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才发现,即使是沈轻舟,也依旧无法逃离那些属于沈未央的仇恨。
陆逸给了我以前渴望得到的温暖和父爱,这是沈露一辈子都无法给予的。
我虽然是沈露的女儿,可我却更喜欢陆逸,心甘情愿脆生生的叫了他几声爸爸。
陆逸很高兴的讲我抱在怀里,眼睛里泛着微弱的光。
而沈露则在一旁蔑视的对我嘲笑。
所以沈轻舟注定,是一个不会幸福的孩子。
听说人的一生会遇到大约3000万的人,除却你的朋友和亲人,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可能不过几千分之一,而遇到刚好也喜欢你的人,几率是0.000049。
所以现在站在你身边的人,你们是何其幸运,纵使几率渺茫,可你们终究是走在了一起。
我叫沈轻舟,听说是海上一支小小的木筏,虽然自由自在,可注定孤独一生。
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了这样一句话:轻舟已过万重山。
我也曾遇到过我的重山,可我没有那么幸运,我用尽了所有的运气,只为与他相识,可我似乎忘了,我已经没有运气再与他相爱了。
我第一次认识他,是在高中的辩论赛上,学校围绕“开卷是否有益?”的话题,展开公平的辩论。
我永远都记得他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服,眉清目秀的脸显得冷峻,对于女生的注视,他永远都是一副事不关己十分漠然的样子。
对于那些颜值爆表的男生,我一直都觉得他们只是靠那张脸而祸乱天下的。
可是终有那么一个人,他会击败你所有的心里防线,推翻你所有的价值观,直到将你彻底摧残。
可能对于我来说,肖重山就是我心里的命劫吧。
当时我们反方处于劣势,情况非常危机,无论我们提出什么样的依据,他都能有找出反驳的理由。
针锋相对的局面一时僵持不下。
我不动声色地将他们的对话记录了下来,然后从中找出破绽,果然我发现了一些漏洞,当我站直身子将笔记本上面的话条理清晰的说出来以后,没有意外的获得了掌声。
我甚至有些骄傲,抱着必胜的决心,挑恤的模样看着正方一辩。
当时的肖重山背着光,清俊的脸微微冒热汗,在我有条不紊地说出自己的理由后,他果然不说话了。
我得意的结果同伴送来的矿泉水,咕噜的喝下一大口,然后准备坐下。
肖重山突然站起来,手肘压在桌面上,身子微微向前倾。清俊的容颜逼的很近,他突然勾起一丝笑意,眼角微微眯着,然后缓缓说道:
“原谅我对于可爱又漂亮的二辩,舍不得用任何反驳的理由。”
我看着肖重山双手插兜,随意又带着戏谑的耸耸肩。接着是全场的哄堂大笑。
我的耳根子和脸颊通红,说不出半句话,坐下来的时候手竟然还紧紧的攥着。
我几乎将自己发烫的脸埋进了沙子里,明明是临近深秋的季节,我却觉得犹如七月烈火雄雄,热的满天汗水。
那一刻,孤寂已久的心怦然心动,开出一朵花来,并且猛然生长。
对于肖重山来说,那次的辩论赛只是为他们班级赢得了一张奖状,可我对于我来说,输的不只是比赛,还有一颗炙热的心。
这注定是一场恶战,可我依旧奋不顾身,飞蛾般扑向那团灼伤我的火焰。
可惜从那次以后,我跟肖重山的生命再也没有任何交集,他是年级第一名,也是肖氏集团的公子,更是老师的宠儿。
为了跟他的世界接近一点,我努力学习,已经接近疯狂的地步,就连睡觉也在背英语单词。
父亲都在惊讶我的转变,以前让我学习就像要了我的命,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废寝忘食的主。甚至爸还劝我,不要天天看书。
隔壁的大哥哥也打趣的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我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我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终于在全年级榜首上看到我的名字,而且是年级第二。
第一个是肖重山,下面就是沈轻舟三个字,我看到那两个名字紧紧的挨在一起,心里不由高兴了好久,尽管我知道他从来不在乎成绩,也不会看这份名单。
甚至他也不知道第二名已经换成了沈轻舟的名字。
他喜欢听动力火车的歌,我就存钱将动力火车的所有专辑都买了下来,每天跟着旋律情不自禁的动了起来。
仅仅只是希望,自己可以离他的世界近一点,再近一点。
听说他跟我们学校公认的校花李颖在一起了,我曾远远瞟过他们的影子,俊男靓女,天作之合。
就连我自己也觉得,他们是天生一对。
但我还是没有放弃学习,因为在心里自私的认为,这是我跟他唯一的联系,是任何人都没有的。
原来我跟那些普普通通成长的女孩子也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心里都藏着一个爱慕的王子。
他似乎很喜欢打篮球,我不止一次的在回家的路上的篮球场上看到他,有好几个人都在组团,肖重山不管如何都是会是队长,大家公认他的三分球投的最准确。
我远远的望去,铁围栏里面那一堆身影,一眼就认出了他。
肖重山的一号球服很显眼,即使是普通的体桖也穿的格外有味道。
即使只是远远的看着,我心里还是压制不住的激动。
然后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忘了所有的事情,也忘了家里还有一朵栀子花需要我浇水,只是悄悄地躲在围栏外面,那样子,活像个偷窥狂。
看到他扣球,我竟然比看到科比投篮还要兴奋,在马路上高兴的叫起来,然后意识到自己不雅的举动,下意识看看周围,确认没什么路过的行人,我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一声不吭地离开,嘴角还带着止不住的笑意。
刚上楼梯就听到屋里传来的几声喘息,我打开门看到两条明晃晃的身体在沙发上纠缠不清。
那个男人听到动静后,下意识一把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吓得脸上只冒冷汗。
沈露相比之下反而镇定多了,她微微起身半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将肩上的内衣带子拉上去,然后抬头冲我勾唇笑道:“沈未央,偷窥是不是很激动啊?”
即使从小到大这样的事情已经撞破过无数次,可我还是觉得翻江倒胃般的恶心。
我厌恶的别开视线,直接甩出一句:“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