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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人为刀俎

唉,卫遥又是深深一声叹息,不再说话了。

对圣教来说,他终究是个外人,凭什么对韩嫣指手画脚的?他今天对韩嫣说了这么多话,无非就是想让他减少心中的杀意,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他也不再多说了,反正不关自己的事,你爱杀谁杀谁。事实也证明,他做错了,韩嫣不但没有信他的话,反而还被他最后的建议吓到了。

五姓七望,那得是多大的势力,是整个关东最大的七大世家,代表了整个关东所有世家的利益,就是不论他们在朝堂之上、官面上的影响,七宗仅仅靠着七家支援的大把的钱财这些年招揽的能人异士就不知几多,圣教短时间内想要打败甚至灭了他们,难度可想而知,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一旦最终变成消耗战,有了七家甚至整个关东所有世家的支持,七宗门人就是自己找死,恐怕也不会如愿。

韩嫣是这么想的,可卫遥却不这么觉得,他认为即使两方的力量有如此大的悬殊,这件事也不是办不到,只要运用方法得当,达成目的也不是不可能。

当年曹操八十三万人马下江南,气势何等恢宏壮阔,可最后不还是被孙刘联军五万多人打的大败溃逃,甚至差点连命都丢了;前秦八十七万兵马投鞭断流,还不是亡于八万北府兵之手,后来国家都灰飞烟灭了;隋炀帝两百万兵马三征高句丽……咳咳,总而言之,以弱胜强的事迹,历史上屡见不鲜。

只是,卫遥虽然说出了建议,但却没有确切的方法,毕竟,这是江湖上两大门派的大战,又不是两个小孩打架,岂是那么简单的。而且现在无论是七宗还是圣教,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他甚至连两大门派的的组织构造和势力范围都不清楚,又怎么能提出解决方案。

还有一个,韩嫣心情好的时候听他说这么几句胡言乱语,心情不好的时候,一剑将他杀了都没人说个不字,说到底,他不过就是韩嫣的俘虏,一个阶下囚而已。日后拿不出来葵花宝典的心法秘籍,他能不能活下来还得两说呢。现在专朝韩嫣的弱点下嘴,只怕自己至于会死的很难看。

休息了一会儿,韩嫣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说道:“差不多该走了,阿爷与我约好分头逃开,然后在洛阳会合,然后再从洛阳走水路回江东。”

江东,卫遥听的眼皮一跳,圣教的总部在那吗?他就算没上过几天学,地理也压根没学过,可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知道这地方说的是哪。不说别的,就三国演义一书就将这地名提到了多少次。

江东,字面上的意思就是长江以东的地区。长江自九江往南京段为西南——东北走向,故以长江为界,以东为江东,以西为江西。江东,一般来说就是指长江以南,现在的皖南、苏南等地。

古人因皇帝居北向南,所以以东为左、以西为右,和现在看地图时左西右东不一样。故此,江东又被称作“江左”,而随着时间变迁,江东后来被称作“江南”。一般来说就是指长江以南,现在的皖南、苏南等地。

另外一个,现在的江西省指的却不是唐朝时候的江西,唐朝及以前,江西指的现在安徽江北地区一代。而现在意义上的江西省这个名字的来源则也是来自于唐朝,贞观初年,唐太宗依据地形划分天下为十道,江南地区是为江南道。后来到了开元年间,唐玄宗又细分天下为十五道,将江南道一分为三,其中就有一道名为江南西道,后来简化成“江西”,江西省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这地方,有点远啊。卫遥暗道一句不妙,江东距离河南何止千里。况且,到了那里又是圣教的统治中心,自己人生地不熟的,何谈逃走之事?不就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吗!其实他也不想想,就是在河南,他也是人生地不熟的,最多认识一个张直,还是刚认识的那种,还不如再往西点的河南道西部,在那他还认识几匹狼呢。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为了自己这条小命,卫遥不敢托大,认命的跟在韩嫣的身后亦步亦趋的走着,表情不变,可他心里却还惦记着跑路的事。

……

有人说隋炀帝杨广是一个暴君,事实上历史上历朝历代对于他的描述也俱是如此。在历代的传说中,他的恶行不胜枚举,可谓是罄竹难书。或许在他做过的这许许多多的坏事、恶事大多数人都不知晓甚至不为人知,但提起他隋炀帝杨广的大名,只要是知道的,第一个想起来的绝对是大运河。

传说杨广为了去江都看琼花,脑子一热、大手一挥,在地图上画了一条线,决定挖一条大运河出来,坐船去江都看花。

事实上,这种说法是极不准确的。隋炀帝开通运河的主要动机还是为了巩固隋朝的统治,方便南北的交通和南粮北运以及商业的流通,至于看花,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杨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皇帝,我们现在已无从知晓,但依据史书记载,可以知道的是,他肯定不是一个没有能力之人,要不然也不会觊觎太子之位那么多年,直到最后才被隋文帝发现。

至于他的暴戾,史书上也有记载,隋文帝一句“独孤误我”和“畜生何足付大事”便一目了然。

杨广或许有做明君的能力,但也有当暴君的潜质,手中握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善恶只在他的一念之间。也许他真的也有看琼花的意思,毕竟他在扬州待了那么多年,喜欢上当地的风土人情也可以解释。现在的我们已无从得知,但肯定的是,修河,主因定然不是为了看花。

动用了五百余万的民工,费时六年之久,才贯通了的全长两千七百余公里的大运河,怎么可能只是因为皇帝的一个幼稚的想法?再傻的皇帝也不会这么败家,再傻的臣子也不会允许皇帝这么败家。

君不见李世民修个宫殿魏征都要絮叨半天,滥用民力啊!你这样和隋炀帝有什么区别!搞的天可汗很没有面子,呲牙咧嘴也只能大呼人镜果然好用。

总之,不管当时隋帝国高层和基层百姓是如何想的,反正运河最终是开通了,也就是在贯通的那一年,爆发了隋末农民起义,额……巧合,这绝对是巧合,又没有石人,修条河怎么就能爆发起义呢。

也许挖掘这条大运河对隋朝的百姓来说算不上一件多好的事,但它对后世却影响极深,甚至有的河道直到今天还在用。它连接了南北五大河系,贯穿了我国历史上最重要的几大古都,成为我国南北交通的大动脉,对后来历朝历代的经济发展均有重大意义。

这条运河的大名卫遥自然也是听过的,当然也知道它的传说,现在亲眼见到了一千多年前它古朴的模样,不禁为隋炀帝扼腕叹息一声。即使是在现代社会,拥有数之不尽的高科技和车辆等现代产物的支持,南水北调工程也用了整整十年,就是研究方案调查等前期工作也用了数十年,可在千年前,这个浩大的工程只用了六年就得以完成,其中的困难可想而知。

回首遥望一眼洛阳城,卫遥更露出苦笑,隋炀帝此人能力深浅他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是一个这么喜欢干工程的人,又是修河又是筑城的。

“以后有机会,我再带你来洛阳。”时刻注意着卫遥的韩嫣低声道。

听了这话,卫遥先是一愣,随之却露出苦笑,暗道我都不觉得有什么机会了。他早就明白,若是走水路,直到到了江东,他肯定不会被允许下船,而在河上,又有圣教的人看守,他想要跑路无疑是天方夜谭,所以,早在很久之前他就策划要逃跑。

可惜,从跑出卢中越的追捕过后,无论是什么时候,韩嫣都看得他非常紧,到了后来与韩乘等人会合,这种现象更是有增无减,虽然不绑着他,但是吃喝拉撒睡都有专人看守。就像现在,他被十余个圣教教众包围在圆圈中,旁边更是韩嫣有亲自出马时刻盯着他。这样的局面下,饶是自诩打不死的小强的卫遥,也不敢试试一只小强能否抵得过数条大汉。

“但愿吧。”卫遥苦笑道。

韩嫣虽然人呆了点,但也看出了卫遥表情的不对劲,琢磨了一会儿后忽然恍然大悟,对他说道:“卫遥,这一路来咱们说话次数不少,我看你倒也有些见识。到了总坛后如果你主动将葵花宝典的心法默写出来交给我圣教教主,我保你安然无恙,甚至还能让你入我圣教。”说话时,他语气颇为自豪,显然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对身在圣教颇为自豪,认为自己要保他的命绰绰有余,说到介绍他入教的时候,更是一种与有荣焉的特殊情感流露其中,特殊的骄傲显露无疑。

可卫遥却是有苦说不出,看着好心帮忙的韩嫣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笑容,道:“那我在此就先谢过韩宗主的大恩大德了。”

韩嫣压根没看出来卫遥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一脸不用客气的笑意,摆手道:“那就说定了,你要入教的话必须入我天眼宗。”

“一定一定!”卫遥连声点头,心中却在纳闷,这天眼宗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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