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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蠢蛋到遍体鳞伤

[1]

琉璃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了在上大学的时候。

说是梦,更像是回忆。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做好饭的朱蜜来到琉璃的门前打算叫她吃饭,叫她几声没反应后,恍然发现不对劲,她转动门把手,可是是锁着的。

朱蜜有点害怕,大叫,“义晨!义晨!”

正在厨房忙活的义晨听到朱蜜焦急的叫喊声,立刻放下锅铲,匆匆的走来。

朱蜜担心的望着他,害怕的说道,“琉璃怎么没反应?”

义晨皱起眉头,不满的看看朱蜜,“兴许是睡着了。”

朱蜜摇摇头,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猛然觉得特别的可爱。“不会的,琉璃很少早睡。以前我们在同一个寝室,她永远都是最后睡的。她会不会出什么事?”

义晨听到此话之后,脸色大变,阴暗的可怕,他紧紧的盯着朱蜜,质问到,“真的假的?”

朱蜜不敢想象的看着义晨,有点生气,“我会骗你吗?”

知道这不是玩笑的时候,义晨的情绪越来越奇怪,他好像很生气可有带着担心。他板着一张脸,用力一脚踢开琉璃的大门。

一个颓废、脸色苍白的女人躺在地上,她披头散发紧闭着双眼,身旁摆着零星的喝过的啤酒罐…杂乱无章,唯有这四个字可以形容这个场面。

义晨顿时火冒三丈,他跑过去提起琉璃,一股难闻的酒味充斥着整个房间,而琉璃的身上也有这种难闻的味道,这让义晨很反感。

琉璃一张脸红扑扑的,异常的可爱。她紧闭着双眼,长又翘的睫毛纳下,更像一个小孩子。

义晨抱起琉璃,对着朱蜜道,“应该是酒精中毒了。”

朱蜜紧张的看着他们,“走,快去医院!”

开车的朱蜜皱着眉头,冷淡的问,“你的反应为什么那么激烈?”

坐在后头的义晨抱着琉璃的手不禁颤抖,他直愣愣的看着前面的后视镜,在后视镜里,义晨看到了朱蜜勾起的嘴角,得意的朝他笑笑。

“假如是你,我也会这样做。”义晨突然恢复了冷漠,他平静的看着朱蜜,肯定的说。

朱蜜咬咬牙,有点不甘心,“我还以为我是特别的呢。”

到了医院以后,医生为琉璃注射了醒脑注射液。琉璃的脸才慢慢的没有那么红。

义晨坐在长廊的椅子上,坐立不安。索性站起来在门口徘徊。

医生把琉璃转到病房的时候,义晨才松了一口气。

闭着双眼的琉璃真可惜,假如她能看到这一幕,她又该幻想了。

“晨,你是不是太过于紧张了。”朱蜜紧紧的看着他,想把他看透一样。

义晨冷着一张脸,锋利的眼神让朱蜜不由的一慌,是不是说错话了。

“我说过了,我只不过是对朋友的关心,如果出事的人是你,我也会这么做。而且,会比现在我对她的还要关心一百倍!”义晨有点不悦,语气很重。

然而他们在谈话的期间,琉璃已经醒了,只是没有睁开双眼。

“会比现在我对她还要关心一百倍。”这句话久久的在琉璃的脑海中徘徊,挥之不去。她的表面不动声色,依旧一副睡熟的样子,其实,她早就醒了,而且因为他们的对话,再也睡不着了。她的鼻尖酸酸的,想哭又不想惊扰他们,只能默默的忍着这种绝望的痛苦,对于他来说,她仅仅是个朋友。这些话好残忍啊,一字一句刺伤了琉璃的心。

许久朱蜜没多说什么,深深地看了琉璃一眼就离开了。

一旁的义晨看到朱蜜的背影,似乎松了一口气,他放松的贪坐在椅子上,毫无精神的看着闭着眼睛的琉璃。

傻瓜。义晨嘴里嘟囔。

然后伸出左手抚摸琉璃的脸庞,温暖的大手覆盖在琉璃冰冷的脸上,琉璃竟感觉到莫名的心安。她好喜欢这样,温柔的义晨抚摸他的脸庞,尽管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感觉到了他身上温暖的气息。

义晨轻轻的将琉璃洒落的耳发刮在琉璃的耳后,轻轻的对琉璃说,“琉璃,你真的…很好。”说出这句话以后,他又默默的叹了好几口气。

琉璃听到这里,心猛地一颤。她有点不敢相信刚才他所说的,可是那的确是他说的啊。琉璃心里很激动,不管怎么样,义晨这样说就是不讨厌她咯?

[2]

此时此刻,琉璃的心由于义晨的短短一句便恢复了活力,她甚至觉得她可以装作醒来,看看他的表情。

而当琉璃装模作样的翻了翻身,睁开双眼后,看到的是一张冷漠的脸庞,义晨的眸子里布满了冷清,这让琉璃以为刚才温声细语在她耳边叹息的义晨的场景都是她做的梦。琉璃觉得可笑,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我是不是中毒了。”琉璃觉得口有点干,说出的话是沙哑的,这让她的喉咙很不舒服。

义晨皱皱眉,不悦的看着琉璃,冷冷的说,“你是为了让我们的聚焦都到你的身上吗?喝那么多酒干什么?看我们担心,很好玩吗?”

琉璃对于义晨突如其来的暴怒,有点不知所措,她愣愣的看着义晨。他为什么那么生气?琉璃有点想哭,义晨这样说,无非是因为她给他带来了麻烦,他很生气,是这样吗?这是琉璃唯一解释义晨那么生气的答案。看来,她又给他带来了麻烦。

“对不起…”琉璃难过的垂下头,无力的说道。看着洁白的床单,被几滴泪打湿,蕴成一朵朵绽放的透明花朵。

义晨听到这样的回答,微微一愣,皱紧的眉头渐渐舒展,他板着一张冷漠的脸,语气稍微温和下来,“以后不要这样伤害自己,这样我们会很担心。”

琉璃听到这话,突然想赌气,可是赌气的原因又找不到,她暗哑低沉的声音,穿透这个房间,“你放心,我马上就会搬走,再也不给你们带来困扰。”这个“你们”,琉璃说的非常的重,似乎是想要突出。是的,她的这个“你们”,指的就是义晨和朱蜜。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他们之间的事情,看到他们在一起并且很亲密,琉璃就像吃了辣椒一样,心里烧的疼,很不舒服。

“不行。”义晨冷眼相待,瞳孔骤然放大,他有些急了。他的嘴里说出冰冷的话语带着命令。

听到这话看到这反应的琉璃,一下就愣住了,义晨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他的语气特别的生气,整个人更是急了。

“为什么?”琉璃皱眉,一张苍白的脸充满了不解,她紧紧的盯着义晨,想要寻求一个满意的答案。

义晨撇撇嘴,别过脸不看她,有点不自然的说,“要走就是我走,我不打扰你们小女生。”

琉璃同样别过脸,不想让义晨看到她的失落。这个不是她心中的答案,她原以为不让她走,是心里对她有点感情,如今,她是彻底觉悟了。

好蠢!琉璃心里自嘲的笑笑。她都在心里期待什么?她真可恶呢!明明看到他们那么幸福,却又想他们快点分手,而且她特别不喜欢他们在一起亲密的样子,这样让她很奔溃,心里越来越难受。所以为了不那么痛苦,她还是退出他们的世界的好。

“义晨…”琉璃再一次的叫唤他的名字,她依旧不看他,却又想转头多多看他,因为没有他的世界,她是会怎样的孤独?

义晨平静的看着她,不说话。

她沙哑的低沉的声音有没有一刻让他的心是颤动的呢?

琉璃咽了一口口水,痛苦的表情呈现在义晨面前,她紧闭着双眼眼角流出一条条泪痕。她咬咬嘴唇,终于狠心说道,“其实我真的真的很……”

就当快要说出来的话,因为方宇深的出现,而埋葬在空气中。琉璃想说的是,“其实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可是事实上就是那么狗血,方宇深的出现彻底的干扰了琉璃想要对义晨敞开心扉的决定与决心。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这样再次的抛在九霄云外之中。琉璃惨淡的笑笑,无话可说。

“琉璃,你没事吧?”匆忙赶来的方宇深焦急的对琉璃说道。他的手心里布满了细细的密汗,因为真的是太紧张她了。

琉璃摇摇头,沉默不语。

方宇深吐出一口气,心底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这个女人受伤他就会非常难过和担心。因为源于内心深处对她的爱与感情。

“你来了,我就先走了。”义晨冷冷道。

琉璃心一紧,他果然那么想离开。

方宇深点点头,拉开椅子,坐在琉璃床边。

义晨转头看了琉璃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琉璃的脸庞已经被打湿了,脸上的泪痕纵横交错,一张脸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琉璃点点头,失落的左右看看,最后她扯扯头发,尴尬的摆摆手,“你忙吧,我…我先走了…”

她迅速的跑掉,离开义晨的视线。她跑了一段时间,终于在红灯的斑马线停了下来…

琉璃自嘲的笑笑,右手搭在额头上,一副受够了的样子。

突然,她看到了车来车往的公路,一个奇怪的念头在脑袋中酝酿中。琉璃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看着公路,又转身看看这些建筑。

她在心里默默的说,再见了…

琉璃一刻不停留,向马路冲去…

只听见响亮的车急刹车的声音,轮胎在公路上划过一条条黑色焦臭的痕迹。

琉璃紧闭着双眼,紧张透了,整张脸都是紧绷的。

“琉璃你干什么?”义晨紧张的声音传进了琉璃的耳朵里,琉璃猛然清醒,她头疼的甩甩头,睁开双眼后她发现义晨紧紧的抱住她的腰不让她冲出去,而义晨的表情更是焦急的无奈,一张脸皱的纵横交错,额头上布满了细细的密汗,他的声音有点沙,由于过于大声的撕喊。

琉璃清醒后眼睛瞪的像金鱼的眼睛,她无法理解她刚才所做的一切,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那种绝望痛苦的心理驱使她去做这些正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不行!琉璃摇摇头,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疯的!

“义晨…”琉璃重重地喊道,胸腔因为太过于激动所以剧烈地起伏,她将头抵在义晨的肩上,无力的哭泣。匆匆忙忙来回的车辆噪音很大,琉璃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爱你!”

义晨微微皱眉,不解的看着她。

那辆太大的卡车经过,噪音掩盖了琉璃的真心告白。

而琉璃在看到义晨表情那一刻,已经重生了…

[5]

她不想再爱了…

她擦擦泪,笑着看着义晨,她微笑着郑重的告诉他,“义晨,我放弃了。”

义晨仍是一副不懂的样子。

琉璃勾嘴在原来的基础上加深了那个笑容,她不懂他是真的不懂还是不想理她,不过从现在这一刻起,已经不重要了。

“我会搬出朱蜜家,我不会再跟你和朱蜜添任何麻烦。”琉璃认真的说,此时她的眼神无比的坚定。

义晨的脸色变了,黯淡无光,“什么意思?”

“我说了,我会搬出你们家。行了,再见。”琉璃真的是受够了!她真的真的不想在这样狼狈下去了,她真是讨厌自己那种无结局的期待,明明早就该绝望自己还傻傻的幻想!

义晨紧抿着嘴唇,直直的看着琉璃,他板着一张脸,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冷漠的气息,慢慢的侵蚀了琉璃的心。

琉璃不再说话,一脸的生无可恋,然后她狠狠的擦擦脸和嘴角,转身离去。狠狠的,响亮的,踏步离开!

琉璃坐在酒吧里的椅子上喝了一口酒,眼睛早已布上了一层水雾,她的脸红得发紫,就像肿了一样。她没有表情的看着柜台上放着的彩色的鸡尾酒,勾嘴一个不屑的笑,然后一口喝掉。

琉璃…她在心中喊道,想要让自己清醒,可是…可是她怎么越来越晕了?她好痛苦,真的很难受。

曾经朱蜜问过琉璃一个问题,她说,你为什么老是在方深宇的圈子里转来转去啊?是不是想吸引他的注意力?琉璃记得当时她是这样回答的,或许你该换位思考。

琉璃惨笑,她可不是在方宇深的世界里面转来转去,她是在义晨的世界转来转去,却从未找到入口!她被狠狠的拒在门外!

努力那么久却终成了过路人,琉璃的心里一阵苦涩蔓延…

琉璃想起了在美国的那段时间,是她最狼狈最不堪的一段记忆…

她跟踪义晨到达美国,她在他住的酒店的对门的一座小房子里和一个爱酗酒的女人住在一起,因为她真的太穷了,为了每天可以看到他,她去了他工作的公司里面当清洁工!

在哪里她可以天天看到他,看到他开心的对着一群外国人讲着流利的英文。她很开心。

酒精的作用让她一下想起那个酗酒的女人那天发了疯对她说的话,她说,琉璃,我好难受,你知道吗?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我从来没有好好的过日子!因为我爱上了一个男人!我追着他从新加坡来到这个破地方!每天看他和不同的女人出去!我好难受!我每天去酒吧喝酒就是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琉璃,我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说起这些事情,可是今天我忍不住了!我看你每天对着窗口张望是因为对面的那个中国小伙吧!琉璃,我真的很认真的告诉你,既然他不爱你,你就放手吧!这样痛苦的只有你自己。

从哪之后,那个女人就消失了,然后在义晨要去下个目的地的时候她回来,她回来收拾东西,但是她已经变了,她变得非常的正常,她的脸上布满了笑容,她对琉璃说,离开了那个男人,我发现我越来越懂得生活了,我觉得曾经的我是幼稚的,所以我现在要回新加坡了,重新开始!再见,我亲爱的琉璃…

重新开始?

琉璃突然瞪大了眼睛,这四个字无比清晰的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琉璃猛然醒悟,放下酒杯,拿起外套从酒吧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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