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把拾到的包交给失主,却被失主反咬一口,人心险恶,我真后悔把包还给了他。所以,当今天下午我又捡到包时,我就先交上空包,投石问路,如果你也诬赖我,我就干脆扔了那些票据。没想到,你不仅相信了我,还握了我脏兮兮的手,给了我人世间的温暖。赏金我是不会要的,其实,你已经给了我比金钱都贵重的奖赏——尊重和信任。我收下了,也谢谢你。请你一定相信我,我捡到包时,里面就没有钱。
她呆呆地站在夜色里,心动如潮,泪流满面,为那个受了委屈依然善良的男孩,为那个在困境中生存但内心并不贫穷的孩子。她总以为能让人心动的是金钱,却不知道真正能打动人心的是人的姿态、言语和笑容中流露出来的温暖和尊重。
人不是万能的上帝,但只要我们相信自己的创造力,充分运用潜意识的力量,从多种方法中选择最佳一种,就一定能化‘不可能’为‘可能’。
餐巾纸上的教堂
文/朱晖
心理学课上,斯库拉教授向学生们提了一个奇特的问题:“如果让你们到闹市区去筹建一所教堂,而又没有空房,你们会怎么办?”学生们面面相觑,终于有人想到了答案:“可以先借个地方。”斯库拉笑了,说:“这个主意不错,但在寸土寸金的闹市区,问谁借呢?”学生们面露难色,都认为这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斯库拉于是讲了一个故事。
三十年前,一位神父也遇到了类似的情况。他受邀到加利福利亚筹建一所新教堂,由于暂时没有合适的地方,不得不要先借个房子作礼拜。繁华热闹的商业大街上,借个房子谈何容易,他几经辗转,毫无结果。某天中午,他到餐馆吃饭,想到面临的麻烦,心中十分郁闷,就随手拿起桌上的餐巾纸,在上面从1写到10.实在无聊,又信笔把这10个数字填满:1、借用学校的房子;2、借用慈善机构的房子;3、借用殡仪馆的礼堂;4、借用某户人家……10、借用当地废弃的小剧院。写着写着,他忽然眼前一亮,发现原先束手无策的难题并非不可战胜。
此后,他对照自己所列的10种方案,逐项展开调查。借用学校的房子与当地法律不符,勾掉;慈善机构的房子过于狭小,勾掉;殡仪馆的礼堂已有人在使用,勾掉;……其余4到9条证明也不可行,只剩下废弃的小剧院了。小剧院虽然破旧,但稍加修整即可使用,真真的缺点在于离城区稍远。他转念一想:“加利福利亚的经济正处于高速发展阶段,今天的郊区或许就是明天的市中心呢。”于是他迅速找到那家小剧院的负责人,几乎不费任何周折就谈妥此事。就这样,他在小剧院内组织了第一次活动。
故事讲到这,学生们好奇地问:“神父后来找到更好的地方了吗?”斯库拉笑着说:“这个小剧院如今已发展成了大教堂,你们说的神父后来也换了工作,他就是我。”停顿片刻,斯库拉又说:“这堂课我就是想告诉你们,人不是万能的上帝,但只要我们相信自己的创造力,充分运用潜意识的力量,从多种方法中选择最佳一种,就一定能化‘不可能’为‘可能’。”
斯库拉教授的“可能性思考”思维方式,后来被多个国家写进心理学教科书。
春天里头的林妹妹,葬花,说花儿的好话,用花比喻自己,觉得人世间尽是风刀霜剑,虽然恋爱,却不靠谱,那恋爱,幼稚到不解风情。
春天里的林妹妹
文/巫昂
只有两个跟我无关的人,在逝去时令我落泪,一个是张国荣,另一个便是这林妹妹。我十三岁到十七岁是个林妹妹,十八岁到二十二岁是个贾宝玉,到了二十二岁以上,才成了自己。许多中国的少女都是这样长大的,长得很红楼,很干净。
春天里头的林妹妹,葬花,说花儿的好话,用花比喻自己,觉得人世间尽是风刀霜剑,虽然恋爱,却不靠谱,那恋爱,幼稚到不解风情。恋人十三岁上跟袭人都已经那个了,后来跟别的许多丫头片子和小姐姐妹们混在一处,当然也未必毫无瓜葛。恋人善于说好听的,性情的话,却左右不了其他。两只小动物互相怜爱,哭来哭去,斗嘴怄气。终究都是假的。
这么一个角色儿,吃人吃得厉害,虽然未必是死,却遗下内伤。演这个角色的女演员,四十岁上终于有病拒绝就医,而亡故。所以,做演员的,不要入戏太深,最好的黄蓉死了,最好的程蝶衣当然也死了。做人的,也不要入戏太深,因为戏,不过是人生的提炼,或者戏仿。因为要写专栏,所以写这个林妹妹,似乎某个自己跟着她飘到了天上。天上当然是好的,哪怕是月亮,都比时下的地球要清冷些,值得久留。
开始的时候,是演别人,演着演着,觉得这个别人更像自己,终究,不要自己了,安心做那个别人,此为好角色的移魂大法。也算是作家们的孽障,写的人自伤倒不要紧,过了这么多年,还在伤人。
《红楼梦》另有一名叫做《风月宝鉴》。黛玉埋葬的是桃花,本来桃花落了,正好结果子,乐观主义者会想到将来果子的大和红,悲观主义者则联想到了人生的短暂,和后事无人料理的凄凉。因为花想到了自己的命运,一点也不会联想到果子的好。多数比喻,都是很凄美的,越是鲜艳的时下,越是难过的将来,越好的时刻,越惆怅的将来。黛玉有聚散平均主义理论,宝玉有天天欢聚最快乐理论,薛宝钗呢,则有随便你们怎么聚散我都做陪理论,最是顺天从命,所以,虽然她最后当上寡妇,人们却不觉得她格外惨。
无论是何等的人,他心底假如没有一小块悲伤的自留地,这人就会不长寿,而另外有些人,他心里真的已经很悲了,还在那里过着,这人也会不长寿。《红楼梦》从来不是仅仅属于少年家的读物,到了六十岁上,再去读,恐怕都会挖出一些新的意思。但红楼梦写的,都是青春期的故事,对青春期再无感受的人,读起来不会格外过瘾。从这个林妹妹真的死去的故事里头,我看到好大一群人,都曾经是她,也怀抱着对她非常深的爱,因为黛玉乃是一个小人物,一个弱小的小动物,她瞬间被捏死,这外来的力量,未必是肺病也不是乳腺癌,还有些个别的。
人长寿,那从来都不是天的旨意,天希望人速来速去。
时时要让孩子知道,我们爱他们,大家喜欢他们,是因为他们的品德,和他们的成绩单如何则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因品德而爱
文/江上柳
女儿克莉斯蒂在美国上学。她的班主任第威夫人一次找我们面谈。
第威夫人在大大地赞扬了女儿一番后把话题一转,说:“对于你女儿这样优秀的学生,我唯一担心的是如果有一天她的成绩报告单上有了一个甚至几个B,她会怎样去处理这个事情呢?”
她接着给我们讲了她自己亲身经历的故事:她女儿曾经是个非常优秀的学生,门门功课都拿A。可是上了高中后,由于功课越来越难和一些其他原因,成绩单上也有几个B了。女孩子无法承受自己在学习上不再是最优秀的事实,便想方设法寻找能让自己最出色的方面。最后,她终于找到了——那就是节食。结果,小姑娘差点连命都丢掉了。幸亏发现得早,千辛万苦总算把她给救过来了。
第威夫人说:“我把这个故事告诉你们,是希望它不要重演。我最大的希望就是她能身心健康地成长。这是一个教育者的最大心愿。”她给我们讲解了她的打算,并说在实行这个计划之前需要得到我们的允许:她准备有意给克莉斯蒂增加学习和考题难度,让她的成绩单上至少有一两个B。她要观察她的反应。她认为培养孩子承受挫折的能力与建立孩子的自信心是一样的重要。
第威夫人有一段话让我们深受触动。她说:“时时要让孩子知道,我们爱他们,大家喜欢他们,是因为他们的品德,和他们的成绩单如何则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我发现戴维的包里竟然随身带着一双筷子。
戴维的筷子
文/穆亚明
戴维是隔壁学校的英语外教。
初次认识戴维,是在隔壁学校的操场上。为了完成我的迎奥运健身大业,有一段时间,每天下午下班后,我都要到隔壁学校的操场上跑半个小时。当时,空荡荡的学校操场上,戴维是除我以外唯一一个跑步的人。
戴维跑步很认真,目不斜视,一声不吭,目光也很坚定,以至于我当时认定他一定是个德国人。那天我实在跑不动了,招呼他停下歇歇,才听到他用蹩脚的中文说:“不,我还差5分钟。”
这让我立即对他充满了好感。我的英文一直很蹩脚,所以我一直最痛恨两种“老外”,一种是中文特别流利的那种,因为这会让我有一种失败感,另外就是一句中文也不会的那种。而戴维恰好属于我喜欢的第三种。
那以后,在学校的操场上,经常可以看到戴维和我一起并肩跑步的身影。
戴维又高又瘦,不过很结实。和戴维聊天很愉快,因为他的中文很蹩脚,而我的英文很蹩脚,这让我们有一种“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感觉。戴维说他最害怕的,就是在中国有很多人一见他就拼命和他练英语。“我还想利用业余时间学中文呢。”戴维认真地说。
戴维今年27岁,来中国已经一年多了。戴维一直强调说他是英格兰人,而不承认是我们常说的英国人,这让我对英伦三岛有了全新的认识。
戴维说:他之所以喜欢中国,是因为两样东西,武术和中国菜。我发现戴维的包里竟然随身带着一双筷子。戴维说他正在练习使用筷子,他说,中国人真厉害,不仅能用这两根小棍子吃饭,听说还能用它喝酒。戴维说他现在吃饭时用筷子吃花生米,而不是用勺子,这对他来说难度实在太大,不过戴维说他一直在努力。
在戴维眼里,最神奇的还是中国的文字。戴维说,有一个问题,他问过很多人都没有得到答案,究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还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我顺口胡诌道:“以后再和人辩论的时候,如果我们输了,那就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如果我们赢了,那就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戴维却摇摇头,一脸迷惑:“我曾经问过一个僧人,他告诉我说,应该是佛高一尺,魔高一尺,佛高一丈,魔高一丈。”
昨天跑步时,我又碰到了戴维。我好奇地问他夹花生米练习得怎么样了,戴维很兴奋:“我已经能用筷子夹花生米了,不过,他们说要一次夹起两个才算合格。”
爸爸的味道,总是离不开他的谋生伎俩。爸爸老了,那种味道会随风逝去。我们曾否尊重和珍惜爸爸身上的味道?
爸爸的味道
文/张小娴
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种独特的气味,日子久了,那种气味就代表他。
F说,他爸爸是一个海鲜酒家的厨师。小时候,每晚爸爸下班回来,他都嗅到爸爸身上有一股浓烈的腥味。他们住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爸爸身上的腥味令他很难受。他和爸爸的关系很差,考上大学之后,他立刻搬出去跟朋友住。父子俩每年只见几次面。
后来,他爸爸病危,躺在医院里。临终的时候,他站在爸爸的病榻旁边,老人家身上挂满各种点滴,加上医院里浓烈的消毒药水的味道,他再嗅不到小时候他常常嗅到的爸爸身上的那股腥味——那股为了养活一家人而换来的腥味。他把爸爸的手指放到自己鼻子前面,可是,那记忆里的腥味已经永远地消失了。那一刻,他才知道,那股他曾经十分讨厌的腥味原来是那么的芳香!
爸爸走了,他身上的腥味却永存在儿子的脑海中,变成了悔疚。F说,他不能原谅自己小时候曾经跟同学说:“我讨厌爸爸的味道。”
他记得他有一位同学的爸爸是修理汽车的,每次来接儿子放学,身上都有一股修车房的味道。另一个同学的爸爸在医院工作,身上常常散发着医院的味道。
爸爸的味道,总是离不开他的谋生伎俩。爸爸老了,那种味道会随风逝去。我们曾否尊重和珍惜爸爸身上的味道?
你爸爸身上是什么味道呢?
善良的人们教会我播种善良和快乐。友善的人们还教会我,看见阳光自己就要微笑。
相依一颗善良的心
文/洪战辉
十几年前,我喜欢在故乡的原野上或是奔跑,或是静走,或是干脆背靠地脸朝天躺在田野上,尤其是在小麦灌浆的时候,四周净是青蛙沉沉的咕咕声和蛐蛐清脆的叫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甜的麦子的香味。每当此时,如果是我一个人,就会把所有的烦恼和卑微忘掉,天地之间只有一个我,偶尔对着微风拂过的田地大声地呼喊,声音亮而远;和伙伴们一起干坏事的时候也有,偷了邻家的蚕豆烧着吃,拔了洋葱,去掉有泥巴的一层,又甜又辣直到满眼是泪才甩手扔掉。大部分时间,我们像脱缰的野马,一边奔跑,一边狂嗥。
十二岁那年,我幼小而稚嫩的灵魂呻吟着开始了孤独之旅。那一年父亲患了间歇性精神病,年幼的妹妹过早夭折,母亲不幸病逝,我曾不止一次地失声痛哭:“娘啊,你怎能撇下我不管了呢!”从此,那种在月下狂嗥的激情再也没有了。难道我的生活就这样陷入黑暗了吗?
许多年后的今天,我依然年轻,没有资格说看透人生,因为人生苦短,我总想留下些有意义的东西给这个温暖的世界,我还有许多或温暖或冰冷的百感交集的旅程。
我的女友,那位在我的记忆里美丽而又若隐若现的姑娘,中学时她总是偷偷地把好东西塞给我,人却羞涩地跑掉了。许多人问她,为什么给我那么多帮助,温婉而内秀的她总是抿嘴一笑:“除了善良,我一无所有。”那位在我的中学时代,像母亲一样接纳我和妹妹的寡居的阿姨,如今的她生活依然清贫,甚至不如意。就是她,在我最悲苦最无依无靠的时候,用最大的力量拉了我一把,让我不至于挨饿受冻。从她那里,总能听到有温度的词汇:“孩子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我的那些不是兄弟姐妹却胜似兄弟姐妹的好同学,在我特别失意想辍学,甚至想退缩放弃人生的时候,从背后猛推了我一把,然后当头给了我一拳,打醒了我昏沉的头脑,于是我又振作起来,精神饱满地上路了。那几年,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把捡养的幼小妹妹带在身边,她有许多可爱可敬的大哥哥大姐姐,他们接纳她,拥抱她,呵护她,比我付出得更多。
在我的眼里,他们最美!
在犹如黑夜的迷茫时刻,生活如黄连的味道,苦涩而又绝望。是他们,这些善良的人们,让我走出了心野的沼泽地,没有掉队,更没有走错路,也没有落下多少心理的伤痕。我还是那个夜色下走在故乡田野上的孩子,黝黑泥土塑成的样子,故乡平原一样的坦荡胸怀,品格也该和故乡的庄稼一样吧。
善良的人们教会我播种善良和快乐。友善的人们还教会我,看见阳光自己就要微笑。生命没有给我争口舌之利、寻仇报复的时间,只给了我做有意义的事情的机会。
十几年过去了,我依然奔跑在命运的跑道上,妹妹健康而快乐地成长着,真诚地希望和我生命中出现的所有伙伴,相依一颗善良的心,温暖着往前走。
假如那些深埋在我心里的爱,他不曾知道,那么我相信,那片操场上的薄雾、那棵曾倚靠过的大树、那一盏盏熄灭的路灯、那窗台外暗蓝深白的衣服,还有那一列穿过夜色通往他城他心的火车,它们,一定都知道。
开往他心的火车
文/单一
有时候,我说我自己有一种火车癖。是喜欢火车,是喜欢所有和火车有关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