彼酒，来，你且闻闻，若是能猜到这是何酒，也奖你一杯！”
武彦见神医信心满满，心中暗暗窃喜，他不知道，自己可是半个酒仙，自七岁起就因偷喝师傅的酒而被师傅罚不得吃饭，这20年来，虽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却唯独没缺过这酒！武彦嘴角抿笑，看了主上一眼，想着是否要给这位德高望重的神医留点颜面……只见主上看着一老一少较劲，不觉好笑，也没给武彦暗示，这下武彦便放开了胆子，拔出酒塞正要闻，一股刺鼻的香味扑面而来，这酒，果然烈的可以，香气浓郁，且带着股子腥味……武彦一闻再闻，想着非得把这酒猜个透！楼英看着较真的武彦，也是哈哈大笑。“我可以尝点吗？”武彦问。
“当然可以，只要能猜出这酒来，这一壶都归了你！”
“有这等好事？您可别小看了我，我的酒龄可不小咯！只是，怕是神医要反悔，这酒可是您拿给主上喝的！”武彦扬言。
“哈哈，那是因为我有信心，这酒必然是主上才喝得到！所以才放心与你打这赌！”楼英胸有成竹，丝毫没打算把武彦放在眼里。这下可是逼急了武彦，他立即用手指沾了沾，放进嘴里，只见这酒仙眉头一皱，随之立即舒展，这酒，味香，浓烈，如口刺，入喉柔，入胃暖……浓香中隐藏腥味，怕是有物入酒！“对，是蛇酒！当年师傅也打来后山的蛇浸酒！只是这味虽相似，却差之千里……好酒，果然是好酒！在下输得心服口服！”武彦作揖认输！
“哈哈……武彦老弟也不算狂言，不算猜错，的确是蛇酒，只是这蛇酒二字确是大有文章，老夫选的是冬眠后第一声春雷出动的毒蛇，保留第一滴毒液，这蛇入酒时必须是活的，入酒后毒液释放，还有这酒，就更有讲究，取自种上好红高粱，烧制而成，酒必须最烈，才可制了这毒蛇的毒，去毒成精，留下的全是宝贝！这酒不仅取料将就，泡制时间更是紧要，不可少了日子，必须泡满足足三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听到这，二人纷纷觉奇，这蛇泡个酒也不算什么新鲜事儿，哪来那么多的讲究！楼英却道：“当年我们山城里就有户人家，当家的犯了酒隐，看着这坛子蛇酒，算算时间，还有一天便到三年，想来也没事了，不料塞子一开，那蛇便仰头一口，那人当场毙命，神仙难救！”
两人唏嘘：“竟有这等奇事？”
“这话还得说到这蛇的来历，这蛇取之百药山之中，主上怕也是知道这百药山的神奇，我们楼氏世世代代依山而生，就是得益于此山之妙，百药山中孕百药，山中走兽抵神丹，这百药山的蛇自然得天然庇佑，吞仙草而生，吸灵气而养，其毒性自然更强，药性自然更烈！”
楼英说完已倒出小盏来递给主上，继续说：“这酒主治湿毒，活血化淤，对主上肝气郁积会有奇效，只是这酒太烈，不宜多饮，只可小酌！”说着又倒了一杯给武彦。
主上表现出久违的兴奋，对武彦说，叫他们一同进来，尝尝楼神医的神酒，也以此告别过去，迎接新生！”师兄妹四人，欢快共饮，为这酒、这夜、这辛苦的等待……只见主上一人忧思，独自举杯，一饮而尽，不知不觉，这样痛快饮酒的日子已相隔一年，记得最后一次饮酒，还是与皇后在她寝宫，那日正是皇后生日，夫妻二人举杯欢饮，一起畅想未来。可曾想过迎接他们的会是生离死别，会是分崩离析，可曾想过，昨日君临天下，今日屈居深山！不知不觉已是两泪纵横……皇后，你可还好？想当初，你把这药丸送入我的口中，把生的机会留给我，却独自收拾残局，如今，你在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